三日后,完颜宗望突袭西军防线,刘延庆忽然声称有圣旨命令刘家军十万众脱离战场,大兵进入河中府领取补给,发兵杭州。
种师中大惊,他和刘延庆组成西军防线,他只有六分之一的兵力,主力顿时撤退,他就是再悍不畏死,也不是三万骑兵的对手,更何况这二万军队都是剩下来的新兵和占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老弱。
在折可适的安排下,才让这个跟着他哥哥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马革裹尸,军人的宿命有时候莫过于此,但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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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中看着完颜宗望大摇大摆的劫掠了一把,从他身边飞驰而去,这为仅仅四十多岁的将军,再也经受不住。
抬眼望向这西北的天空,一片片的云彩顿时幻化为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最后是一个苍老且满脸鲜血,似乎永远眯着眼的老军汉,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消失不见。
“兄长,弟对不起你!兄弟们,本将该死!”种师中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往后倒去,庞大的身躯僵直而沉重。
两军对垒,生死不论,都是各为其主,保家卫国。但是这不代表对杀死亲人的仇怨不存在,陶节夫二子皆亡于西夏大帅察哥亲王之手,老陶毕生的心愿就是活捉李察哥,做梦都想。
所以种师中面对亲手杀了他大哥种师道的仇人,也会有一种执念,虽然他打不过完颜宗望,但是让他看见仇人如此嚣张的从他面前经过,这个沾满大宋子民、他的西军战友、他的同胞大哥鲜血的入侵者在最后时刻,如此逃出生天,他西军在最后一刻放开防线,他怎么能不恨,他恨自己能力不足,他恨这个大宋的皇帝,他恨刘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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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靖康二年五月,当曹晟风尘仆仆的带着一万骑兵,直接从太原走凤翔府,准备把完颜宗望的头颅也拿到,送给完颜吴乞买当贺礼的时候,曹玉亲自快马把情报报到在延安府修整的曹晟。
“少主!”曹玉看到黑瘦许多,很是疲惫得曹晟,喊了一声。
“阿玉啊,哈哈,最近越发瘦了啊,这仗马上就要结束了,等晟歼了他完颜宗望,金国再失一臂,那么只要我大宋不打,至少可保二十年和平。”曹晟擦着脸笑道:“阿玉、阿庆还有阿云你们几个,到时后晟给你们放半年假,好好取个美丽的女子,也成个家,荣德和颖儿来信,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登州、上海、大名府等地都有福利房,给你分一分,哈哈哈!”
曹晟很高兴,荣德的家书讲述了孩子,一儿一女的画像甚是可爱,他也归心似箭,现在已经二十五岁的曹晟,放在后世也就刚刚毕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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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把你高兴地,你可闲不下来,死了这份心吧!”白策接过毛巾也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看了看曹玉,顿觉不好道:“阿玉,怎么?事态有变?”曹玉掌管暗影中的情报司,当然最先得到消息。
“阿玉!怎么回事?”曹晟心里一咯噔,紧张的道,他出兵在外,事实上汴京城中的安排,在古代封建社会中,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肯定会被很大一部分人忌惮,就像曹操,起初也只是想要征伐西域,死后有一块写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墓碑而已。
事实上他也很担心,他不知道这大宋到底能接受他多少,能容忍多少,大敌当前,有识之士还可以同仇敌忾,现在威胁已除......曹晟顿时不敢想了,他开始后悔把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再亲的人都放在汴京。
“少主,我们可以班师回朝了......”曹玉抱拳道。
“且有此理,昏君误国,万死难辞其咎!”听完曹玉的情报,曹晟摔碎铜盘,怒气冲冲的道。
“可有内情?”白策觉得事关重大,上前拉着曹玉道。
“军师,事实就是这样,刘延庆忽然放开防御圈,完颜宗望堂而皇之往西夏而去,种师中二万老弱病残无法拦截,而且小种经略相公他眼睁睁的看着残敌最后逃出生天,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现在生死不知,西夏乘机攻略河湟,多亏了杨志和林冲的五千骑兵过来,打了他们措手不及,才止住了他们的进攻,事后我大军压境,本可以夺回河湟,但是武尚书觉得留下河湟比较好!”曹玉解释道。
“武尚书是对的,发文给他们,按王寅说的做。”曹晟略微平复了一下,轻声道:“刘延庆到了哪里?”
“河南府地界!”
“传令杨志带着五千骑兵,在颖昌府与我军汇合,踏马的,刘延庆,你不顾民族大义,那你就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曹晟顿了一下继续道:“命令武尚书驻守凤翔府和永兴军的种家军联合防御西夏,诏御医和安神医西北救治小种,告诉他,晟会给他一个交代,完颜宗望而已,曹晟再次立誓,除非完颜宗望死了,不死,晟会带着他的头颅献祭给老种和我汉家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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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这是?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白策有些担心的说道。
“子句,不能再等了,事实上这种事没有万事俱备的,就算万事俱备,不也差个东风吗?”曹晟道。
白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阿玉,让吴用在江宁府等我,同时这件事的始末传遍天下吧!让时迁拿到合约,让大让和大坚看看,不用给晟,好了就被公示天下!”曹晟冷声道:“这天下该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