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新联盟的蔡党四巨头齐聚,蔡京在首位,梁师成、童贯和郑居中、李邦彦等分列左右。
“这次我等算是扬眉吐气了,天下苦曹贼久矣!”郑居中文绉绉的说道。
“是啊,这犊子也有今天,看把他给嚣张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梁师成开心的笑的像个烂番茄。他最是被曹晟折磨的惨不忍睹,整个挨打还还不了手,可把老梁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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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不可懈怠,近几十年来,也就这小子能让老夫这么用心了,所以不能放松。”蔡京给他们降了降温。
“老太师既然不安心,现在他就在皇城司,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郑居中手刀做了个劈下的姿势。
几人看着梁师成,老梁嘴角微微抽搐,这多大的事啊?几个奸贼什么也不用做,就咱家去冒险,这可是抄家灭族大罪,先不说这个,就说这曹晟是谁?是一个军队的主公级人物,做了他?那这辈子估计一直要带大内侍卫长级高手在身边才行。
“这不行,此事关系重大,这曹贼不是一般的驸马,若是不能摘除出去或者斩草除根的话,恐怕不能动,否则定然大火烧身。”老梁慌忙的说道。
“那就等陛下定罪吧,斩首恐怕是不能够的,这种罪名顶多放逐,你们不是不知道这小奸贼的厉害,何况一旦陛下回过味来,那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这小子的手段一旦无所顾忌,恐怕难办了。”李邦彦说道。
几人又看向郑居中,这次是蔡京设谋,主导的却是郑居中和皇后,也是他们一手促成。
“太师,你们看这里有朱家的勋贵,是不是可以引导一下,直接做了曹贼,嫁祸朱家,如何?”
“不可能,朱家顶多是假传消息,朱伯才精得很,这精明这块不弱于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一旦出事,他们供出我等,陛下哪怕有一丝心软,小奸贼出来恐怕就是急风骤雨!”郑居中道。
蔡京抚着胡须,低头沉思,不知不觉这曹晟已经是各方都怕且忌惮的人了,看来不下重手,以后很麻烦了,但是到底谁来做呢?
想了片刻,蔡京微笑着说道:“师成,你的事,明日可以让子能具奏,你的心愿即将达成,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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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成大喜,躬身极其恭敬道:“师成多谢老太师提携,今生定上刀山下火海以报太师!”
“你先别忙谢老夫,你我不必多礼,但是这等事也是违背常理的,怕就怕小奸贼再次上位,借机......”蔡京慢悠悠的说道。
“这曹贼还能推翻中书门下和陛下圣旨?”梁师成怒道。
“不能,有本相在一天,他做不到,本相定会力挺于你。但是小奸贼一贯的作风的话......”蔡京有些犹豫,不经意的看了李邦彦一眼。
李邦彦心领神会,当即说道:“这曹晟啊,一般改变不了事实就会直接干掉的,王进、高炳、柴家等人都是报前车之鉴啊。”
李邦彦大声道,但是他举得例子王进还能靠点边,柴家和高炳那是哪是哪啊。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引起梁师成的不适就好。
老梁有些开始心慌,他对曹晟还是有很大的恐惧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今天这事他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要是他是主角,估计他也会犹豫要不要做的。可是这梦想快要实现,这个不容放弃,老蔡京说得好听,明显就是拿着个作为交换条件,现在皇城司只能是他出手,别人只能协助了。
怎么办?老梁仔细的斟酌,半柱香后,老梁还是下了决心,历史上的隐相也不是白叫的。
这些个奸贼开始实施刺杀计划,不过这事也只能郑居中和他相配合,再加上皇后,其他人也是爱莫能助。
郑居中倒没什么,这件事就是他主导,反正是逃不掉,那么他也巴不得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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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有人告发皇城司副使田俊偷盗宫中财物进行贩卖,转手人及赃物俱在,皇城司公事公办,不包庇,为了避嫌,直接送去开封府交给张叔夜。张叔夜不疑有他,按程序先收监,进行调查处理。
皇后住处,赵凯意气风发的坐在郑皇后身边,正在大快朵颐,梁师成在一旁伺候着。
“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梁师成献媚的说道。
“说吧,”赵凯诗才是不错,但是就政治能力有些不够用。
“殿下高中,陛下龙颜大悦,现在蔡相经过皇后和国舅的运作,也是站在了殿下这边,所以殿下还是不有机会的。”梁师成躬身在赵凯旁边说道。
赵凯看着梁师成,停下吃食睁大眼睛问道:“公公是说?小王还有机会?快说说!”
梁师成点点头,郑皇后还是躺在软榻上,微笑着看着他们,赵凯不是她亲生的,他是王贵妃的亲子,王贵妃生五子三女。为了讨好郑皇后,出生不太好,毫无背景的王贵妃就投靠了皇后,奉上亲子,这王贵妃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投机者,这赵楷是皇三子,二子早夭,又过继给郑后,有了后台,又是嫡子,做太子还是有望的。
说起来没有子嗣是郑后心中的痛,她有难言之隐,有时她在感叹鱼与熊掌的问题。
“母后,公公说得是真的吗?”赵凯来到郑后面前问道。
“当然是真的,”郑皇后瞟了一眼梁师成,温柔的说道:“凯儿,现在势力在我们这里,赵桓那里只有没了脑袋的张叔夜们,又怎么能斗得过蔡相和国舅呢?所以不要担心,储君之位还是有希望的,何况事在人为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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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母后放心,孩儿定然加倍努力,以报母后爱护之心!”赵凯躬身笑着说道。
郑皇后看着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笑的有些苦涩,毕竟自小就跟着她的,而且这赵凯很有孝心,时常也是能讨她欢心的。这样......郑后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皇后,这驸马在东南亲自冲阵,斩杀上百人的屠夫,显恭皇后那边......”见郑后有些异常,老梁走到皇后耳边轻声说道。
皇后面色一滞,尴尬的说道:“凯儿不要大意,大事未成,当小心行事,低调听梁公公的才好。”
“凯儿醒得,母后放心,公公我们去外面商讨,免得打搅母后休息!”赵凯笑着招呼梁师成道。
“殿下,你可知道这京兆郡王荣升太子是为什么?”梁师成道。
“是因为他是皇长子,这长子为储君,是古之礼制,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错矣,殿下忘了一件事,您也是嫡长子啊,你是皇后长子,自然也算嫡长子,其实当初陛下是选皇子您的,因为你最是类他,但是......”梁师成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后来为何是皇兄为太子呢?听国舅说,好像是因为蔡相不支持本王吧?”赵凯想了想说道。
“笨蛋啊,这家伙诗才和策论都可以,这政治权谋还真是.....真是类陛下啊!不过这样也好,好办多了。”梁师成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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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蔡相无所谓的,殿下不知道因为是二驸马曹晟的横空出世,朝中舌战群臣,才帮他的亲皇兄拿到本属于您的太子之位。”梁师成惋惜的摇摇头。
赵凯一拍桌子,恨得咬牙切齿,大怒道:“这个混账王八蛋,太过分了,竟敢撸本王虎须,此仇不报非君子。”
“殿下,要说报仇,现在就是机会啊,你忘了这驸马正在皇城司关着呢?”梁师成继续拱火道。
“哈哈,天助我也,走,现在就去会会他!”赵凯笑道。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这驸马不除的话,一旦他在,这太子之位恐怕不太可能。”老梁忧心的说道。
“不是说现在蔡相等都站在本王这边吗?”赵凯狐疑的问道
“唉,殿下,你不知道这驸马有多厉害,当年第一次上朝,就帮京兆郡王夺得太子储位。皇后娘娘为了帮殿下,才好不容易把他下狱,这要出来啊,唉!”老梁一声叹息。
“怎么?公公快说啊,急死本王了!”赵凯急切道。
“这要是出来,以他的凶性,不仅您的太子储位没机会,就怕皇后这边也是要深受牵连啊。”老梁大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那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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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这样......”
“这要是父皇怪罪下来?”
“殿下难道不在乎皇后娘娘和太子之位吗?机会只有一次,殿下可自决。”梁师成给了赵凯一包东西,躬身退出皇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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