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至申时,武威郡揟次县境内。
明媚阳光、如洗碧空之下,一望无垠的翠绿草原之上,一彪骑兵正向北疾驰。
为首者,正是出身于汉阳郡望族的尹奉尹次曾、杨阜杨义山二人。
显而易见,这彪人马,正是汉阳三郡、武都郡豪族及其部曲。
他们疾驰至此,当然不是为了攻打姑臧城,而是受赵旻之命,召集凉州望族至姑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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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这些人脸上满含悲壮之色,便也不足为奇。
至于他们所带来的部曲…
呵呵。
那些人是收尸者。
因为这些凉州士人们笃定,此番他们一定有去无回。
不得不说,这些士人们明知必死仍要主动赴死,不但说明赵旻声威已极盛,而且证明这些士人确实有气节。
他们至少比那贪生怕死的张鲁、刘璋等人强许多。
杨阜此刻看向自己身侧一人。
“伟章,此番你不必赴此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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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叹道:“义山兄,勿复多言,若某以死换取汉阳赵氏满门平安,某又何惜此八尺微躯?”
说话者方面宽额、鼻直口方,相貌堂堂。
此人正是杨阜同乡、汉阳望族赵氏子弟赵昂赵伟章。
说着,其人复又长叹一声,回首看向自己身后一名极清丽脱俗的妙龄女子。
“只是…阿妹何苦随某至此?阿妹尚未满双十,岂可随某轻易赴死?”
那极为秀妍的妙龄女子,便是曾被苟哥提及的汉阳郡王异。
此时之汉阳郡,即历史上曹魏之天水郡。
此时,赵昂尚未与王异成亲…
尽管二人已经订亲。
王异淡淡一笑,笑容中却含着几分甜蜜与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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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虽不才,亦愿随君同进退,惟愿卫将军可饶君族人性命。”
杨阜的表弟姜叙愤愤然道:“可恨!卫将军何以如此苦苦相逼?”
尹奉怅然一叹。
“此时怪不得卫将军,某等一时鬼迷心窍耳!若某等鼎力支持满使君,又焉有今日?”
韦端一边疾驰一边叹息。
“某曾遣使往下辨城诣满使君,满使君称,但使某等表现出足够诚意,卫将军必允可某等戴罪立功。”
韦端之子、未满而立的韦康接话。
“大人,卫将军志在收复二关,孩儿以为,卫将军或许乏才可用亦未可知也。”
韦端惨然一笑。
“阿康,休要作是念,某等但诚心认罪即可,余者皆不考虑!诸君勿复多言,某等须尽快抵姑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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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生于此世间,当敢作敢当也,某等既犯下大错,便须为此负责!驾!”
说着,其人再次提速,一骑绝尘而去。
众人皆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催动马速,迅速跟了上去。
这一行人的背影,此刻看来竟无比悲壮。
同一时间,姑臧城外旷野之上。
赵旻在说出那番话后,便含笑默默凝视着马超。
在赵旻看来,马超的人生轨迹像极了吕布,二人不但皆未能得善终,且风评、名声都不佳。
马超还好,最起码还有罗先生为其人洗白;至于吕布…
好吧,尽管罗先生也为吕布漂了漂白,但吕布的形象,还是以负面为主。
总之,赵旻既已打定主意,要将马超养成为历史上张八百一般的忠勇名将,便不能不将马超收入麾下,让其人在险战恶战之中浴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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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旁人或许不明内情,但赵旻又焉能不知,颜良是在偷奸耍滑,实际上,马超与颜良几乎在伯仲之间。
对如此猛将,目前仍极度匮乏将才的苟哥,又岂能不馋到口水长流?
综上,“真香”的苟哥,便巴巴地望着小马哥,等待其人的回答。
然而…
马超尚未开口,马腾便厉喝道。
“孟起!你尚不知,韩遂老狗今已畏罪潜逃、不知所踪!老狗一向自私自利、阴险狡诈,为父实不宜再居于凉州!
而今为父将部曲分拨于你,你且追随卫将军建功立业!大丈夫生于世,当携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业!如此,方不负韶华也!
何况昔年吕奉先何等武勇?最终其人又得何下场?孟起,择木之禽,得栖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今卫将军乃难得之明主,孟起何不一心臣事之?”
说着,马腾快步走到马超身前。
马超虽粗鄙无礼,但总算还懂孝道,其人忙不迭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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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请容孩儿思量一番。”
马腾明显有些恨铁不成钢,其人痛心疾首道。
“孟起,良主难遇也!老夫昔年为故主耿使君赏识,得以出任州吏,然则…
耿使君不纳故汉阳太守傅府君之忠言,以至于傅府君为国赴节、耿使君兵败如山倒。老夫为韩遂老狗围困,不得已而降之。
自此之后,老夫被迫为贼,虽有心报国,却苦于报国无门,空有一身蛮力无从施展,老夫每思及此事,常扼腕叹息不已!
老夫未遇明主,以至于蹉跎一生、深以为恨,此乃老夫毕生之大憾也!你万不可重蹈老夫覆辙!”
见马超动容,苟哥适时开口。
“孟起,旻自去岁趁袁、曹官渡争雄而创业时起,由筚路蓝缕至今大业初现雏形,期间虽不免磕绊,然终有惊无险。
而今,不过短短一年有余,旻已侥幸为大汉夺回徐、兖、豫、司隶、益、凉六州之地。
大汉今虽犹有七州为天下诸侯所据,然孟起若愿入旻卫府,你我齐心协力之下,何愁此七州不复?何愁大业不成?又何愁大汉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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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嘿嘿一乐。
“孟起,卫府强者如云,你天赋异禀,若入卫府与诸位强者切磋武艺,岂非胜过你在凉州一隅坐井观天百倍?
如此,假以时日,纵然昔年武勇无双之吕奉先重生,恐亦将非你敌手也!
如何?你若愿入卫府,某家必不藏私,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遑论某家主公之叔父子龙将军,武艺犹在某家之上。”
追求武道、志在征战天下、野心勃勃、与吕布颇有些相似的马超,至此终于怦然心动。
其人微微躬身抱拳,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旻。
“卫将军,俺亦有意建不世之功,效昔年前汉冠军侯封妻荫子,卫将军可否成俺心愿?”
赵旻心知肚明,这小子哪里是欲效仿霍去病?
他分明有意如韩信一般成为藩王!
这便是赵旻最初时,不愿重用马超的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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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说回来,吕布麾下头号大将张辽,初时也同样野心勃勃,同样反覆无常,最终其人不也成了名列武庙的千古名将?
至不济,赵旻也可如刘帮主一般,将马超闲置雪藏。
苟哥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比曹老板、刘帮主差多少。
关键是…
超哥是五虎上将之一耶!
如此猛将,即便其人野心勃勃,但有赵旻如今所实施的“中军制”钳制、以及赵云压制,也不至于翻出太大风浪。
是故,赵旻在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多次横向对比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招揽、考验并培养使用马超。
赵旻颔首而笑…
尽管此刻他只觉心好累。
“孟起,你若可使大汉重归大一统,我必予你前汉冠军侯之荣耀,你亦必将如冠军侯一般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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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赵旻拍了拍马超宽厚有力的肩膀后,凝视着这与其人身高相似的西北混血汉子。
马超分明从赵旻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任与期望。
于是马超终于深施一礼。
“马孟起必助主公,使大汉重归一统!”
赵旻松了口气,收回演技。
妥了!
老子定河西四郡,又多了一员猛将级的即战力。
众人纷纷道贺。
休屠王彻底息了暗中搞些小动作的心思…
休屠诸部吃过马超太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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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一挥袍袖。
“诸君,进姑臧城!”
苟哥这时才想起来…
其人始终未问韩遂如今情况。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已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解释之处。
那么咱们再来看看《三国志》中未曾记载、但又是曹操一大黑历史的人物吧。
此君名为宋奇。
宋奇是东汉濦(音同阴)强侯,也是曹操的从妹夫。
由于宋奇下狱被诛,曹操也连坐免官。
太祖从妹夫濦强侯宋奇被诛,从坐免官。--王沈《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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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该事件涉及到曹操的政治污点,因此曹魏史家对此极为讳言,导致宋奇的相关记载基本散佚。
宋奇之名,在陈寿《魏志》中不见记载,在王沈《魏书》中也仅被提及一次。
清代学者梁章钜结合《后汉书》,认为宋奇是汉灵帝宋皇后的亲族成员,这一见解对后世读者深有启发。
由于宋奇的相关记载过于简略,因此想要完全还原其事迹已无可能。
不过通过对宋奇家族兴衰始末的分析,依然可以解释一些关于曹操的谜团。
而且,有助于理解曹老板青年时代的行为动机。
咱们从宋奇的婚姻说起。
王沈《魏书》称宋奇为曹操的“从妹夫”。
太祖从妹夫濦强侯宋奇被诛。--王沈《魏书》
注意:曹老板这个“从妹”,便是后来改嫁给任峻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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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亲”即同祖父的叔伯之子,即今日之堂亲。
血缘关系如果比“从亲”还要疏远,则被称为“族亲”。
两晋南北朝时代,这种风俗发生异化。
彼时同一宗族成员,无论血缘关系如何疏远,北人皆呼为“从亲”,南人则互称“兄弟”,以示亲近。
江南风俗,自兹已往,高秩者,通呼为尊,同昭穆者,虽百世犹称兄弟;
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
河北士人,虽三、二十世,犹呼为从伯从叔。--《颜氏家训》
极不靠谱的某度百科上有一种说法,称宋奇娶曹炽之女为妻。
但云某遍搜群书,并未找到其史源出处,因此这条信息的可信度极低。
从可见记载看,沛国谯县曹氏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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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的同辈亲属,在汉廷出任高官者为数不少。
换言之,宋奇的联姻对象可能是诸曹氏中的任意一支。
曹嵩累官至太尉,贵为三公(虽然是花钱买来的国家级领导人);
曹炽累官至侍中、长水校尉(北军五校尉之一)。
曹鼎亦为尚书令(实际上的丞相)。八壹中文網
(曹)仁祖(曹)褒,颍川太守。父(曹)炽,侍中、长水校尉。--王沈《魏书》
(曹)洪伯父(曹)鼎为尚书令。--王沈《魏书》
曹嵩即曹操之父…这似乎是一句废话?
曹炽即曹仁、曹纯之父;
曹鼎即曹洪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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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曹纯、曹洪皆为曹操的从兄弟,可知曹嵩、曹炽、曹鼎三人平辈。
另外按照《曹休传》引王沈《魏书》的记载,曹操的千里驹曹休,其祖父(未详其名)亦曾出任吴郡太守。
(曹)休祖父尝为吴郡太守。--王沈《魏书》
曹休是曹操的“族子”,因此曹休的祖父当为曹操的“从父”。
因为同一宗族中,血缘关系一定是越早越接近。
曹休字文烈,太祖族子也。--《魏书曹休传》
照此推断,曹休之祖父,无疑也是曹炽、曹鼎的同辈兄弟。
换言之,宋奇的联姻对象,有可能是曹炽、曹鼎、曹休祖父之中的任意一家。
其实按《续汉书礼仪志》注引的《汉官仪》来看,宋奇的联姻对象更有可能是曹鼎之女。
《汉官仪》记载,彼时上书册立宋皇后的臣僚中,班次排行第二的是“尚书仆射臣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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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令臣嚣、仆射臣鼎、尚书臣旭、臣乘、臣滂、臣谟、臣诣稽首言:
伏惟陛下履乾则坤,动合阴阳。群臣大小咸以长秋宫未定,遵旧依典,章表仍闻,历时乃听。令月吉日,以宋贵人为皇后。--《汉官仪》
虽然未详“臣鼎”的具体姓氏,但按曹鼎出任过“尚书令”的记载看(见王沈《魏书》),他有过尚书仆射(即尚书台副官)的仕宦履历,这非常符合逻辑。
不过鉴于史料的有限性,此处权作推测。
其实无论是侍中曹炽、还是尚书令曹鼎,抑或是其余居官的诸曹氏,均有可能是宋奇的联姻对象。
当然,从曹鼎参与册立宋皇后的事件来看,曹氏与宋氏的关系无疑颇为密切,这也侧面导致宋氏覆灭时(178)曹操被连坐免官。
再来看宋奇家族,也就是宋皇后家族与曹老板的关系。
宋奇家族的覆灭,深刻影响了曹操的政治立场。
曹嵩既然是曹腾的族子兼养子,那曹操便理所当然地被视作阉党子弟。
曹操在《让县自明书》中,曾提到自己早年渴望融入士大夫阶层,还表示自己“非岩穴知名之士”,可见他对自身的阉党色彩是存在自卑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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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始举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名立誉。--《让县自明书》
唉!彼时的曹老板,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不过阉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儿,彼此攻讦,屡见不鲜。
由于阉党的构陷,宋奇家族最终遭到夷灭,曹操也被免官废黜。
毫无疑问,此次事件必然带给曹操极大的心理冲击。
从可见记载看,曹操彻底脱离阉党,并激烈地上疏攻讦宦官集团,正是发生在宋皇后、宋奇家族被诛杀以后。
以下通过三件案例,谈一谈宋氏家族与曹操的关系及对曹操的影响。
(1)棒杀蹇硕叔父
蹇硕是汉末权宦,“壮健有武略”,在灵帝末年(188-189)成为西园校尉的首脑。
注意:蹇硕不是十常侍之一!其人只是个小黄门,也就是普通小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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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八校尉皆统于蹇硕。--《山阳公载记》
彼时(188-189)的曹操担任典军校尉,也在西园供职。
征太祖为典军校尉。--《魏书武帝纪》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下属的曹操,曾得罪过蹇硕这位上司。
从可见记载推测,宋奇家族在其中应当起到了回护作用。
熹平三年(174),二十岁(虚岁)的曹操举孝廉为郎,即宫廷侍卫。
出任郎官在两汉时代是勋戚子弟的常见仕途跳板,固无足论。
在简单的历练后,曹操出任洛阳北部尉。
年二十,举孝廉为郎,除洛阳北部尉。--《魏书武帝纪》
这个官儿,相当于县公安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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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部尉任上,曹操棒杀了违反“宵禁令”的蹇硕叔父,但他并未遭到蹇硕的报复,而是被授予外任,赴兖州东郡的顿丘县担任县令(算升职加薪)。
灵帝爱幸小黄门蹇硕叔父夜行,(曹操)即杀之。--《曹瞒传》
(曹操)年二十,举孝廉为郎,除洛阳北部尉,迁顿丘令。--《魏书武帝纪》
一般的观点,往往认为曹操的父亲曹嵩,凭借宦官子弟的身份,在其中起到了沟通协调的作用。
但如果注意到宋奇与曹氏的联姻关系,便会发现宋氏家族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甚至可以说关键的作用。
曹操出任洛阳北部尉,事在熹平三年(174)。
宋皇后的父亲宋酆(音丰,酆都城的酆,没文化者经常写为丰都),彼时担任执金吾(音yu四声),管理洛阳的治安工作。
本书中,程昱便是与九卿平级的执金吾。
当然,因迁都许都,所以程昱便负责许都治安。
建宁三年(170),(宋氏)选入掖庭为贵人。明年(171),立为皇后。父(宋)酆,执金吾。--《后汉书宋皇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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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金吾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月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续汉书百官志》
从曹操“杖杀犯禁豪强”的记载看,洛阳北部尉无疑也有类似职能。
在此背景下,宋酆当然可以借职务之便替曹操说话。
太祖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县门左右各十余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曹瞒传》
按照梁章钜的意见,宋奇应是宋皇后的同辈。
照此论之,宋酆便是宋奇与曹操的父辈。
光和元年,(宋)后废,(宋)酆父子并被诛。则濦强侯必宋皇后兄弟行也。--梁章钜
作为掌管洛阳治安的长官,宋酆在事件中必然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很有可能通过自己的政治能量,对晚辈曹操进行了疏通与回护。
因此曹操才能免于蹇硕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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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臣(指蹇硕为代表的宦官)咸疾之,然不能伤,于是共称荐之,故(曹操)迁为顿丘令。--《曹瞒传》
云某以为,这大概便是曹老板从阉党过渡为士大夫的开端。
宋家当然是外戚,但也是士族。
本章先到这里,下一章继续为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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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真相,需要我们细细摸索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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