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开考之日,秦玄几人一大早来到贡院门口排队等候入场。终于轮到秦玄几人验明身份,入闱而去。
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
义以观其通经
赋以观其博古
论以观其识
策以观其才
所以开四科,考验学子诗经策论,前两科主要考对诗赋的理解,基本没有难度。
直到策目,秦玄一看命题,“昔联金北伐,数年灭之。金势大又欲灭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如何?”
果然,考的当今天下形式,宋国该如何自处。秦玄自忖,面对强敌无非两个办法:战与和。不管是战是和都得有相应的实力。客观来说,以宋国实情来看,打应该是打不赢。毕竟昔日盟友,所以求和还是很容易的。
随即下笔: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今之事战而不能胜之,劳民伤财,只添涂炭。胡人兴兵为之几何?金银财帛外物耳……
一片文章酸腐之气尽显无疑,行书完毕检查一边没有错漏之处,不多时也到了开闸之时。
秦玄交了卷子,与同窗几人回到秦风楼收拾行囊。
第二天,长安城外,一个英武少年,七八个书生,一对主仆,后面跟着上百难民,向着五帝原而去。
难民都是夏侯霸和赫英这几天在长安城附近找到的,愿意去小寨落脚的夏国难民。夏侯霸给秦玄几人一人一匹良马代步,难民只能跟在后面逶迤前行。
“秦兄,为何不等放榜以后再行返回?岂不闻‘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雁塔题名可称佳话呀”!赫英不禁问到。
“乡试不过也就中个举人,如何能与先贤相提并论。平白耽搁时间,还得让赫兄多煎熬几日。不如尽早返回,看这一路风景岂不快哉!”秦玄悠然说到。
“秦老弟倒是淡泊名利”,夏侯霸打趣道。
“非也非也,他日我若中个进士归来,自然也去大雁塔留下姓名。只是如今还是穷秀才一个,不好意思去凑那份热闹罢了”,秦玄说完有点不好意思。
“看不出来,秦公子你脸皮这么薄”,莲儿笑话道。
“哈哈,那为兄以后也要去小雁塔题名”,夏侯霸开着玩笑。
众人一路说笑,来到渭水边上。
“前面就是渭水古渡了,咱们是过桥还是摆渡”?赫英问到。
“后面人多,还是过桥吧”。夏侯霸瞅了瞅身后的难民说道。
“也好,桥头有一处清渭楼。古人西出阳关都是在这里送别,这里已经到了始平郡地界,就由小弟做东如何”。秦玄邀请二人去清渭楼小坐。
“这清渭楼我也来过,羊汤甚是不错。咱们这么多人,让店家熬一大锅羊汤,弄些烧饼正好垫一下肚子”。夏侯霸欣然同意。
一行人马在清渭楼暂歇,秦玄几人到楼上坐定。
这清渭楼立于渭河南岸,为十大名楼之一。站在楼上可以北看渭水莽原,南眺长安南山,唐代以前是文人雅士出游长安必经之地。
“真是大好河山呀”,夏侯霸看着眼前风景不住的赞叹。
一行人马吃喝一顿稍事休息,继续西行,到晚间回到小寨。
同寨几人各自回家,秦玄带着夏侯霸等人来到自己家中,见过父母。
秦叔德毕竟是一寨之主,得知赫英带着百十号夏国遗民前来投奔,立马安排人手下去安排。小寨附近除了原先的荒地,西边和北边还有大量的林地可以开垦。
以前接收的难民在小寨西边五里处新建了一片营寨,就叫夏寨。新来的这百十号人也都被安排在夏寨落户,赫英主仆表示也要去夏寨。
夏侯霸带着随从就住在秦玄家里,当晚秦家设宴款待夏侯霸和赫英主仆。
往后几日秦玄和寨里同窗几人带着夏侯霸和赫英一行,不是在南边坡地狩猎,就是去遍访历代帝王陵寝。一出去就是三五天不着家,不过好在人多。而且除了莲儿以外,众人都是武艺傍身,倒也不担心有什么意外。
众人在五帝原游玩一月回到寨中,夏侯霸辞行归去。
秦玄等人一直送到管道的十里亭前,众人告别。
送走了夏侯霸,秦玄忽觉心神一动,早已引气期圆满的修为竟然有了些许松动。急忙告别了赫英几人,说是改天再聚,急忙向寨内跑去。
秦玄一路急奔至地母庙中,自半边仙走后庙里已经无人驻守,只有寨中红白喜事或者逢年过节才来上香。
秦玄关好庙门来到殿中,向着地母塑像拜了拜,赶忙盘膝而坐,五心向天,默念坐忘功,引气入体。
秦玄将天地灵气按着行功路线运转一个周天,霎时出现一个脸盆大的旋涡。无奈天地灵气极其匮乏,每次引入丹田只有一丝留存。
秦玄心里一喜,毕竟以前引气只能滋养筋脉,丹田内并无半点留存,只能在引气时达到真气外放的武道境界。
秦玄行功不戳,直到夜半时分丹田内终于积攒了一道拇指粗壮的气流。
气海已成,虽然只有拇指粗壮,却也是实打实的炼气期一层境界。
“噗”的一声,秦玄一指将塑像前的蜡烛熄灭。
不用行功引气,直接可以从气海释放,哈哈。我现在算是一个真正的炼气士了,正式踏进了修行的大门。
没注意天都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可以练习《太上篇》里的几个小法术了。
自此秦玄每日除了读书外,趁没人注意就到庙里练习术法。这天秦玄正操控着一个书本在庙里练习控物术,突然听到寨里锣鼓喧天。
来到街上一看,两个衙役和几个官员敲锣打鼓来到寨内。原来是桂花榜已出,秦玄一举高中解元,同窗亦有两人榜上有名。
寨里父老得知秦玄几人中了举人,霎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都跟着官老爷前来报喜。
秦玄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幸好有秦叔德和温先生替他解围。
打赏了差役,又把郡守一行人请到家中。整个小寨杀鸡宰羊,大摆宴席,温先生作为几人恩师更是与有荣焉也在首位与郡守挨着入席。
郡守本来是不用来的,但是看了喜报竟然有三个举人都是一个寨子的同窗,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头名。
这可是他治下头一次呀,妥妥的政绩呀。所以就跟着来了,到时候上表褒奖一下小寨的学风,毕竟夸人就是夸他自己嘛。再立个牌坊,自己也能留个名什么的。
众人正高兴的相互敬酒,一个衙役风风火火跑进院子,大声喊道:“报!大人,金兵渡河了!”
“什么!”
郡守大人拍案而起,酒杯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