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计画里，立场最中立的人，竟然是以杀人魔著称的赖梓绫。除了把赖家杀光，其它事情赖梓绫都没有想法，她也没有和江云
格、谢绿起过冲突，只是被李晴炀牵连进柠檬的事件而已。
她喜欢柠檬，却不是江云格那样「一定要柠檬活着」的喜欢。既然李晴炀觉得柠檬必须死，她就觉得柠檬必须死；既然高宇维
要让柠檬活着，她就会想办法让柠檬活着。赖梓绫就是一台人肉做成的机器。亲眼目睹李晴炀三人决裂，她也不会感到惋惜，
只是那样静静看着，不发一语。
可是，这样的赖梓绫却被柠檬救了。
她在餐厅被谢颐羞辱，柠檬站出来帮她说话；她担心赖梓柔被人杀死，柠檬主动上前关心她。如果说柠檬因为不知道她是「水
母」，那还解释得过去，然而，柠檬却已经和赖梓绫坦承，自己早就看穿了她的身分。
柠檬真的是李晴炀所说，那样的「坏孩子」吗？
赖梓绫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她不会伤害李晴炀，也不会伤害神与畜，更遑论把她从赖家救出来的高宇维。她会杀死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并感激那些帮助
过自己的人，但这一切有个最重要的前提。
赖梓柔。
她一定要亲手杀死赖梓柔。
谁能帮她杀死姊姊，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到那个人的阵营去。
◇◆◆◇
2171年4月6日，晚上八点，玩家休息区。
「大概，就是这样。」
说完柠檬的故事，赖梓绫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开口：
「柠檬开始，自杀，后，江云格实在太，痛苦，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柠檬，离，开神与畜。刚好，晴炀被调去了，z区，这对
他们而言是，好机会，所以，谢绿找上了，你。他们知道，只要让柠檬，发现你讨厌，自杀，柠檬一定能，从中切，入，让你
愿意为她，卖命。」
「……。」
杰森想都没想过，告诉他柠檬过往的人竟然是赖梓绫，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总体来说还是郁闷。
不可否认，虽然和柠檬吵架，杰森还是很想知道她的过去，如今女孩的一切谜题都已经解开，杰森的心情反而更糟，似乎能理
解柠檬为什么这么想死。
里奥。
追根究柢，关键都在她的父亲。
杰森真的很意外。冷静到令人害怕的柠檬，竟会如此敬爱、崇拜一个人。她一辈子都在努力扮演女儿的角色，如今好不容易有
了自己想做的事，却因为与父亲的理念不合，就被说成「坏孩子」。
里奥这一声「坏孩子」，不只让柠檬全盘否定自己的存在，也剥夺了她与高宇维对抗的所有筹码。病态的神与畜没有亲情，没
有友情，没有爱情。所有东西在高宇维面前，全都一文不值。
血缘成就了柠檬的人格，里奥的无情也导致她不择手段的个性。简而言之，柠檬一辈子都活在里奥的阴影之下，她的人生不像
是自己，反而像名为女儿的傀儡。
「赖梓绫。」
杰森的背靠到沙发上，同时拨了拨额前的浏海。
「里奥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杰森说：「听起来，好像只要他一说话，就绝对没好事情。」
「……。」
赖梓绫红色的瞳孔对上杰森的蓝色，好像游戏里的正派与反派。
「杰森，你知道，的。」赖梓绫回答：「这不是，能，随便告诉外人，的事。」
「既然这样，妳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柠檬的过往？」
杰森翘起一只脚，不解地说：「我觉得很奇怪。妳要不没有立场，要不和李晴炀站在同一阵线，但妳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第三
方的势力。」
「……。」
赖梓绫起初没有反应，三秒后，她竟毫无预兆地笑了一声，似是觉得杰森的话很有趣。
「说的，也是呢。」
赖梓绫微微一笑。白色的陶瓷娃娃，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红润。
「杰森，有看过，一些，奇幻小说，吗？所谓，『言灵』的东，西。」
「言灵？」
杰森挑眉，不懂赖梓绫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是诅咒一类的东西吗？」他反问。
「诅咒算是，言灵的一，种。就像每个人的，名字。当有人叫你，杰森时，回头的人会是你，不是，我。」
赖梓绫解释：「语言拥有，神奇的，力量，这股力量能驱使，人们做出，说话者，期望的行为。里奥大哥的，『天赋』就像一
种，言灵。」
「……。」
杰森想起刚才听到的故事中，那群集体死亡的恐怖攻击枪手，以及柠檬自身记忆被窜改的状况。
「不过，里奥大哥的，『天赋』比较，不同，他的『天赋』是言灵中的，『命令』。」
「『命令』？」
「里奥大哥一旦，命令他人，被命令的人，就只有，服从，的份。」
赖梓绫眨了眨白色睫毛的双眼，说：「命令包括，死亡，以及其它，看似不可能的，事。这也是，里奥大哥被我们，称作『无
所不能』的，神，的原因。」
「……。」
听到这，杰森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身为机器人，他对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向来不以为然，如今听见里奥强大到不合理的
「天赋」，杰森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只有服从的份？
意思是，每个人在里奥面前，都是待宰的羔羊？
「不过，里奥大哥的命令，是有一些条，件的。」
查觉到杰森疑惑的表情，赖梓绫的双手交叠在大腿上，开口：
「首先是，一定要，当面。透过萤幕，或其它管道都是，不行的；其次，里奥大哥的心情必须，保持在非常，平静的，状态。
里奥大哥的，个性向来，如，此，这对他而言非常，容易。」
杰森没有回话，继续听赖梓绫说。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每个命令都需要有，『因果』。」
「『因果』？」
「对，『因果』。」赖梓绫解释：「所谓的，『因果』就是，『前提』。就像当年，恐怖攻击的，那些，人。『因为』他们杀
了，很多无辜，『所以』里奥大哥才，命令他们，死亡。」
「因果……」
听完赖梓绫的举例，杰森的分析系统立刻帮他找到具有相关性的记忆。他恍然大悟，张大着眼说：
「所以说，柠檬之所以失忆，背后的『因』是……」
「『坏孩子』。」
赖梓绫帮他接了下去。
「『因为』她是坏孩子，『所以』她没有资格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资格使用自己的天赋。」赖梓绫竟然毫无结巴地说：「这
下子，你知道那句『坏孩子』，背后的严重性有多大了。」
「……。」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和柠檬切割关系，但听完赖梓绫的解释，杰森心里竟出现一股强烈的情绪，猛烈到他的情绪系统差点控制
不住。
凭什么？
里奥凭什么？
只因为是父亲，就能擅自定义、给女儿贴上「坏孩子」的标签吗？
里奥口中的「坏孩子」，无非就是「神与畜的叛徒」，而这也是杰森非常不爽的地方。离开神与畜又怎样？不效忠高宇维就是
所谓的「坏孩子」，那么，这世上的「坏孩子」还真多啊！
「……。」
赖梓绫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虽然杰森的外表十分镇定，但她还是感觉得到，杰森那恨不得在里奥脸上揍一拳的愤怒。
「……。」
嘴上说不想管柠檬，却还是不自觉因为她生气。
机器人和主人一样，都很好懂呢。
「赫菲斯，到的时候，我会麻烦他，去找你。」
赖梓绫将桌上的白色磁杯与茶壶都拿到自己这一边，同时告诉杰森：「晴炀快，回来，了。杰森还是，先回，去吧。」
「……嗯。」
杰森无力地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说：「妳之后，打算怎么做？」
「之后？」
明明知道杰森在说什么，赖梓绫却露出了仙女般的微笑，犹如童话故事里的雪精灵。
「当然是，做好自己的，角色呀。」她意有所指地回答：「不论是，『晴炀的女友』，或『赖梓绫』。」
「……。」
杰森两手插到灰色外套的口袋，瞥了赖梓绫一眼，然后打开606号房的房门，补了一句：
「一群疯子。」
下一秒，他阖上房门，独留赖梓绫一人坐在606号房的沙发上。淡红色的双眼不如以往无神，此刻的赖梓绫不再是李晴炀的玻
璃娃娃，雪白的肌肤与长发仿佛有了生命，一举一动都伴随着主人莫名的自信。
「……呵。」
笑完，赖梓绫伸手，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到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
清脆的「框啷！」声传遍606房的每一个角落，砖红色的红茶全部洒到地毯，污渍映入赖梓绫眼里，使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得
意。
事情一步步朝预料中的趋势发展。想到终于没有人能阻止自己，赖梓绫独自在606号房里窃笑，高兴到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是赖梓绫。
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复仇。
【神与畜】
暗自替高宇维工作的组织，类似智库、特务的存在。柠檬以外的成员都被高宇维救过，对高宇维非常忠心，以「宇维少爷」称
呼之。成员共十五人，每人都有固定的编号。其中又有「九神」与「六畜」的细分项目。
成员名单如下：
1.里奥．怀特
年龄不详。柠檬的父亲，神与畜第一干部，九神第一。身材高大，银发，有着与柠檬相同的琉璃色双眼。
柠檬最崇拜、敬爱的人，在神与畜也是备受尊敬的存在。当年称柠檬为「坏孩子」后，修改柠檬的部分记忆，并让柠檬的「天
赋」出现副作用。拥有「命令」的「天赋」。一旦被命令者符合「因」，就必须承受里奥下达的「果」。只要原因成立，便可
达到各式各样的结果，甚至死亡。
2.葛蕾丝．怀特
年龄不详，外貌不详。神与畜第二干部，六畜第二。
忌妒派对第一阶段时，柠檬曾经模仿的对象。似乎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声称自己拥有每一世的记忆。
3.李博洋
二十九岁。李晴炀的哥哥，神与畜第三干部，九神第三。黑发，喜欢用浏海遮住一只眼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喜欢看书，和mio感情很好。虽然号称出家人，却会对李晴炀做出不符合出家人的行为。是个彻头彻尾的怪咖，也是当年把柠
檬关起来的人。
「天赋」被称作「白色空间」，是个能自由创造空间的人，在神与畜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4.mio
外表五岁，真实年龄不详。本名不详。神与畜第四干部，九神第二。黑色短发，会穿各种颜色的和服、浴衣，随身携带许多布
偶。
柠檬在神与畜的好朋友，却不知基于什么原因，打破高宇维的底线，引导柠檬一步步学习大家的「天赋」。
「天赋」是与非生物沟通的能力，沟通的媒介是娃娃。
5.李晴炀
二十四岁。神与畜第五干部，九神第六，出生于十大家族第三的李门。黑发，随身戴着有线的白色耳机。
对高宇维的忠心超乎常人，在神与畜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主张杀死柠檬，也因此与江云格、谢绿对立。为了阻止江云格与谢绿
的计画，利用罗俊破坏杰森与柠檬的关系。
左耳读心，右耳解心。能从各面向剖析一个人的想法，唯独戴上高宇维送的耳机，才不会听到外人的心声。使用「天赋」会带
给脑部极大的负担，当年也是因此错过柠檬的叛变。
6.赖梓绫
十七岁。神与畜第六干部，九神第七，出生于十大家族第四的赖家，赖梓柔的妹妹，李晴炀的恋人。患有白化症，眼睛是淡红
色。
从小被赖家虐待，后来成为神与畜的一员，用尽各种方法杀死赖家所有人，下一个目标是赖梓威与赖梓柔。
因深爱李晴炀才选择与江云格、谢绿对立，受李晴炀所托装扮成水母，借以监视柠檬的动向。看起来与李晴炀站在同一阵线，
背地里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细胞增生能力快速，拥有伤口自动愈合的「天赋」，是完全不会受伤的稀有体质。
7.江云格
二十五岁。神与畜第七干部，六畜第三。棕发，介于人与猫之间的不明生物体。
柠檬加入神与畜时的「向导」，和柠檬情同兄妹，却将柠檬的反叛告知高宇维，导致后续一连串的悲剧，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跌
入谷底。
十分疼爱柠檬，为了不再让柠檬自杀，打算让柠檬离开神与畜。
「天赋」是拥有猫科动物的生物特征，听觉、视觉、嗅觉都十分敏锐，行为举止也和猫一样没有声音。
8.谢绿
二十三岁。神与畜第八干部，六畜第四，出生于十大家族第二的谢氏。黑发、草绿色的眼睛。
奉高宇维的命令，委托杰森参加忌妒派对、担任柠檬的保镳。为了不再让江云格受到伤害，决定与江云格一同保护柠檬，但也
因此与李晴炀决裂。
「天赋」为可怕的瞬间爆发力与跳跃力，武术高超，实力备受外界肯定。
9.派翠克．雷蒙
二十四岁。神与畜第九干部，九神第四，出生自十大家族第八的雷蒙一家。深蓝色的卷发，穿着打扮一定超过五个颜色，戴着
黑色口罩，左眼下有颗泪痣。
医术不错，却因为尼可拉斯，永远只能做助手的角色。个性十分胆小，很爱哭，常被尼可拉斯贬得一文不值。
10.尼可拉斯．克里斯托多罗普洛斯
三十岁。里奥的外甥子、柠檬的表哥。神与畜第十干部，九神第五，出生自十大家族排行第九的希波克拉底。平时披着白色医
师袍，脖子上有一大片蛇的刺青。
医术高明，但与其说医生，更像披着医师袍的流氓，个性也和流氓差不多。脾气暴躁到敢对里奥发脾气，开口闭口骂人丑，更
用「烂咖」来形容派翠克。
11.金允希
不详。
12.赫密士
年龄不详，本名不详。神与畜第十二干部，六畜第六。
忌妒派对第一阶段时，柠檬曾经模仿的对象。说话速度非常快，因为行动和希腊神话中的赫密士一样敏捷，故得名。
13.罗俊（赫菲斯）
二十二岁，神与畜第十三干部，九神第九。三台a级机器人的发明者，名誉一时的机械神童。亚麻色的微卷头发，喜欢在鼻子
上贴块ok蹦。
不愿意卖出三台a级机器人而受外界迫害。因为不想造成三台机器人的负担，选择坠崖自尽。坠崖后被神与畜救回并加入，为
了报答高宇维，制作出名为利维坦的人工智慧。
14.美狄亚
不详。
15.柠檬
十三岁，本名不详，神与畜第十五干部，六畜第一。黑发、琉璃色眼睛。
被高宇维称是唯一能通过忌妒派对、杀掉利维坦的人。意识到自己效忠的对象是里奥而非高宇维后，萌生离开神与畜的打算，
却在行动前遭江云格背叛，记忆被里奥修改，「天赋」也出现副作用。
能模仿神与畜的任何一人，且已到达模仿每人「天赋」的「那个境界」，但模仿过度会出现副作用。唯一无法模仿的人是里
奥。
【十大家族】
二十二世纪足以左右世界的十个超级家族，神与畜成员多出生于此。以前是独立的势力，现已全部纳入高宇维底下。
十大家族分别为：
1.高宇维
2.谢氏
3.李门
4.赖家
5.白
6.金
7.史密斯
8.雷蒙
9.希波克拉底
10.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