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食物不愿意被我浪费呢?”
女伯爵问问题的角度总是那样刁钻,叫斯温伯恩憋红了小脸也答不出来。
最后他将头低下,把脸埋在兜帽里生闷气。
*
斯温伯恩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他的肚子都鼓了起来,还是忍不住往嘴里塞。
女伯爵托着下巴望着他,唇边勾着笑——呐,到底是个孩子呀。
当老板过来收钱的时候,女伯爵慢慢悠悠撇了对方一眼。
老板眼睛里有一束光被掐灭,身形僵硬地转身离开了。
斯温伯恩鼓着腮帮子问:“你明明有钱……”
女伯爵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摆了摆:“血族不需要给人类一分钱,他们不是一个族群,价值观不一样。”
“……可是你买了他的蛋糕。”
女伯爵眨着一双血色眼睛,笑容天真得有些残忍:“哦,是他的荣幸。”
斯温伯恩不再说了。
系统指指点点:【我看懂了,你是在培养一个反派!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以后已经够坏了!】
鸾姜:【一个合格的反派不应该只想着破坏,他该有自己行为处事的逻辑和世界观,并且强大到谁也破坏不了。】
系统:【呃,原剧情的他没有嘛?】
鸾姜:【如果他有,他就不会甘愿赴死的。这种反派胸无点墨,没有大志向。】
系统:【……说吧,你在当主神的时候是不是老闲着没事研究反派!】
鸾姜想了想,诚实的摇摇头:【不止,我还会研究主角、炮灰……哦,还有系统~】
系统:【!!】我要抱紧我自己!
*教会*
女伯爵出场总要弄点大动静,比如在荧光森林里,她就炸毁了部分精灵宫殿。
到了教会,她也毫不手软——先对着教会门口的两个天使雕像丢了两个黑色蝴蝶结,在周围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时,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带着无数碎片疯狂朝他们飞去!
飘在半空中的女伯爵仍是一手牵着斯温伯恩,她偏头遗憾的说:“没有丢中天使的嘴巴,你以后可要比我准哦。”
“……”斯温伯恩抖了下肩膀。
下面的人不住逃窜哀嚎,教众们急急忙过来分散群众。
很快,有人看见了女伯爵。
“血族!是血族!快去通知主教和圣女!!”
“还有皇家骑士团!让他们找吸血鬼猎人!!”
“……”
斯温伯恩的小拇指颤了下。
他认出好几个教会成员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扯他的头发,故意弄坏他的衣服。
女伯爵血色眼眸里一片无趣,她哼笑道:“等那几个废物赶过来,我都把这里拆成灰烬了。”
“……不!”
斯温伯恩忽然将另一只手抱住了女伯爵的胳膊,似乎这样就能阻止她再丢出黑色蝴蝶结。
“我不看、不看她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女伯爵垂眸盯着那用力到青筋暴起的小手,慢慢提了下唇角。
“你知道吗?在我们意见统一的时候,我很愿意听你的——你的金发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女伯爵声音轻柔:“但在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因为我的蝴蝶结也好可爱好可爱~”
*
君怜刚要对主教说些什么,那一身白纱的女伯爵却已缓缓落地。
她的皮鞋跟在圣殿的水晶地板上发出‘哒哒’两声,音色纯粹又好听。
主教伸开手,将君怜护在身后——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伯爵。
女伯爵抬头看了一圈,蓬松的裙摆也跟着转了一圈。
她手中牵着一个被包裹在黑袍中的小孩,看不清长相。
“这里可真不怎么样。”
女伯爵停下转圈的动作,血眸穿过主教的肩膀看向满脸警惕的君怜。
她忽然五指张开——那秀美修长的手指上戴了一颗极其浓艳的红宝石戒指,她在主教疑惑的目光中一下子收紧五指!
本该在主教身后的君怜竟是瞬间被她掌心的怪力吸了过去,主教反应慢了一步,手指差一点就碰上君怜的衣角!
“啊!”
女伯爵掐住了君怜的脖子,单手将她举在半空中——
好心提醒四肢疯狂挣扎的君怜:“不要弄伤我的手哦,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用黑暗力量划伤你的脸,让你再也无法出去见人哦。”
“……”君怜的手在女伯爵手臂上落下浅浅的痕迹,又不得已垂了下去。
主教刚要举起光明权杖,看也不看他的女伯爵又说:“圣女在我手上,你敢动?”
“……你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这血族竟然知道君怜的身份,莫非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甚至不惜孤身一人闯入教会……是血族内部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呵呵。
根本是这位性情恶劣的主在带着她的继承人在到处找玩具。
“冲你来?”
女伯爵终于肯将深深的血眸落在主教的脸上——她透过主教的眼睛看到了许多肮脏的事,顿时秀气的眉一皱。
女伯爵被恶心到了,她只横了一眼过去,主教的身体便被一阵风吹到圣殿的墙壁上挂着。
抠都抠不下来。
“我不想冲你来,我是来找圣女谈谈她的小伙伴。”
——提到最后一个词,那浑身包裹在黑袍中的少年禁不住了。
他用力甩开女伯爵的手,捂着脸崩溃道:“你就是来折磨我!你根本、根本不是来带我看她!你个骗子!大骗子!”
女伯爵的手仍掐在君怜的脖子上,但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她的手早已卸了力道。否则按照君怜的生命值,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喘着气?
君怜认出了金发男孩,又有些认不出。
记忆中的他总是不会说话不会笑,情绪表露的很少,且爱穿着有补丁的长袍,那些补丁歪歪扭扭,是他自己缝的。
可现在的他不一样——身上的服饰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买到布料订做,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更是价值连城。
他的金发不再被以前的灰扑扑给遮住光彩,而是焕发出另一种勃勃生机。
同时君怜感受到,他身上有死亡气息。
或许,他已经成了血族。
——一个自甘堕落成为血族的人,根本不配和她做朋友。
君怜扯了下嘴角,却不敢当着女伯爵的面说出这句话。
她不蠢,知道这男孩八成是这位高级血族的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