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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姜一面在周围寻找,一面对着系统的地图看。
曾有一段时间闹灾荒,很多吃不饱饭的人都想入宫做太监,有的自己割了,处理得不好还死过好些人。后来发了告示不让自己割,这种现象才少了。
但要想入宫也不是那么难——像花怜月如今手上有钱了,都不必挑时候。
鸾姜不知道自己当街策马惹人注意,她满脑子不理解花怜月。
好歹也是做过几年少爷的人,乞讨是无可奈何了,可她给了那么多钱,可以不用过那种低三下四的日子,又何必入宫?
系统:【我也想不通……本以为他按照宿主想的去买铺子了,我才没怎么关注,谁知一下子这么大的坑!】
鸾姜顺着系统的话去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紧紧一勒缰绳,发现自己停的地方离宫门很近了——或许是她看错了,她竟然觉得正前方那个模糊的小身影是花怜月!
那个小身影没动,坐在一颗大树下像是在等人。
鸾姜终于懂了。八壹中文網
才不是入宫,才不是想不开,花怜月就是想见她一面。
原来谷雨早就被拆穿了,花怜月意识到救他的谷雨身后另有其人。
所以今日特地设了个小局,借着离去而逼出她的真面目。
系统:【可,可他怎么知道你会来这里找!】
鸾姜:【……毕竟我都去石桥底下把他挖出来了啊……】哎,这次的目标仍是有那么多心眼子,差点上当了。
幸好宫门前的这条路宽泛些,她折身也好折。
鸾姜一路疾驰奔来,回去就不着急了。
她走了一会发现自己高高坐在马上似乎有点引人注目——她顿了顿,翻身下马,选择牵着马走回去。
“那是哪家的公子?看着面生啊!”
“……不清楚诶,不过他身上布料很不错,是xx庄才进的新缎子!”
“生得真好啊,比冯公子生得好多了!”
“嘘嘘嘘嘘!!你这话可别让冯公子听见了!你的命是小,牵连了这位公子的命,可就大了!”
“……”
听得清清楚楚的鸾姜:“……”
鸾姜:【这位冯公子就是冯太师的儿子、男主之一?】
系统:【是的没错,他性格乖张得很,从不让京城里有跟自己同辈的公子比自己强……有一个灭一个,那种。】
所以大家在外再怎么吹牛,到了冯公子面前也得说事事不如冯公子,否则都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系统:【我去!冯公子正在朝你靠近!!】
鸾姜木着脸:【我干嘛了?】
系统迟疑着:【你,你骑马了?】
鸾姜:【……是我骑得太帅了?对不起,我真没想到。】
系统:【我也没想到。】
一人一统十分的囧。
鸾姜是真的挺——没想到的,这才一天啊,几个男主就被她碰到两个了?还全是主动招惹上来的?
她莫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把女主光环吞了吧,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就在鸾姜魂不守舍走了几步后,迎面又有一人身着飒爽的红,骑在红鬃烈马之上,铁蹄似乎能把地面都踏穿。
鸾姜:【……你别告诉我,他专门去换了身衣服,特地回家把好马牵出来了。】
谁上街会带着烈马啊??
他头发还湿着,明显才沐浴过不久啊啊!
系统:【人类这诡异的好胜心啊~】
“站住!”
冯公子昂首挺胸勒停了马,夕阳笼罩在前蹄腾空的大马之下,怪渗人的。
一旁的围观群众看见这情形不免屏住了呼吸,生怕冯公子手中的鞭子抽到那小公子身上或是马蹄‘不小心’踩到小公子身上——那可是血流成河啊。
“……”本来就站着了的鸾姜。
冯公子长相不差,剑眉星目,确实配得上第一公子的名号。
他行为处事相当放纵肆意,活成了很多人不敢想也不敢做的样子。
在原剧情中,他是最不得女主喜欢的那个——就是因为个性太张扬,且干什么都得胜一筹。
冯公子从马上跳下来,他大步走到鸾姜面前,用那种打量某种货物的眼神将她上下扫了几遍。
然后他一手捏着马鞭,一手摸着下巴,脑袋微微歪了下。
鸾姜等他开口说话,只抬手摸了下身后的马,带着安抚的意味。
“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我从前没见过你。”
冯公子说话声音并不粗犷,反倒是有种矜贵的悦耳,像是现代世界里评价的‘公子音’。
“……我叫鸾衡。”
鸾姜说完便抿了下唇,眸色淡淡。
“鸾衡?哪个衡?鸾……哦,你就是鸾衡。”
冯公子记忆不错,或许他真把满京城的同辈公子都记下来了也说不定,竟是几秒钟的功夫就从脑子里对应上了——哪怕先前从未见过。
他咧了下嘴,是个很少年气的动作,被他做起来也不觉得怪异:“你很会骑马?走,去郊外比一比!”
鸾姜:“……”
鸾姜:“抱歉,我要回家吃饭了。”
鸾姜不是说完就走,她刻意停了停,浅浅弯了下腰,是个要告辞的动作。
她牵着马打算绕道离开。
却又有一只手从右侧横过来,手的主人极为不爽道:“你知道拒绝我有什么下场吗?”
鸾姜:“……我只是想吃饭。”
冯公子眯着眼看她片刻,见这小白脸还挺诚恳,他冷哼一声说:“不就是一顿饭?走,跟本公子去醉仙楼!吃到你撑为止!”
鸾姜:“撑了就没办法骑马了。”
冯公子:“那就明天骑!”
鸾姜:“明天有可能下雨。”
冯公子:“那就后——你耍老子是吧?!!”
顺着‘他’简单回了两个问题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牵着鼻子走!
最可恶的是这人一脸无辜地眨眼睛:“没有啊,我猜测罢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对不住。”
“……”为什么要彬彬有礼的道歉啊?让他接下去的泼都撒不出去了好吗?
冯公子第一次尝到有脾气发不出去的滋味。
往常他的脸一拉下来,多得是人在他面前跪地求饶,再不济也得白着脸哆嗦着身体,绝不可能从容。
要么眼前这货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要么眼前这货胆子大得不要不要。
“你不怕我?”冯公子面色不善地问。
好像鸾姜只要说个‘不’,他手中的鞭子能立马甩到她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