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两口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孙思邈和陈景恪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后天就是紫霄宫大开观门接待香客的日子,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就连陈景恪都没有办法当甩手掌柜了。
“说你呢,站直了走路不要摇摇摆摆……”
“香烛准备好了吗?每一座宫殿都要保证有足够的香烛……”
“向导哪去了?这个点的向导哪去了……不要乱跑,记住你的职责是给香客指路,不用带他们过去,指明方向让他们自己过去就行。”
“碰到权贵也不用害怕,咱们观连圣人和娘娘都经常来,还怕他们?谁来都一律按照普通香客接待,出了事儿有道观给你们兜着,”
“我话撂在这里大家一起做个鉴证,只要你们按照规矩行事没有犯错,不论谁来找麻烦观里都为你们扛下来。如果我做不到,大家就吐我一脸口水。”
“……”
不一会儿陈景恪就累的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刚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库头张瑞广就找了过来道:
“真人,定制的道袍已经送了过来,您是否去看一看?”
陈景恪马上就站起来道:“走,去看看。”
正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既然要改革道教开创一派,服饰上自然也要和别的教派区别开来。
他设计的道袍既参考了后世道教服饰,也参考了游戏动漫和影视剧里修仙服饰。
总共分为两季三服,两季是夏季和冬季,三服是礼服、常服和劳服。
礼服为青色,接待香客时所穿;常服为蓝色,平时学习生活穿;劳服为灰色,顾名思义是劳作、习武时所穿。
所谓礼服,其实就是在常服外面穿了一件宽袍大袖的外卦。脱穿都非常方便,省去了换衣服的麻烦。
这三种服饰又区分夏冬季节,夏季单薄清凉,夏季厚实保暖。
衣服男女通用,区别在于头冠,乾(男)道为冠,坤(女)道为钗。
为了体现身份区别,在袖子上做了标识。
普通道士袖子上什么都没有,小管事是一道红圈花纹,殿主级别的是两道红圈花纹。
类似于库头这样的大管事是三道圈,都管养天禄是四道圈。
孙思邈和陈景恪的袖口是红色花纹布制作而成,一目了然不怕出错。
道袍总体风格以简练为主,束腰、窄袖、贴身,和其他道袍宽袍大袖的样式区别开来。
最大的特点还是前胸后背上的太极八卦图案。
八卦图案出现的很早,太极图案最早出现在宋朝,世传为陈抟老祖所创。陈景恪直接当了一把拿来主义者,将其作为紫霄观的标志。
除了把图案印在衣服上,其它的还有项链吊坠、悬在腰间的挂件等等。
凡是来烧香的,都可以免费获得一枚木质太极八卦吊坠。
上了香火钱的,根据金额的多少赠给不同材质的吊坠。有铜制的,有金银制作的,还有玉制的等。
陈景恪要做的就是,把太极八卦图全面普及,家家户户都要有。你可以不信道教,但家里必须有相关饰品。
来到仓库这边,见到了堆放在一起的衣物。
张瑞广道:“两季三服共六件,每人两套十二件,还有额外的两百套劳服,共计一千零四套全在这里了。”
陈景恪点点头,随手指了三名道童道:“你们三个把夏季装找出来,每人穿一件给我看看。”
“喏。”三名道童很快找到适合自己型号的衣服,跑到一角换上。
看到实际效果,陈景恪非常满意,道:“你们转几圈活动一下。”
三名道童按照他的指使各自做了一些动作,除了礼服有外卦受到些影响之外,另外两套都非常方便。
“不错,非常好。通知各殿的人轮流过来领取衣物,从明天开始全部按照规定着装。”
“喏。”张瑞广应道,然后就吩咐手下的道童去通知大家分批过来领衣服。同时也派人把孙思邈、陈景恪和两名侍女、养天禄几人的衣服送了过去。
统一的服饰对一个集体的凝聚力有着极大的提升作用,具体就不细说了。反正领到新衣服的众人,尤其是小道童们都非常的高兴。
说句不夸张的话,他们中间一大半人这辈子都没穿过新衣服,不是捡的就是用家里长辈旧衣服改的。
领到新衣服,而且一次就是十二套,这些小孩子对道观的归属感马上就有了。等大家都穿上相同的衣服,相互之间的认同感也迅速建立。
对组织有了归属感和认同感,后面再学习的时候就更加的积极主动。
之前教了许多遍都无法掌握的东西,现在只是简单说了一遍就能学会。就算暂时没学会,也会主动找别人去打听。
学习效率一旦提上来,很快整座道观的秩序都为之改变。
下午将作监的人把十名工匠送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他们的家眷共六十三名。
这些人有老有少,聚成一堆彷徨不安的看着陈景恪他们,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陈景恪也在打量着他们,之前他对养天禄的话还有些怀疑。但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真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衣服补丁摞补丁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样子,每个人都体型削瘦脸颊凹陷。在这个以肥为美的时代,这七十三人竟然没有一个身材稍微圆润一些的。
有婴儿似乎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啼哭起来,迅速就被母亲不知道以什么方法给止住了。
陈景恪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你们自由了之类的话,一来没有人会信,二来自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奖励,而是最大的惩罚。
前面已经说过,没有身份的人就是牲畜。不改变这个时代的某些规则,谈自由就是害人害己。
“到了这里好好干活,别的我不敢保证,让你们全家吃饱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样实实在在的话,工匠们反而平静了不少,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工匠说道:“这位郎……真人,不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陈景恪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会什么手艺?”
那工匠小心翼翼的道:“我叫田大春,会木工,主要负责雕花。”
陈景恪道:“那正好,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和雕花差不多,在木板上刻字可以做到吧?”
田大春为难的道:“可……我们都不识字啊。”
陈景恪笑道:“把字当成花来刻不就可以了吗。”
田大春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我怎么糊涂了,多亏了小真人提点。”
陈景恪也看出来了,这位田大春比较会和人打交道,在这些人里也有几分威信,就说道:
“暂时这些人就归你负责,配合道观的人先把大家安置下来,明天我再告诉你们具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