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在华商商会的门口等了一整天,但是始终没看到林晚离的身影。她明明托人找过商会的秘书长,可秘书长的助理只是说试着联系然后就没了下文。
南星看着陶秘书长的车从门口开走,一脸怨气地盯着华商商会的大门。她现在也是豪门小开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站在这受这样的窝囊气?想到这,南星负气从华商商会离开。
等她嫁入豪门,和林晚离的地位还说不定谁高谁低呢,她有必要像个舔狗一样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吗?
……
桥河医院,vip病房区。
床沿边上,护士正在给霍氿霄换药。林晚离只能低着头,没办法直视霍氿霄右肩上的伤。因为伤疤面积有两只手的巴掌大小,外皮已经死了,边缘呈黑棕色,而伤疤中间,是血糊糊的嫩肉,棉签一动,就带下一片殷红。
霍氿霄偏头看向林晚离,知道她心里难受,便伸左手将她的拳头握住。
“这伤至少还得换上半个月的药,期间绝对静养,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家属一定要督促,否则感染留疤,就得不偿失了。”护士换完药后,也松了口气嘱咐。
其实她原本不紧张的,霍氿霄本人也没太大反应,主要是林晚离给够了情绪,让她下意识就提醒自己要轻点,否则美女就要哭出来了。
护士是指定的,因为霍氿霄身份的缘故,但她没想到,林晚离居然是霍氿霄的老婆。两人没有公开关系,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感情不太好,但从两人的眉目交流来看,这不是发疯相爱的人吗?
“我会提醒他,谢谢你,护士。”林晚离对护士致谢。
等到护士一走,霍氿霄就把人捞上了床。
林晚离抵着霍氿霄的左胸,有些无语:“不是刚提醒你了,不能有大幅度动作?”
“抱小娇妻应该不算?”霍氿霄并未把人放开,贴着她的耳畔继续道,“一会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要处理。”
【我……】
“不是要把你撇开,没有的事。”
霍氿霄直接把林晚离的心里话打断了。
林晚离从霍氿霄的怀里出来,仰头看着他,似如在警告,警告他不要胡来。
霍氿霄轻笑一声,然后故意把眉头蹙起,似乎在抗议,好歹他还是人见人怕的锦川阎罗。
【你不想我管你,我就不管了。】
“我们家小娇妻,开始学会在心里说反话了。”说完,霍氿霄放她下床,“走吧。”
【晚上我也不来啦,晚上要约人吃饭。】
“嗯。”
林晚离憋了憋笑,到底没说什么,从病房走了出去。厌秋那边传来消息,母亲离婚的事情非常顺利,而南星那边,在华商商会等了大半天之后,就气哼哼地走了,想来,应该觉得自己马上要跻身豪门了,所以,千万个不屑。
一切计划都在掌控之中,见不见南星,她都逃不掉从锦川消失的命运。不过,背叛这种滋味,总是要让当事人一起尝一尝的。所以,林晚离打算宴请当年学校宿舍的其他两位同学,也算是感谢她们当年在学校对她的照顾。
……
林晚离走后,段衍行从暗处走向霍氿霄的病房。
他奉命一直跟着林晚离,当然也就知道,霍氿霄在抢救的时候,这个女人有多痛苦崩溃。
原来这世上不是没人深爱霍氿霄,而霍氿霄也不是他以为的彻底厌世。原来霍氿霄的那句他想活着回来,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
“你真是打我的脸,你让我保护林晚离,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段衍行靠在墙上,环着手臂说道,“而且,你在抢救室之前,我都还在想那女人什么地方好?手腕狠、心思毒的。但是昨天看她在你抢救室外面哭的样子,我忽然有点理解你为什么会动心了。”
“而且,她还放消息去顶霍家,虽然自不量力,但确实有几分胆识。”
然而,段衍行的话才刚落地,胸口就被一个苹果飞来砸得有点懵。
“当着我的面编排我的女人?”
“脱单了不起?”段衍行有些无语,换只手拿苹果咬了一口。
然而,霍氿霄却冷哼一声,看着段衍行说:“你好天真,我结婚两年了,还有女儿。”
这次,段衍行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你……”
“悬赏我已经开了,最迟明晚就会有陆寻燕的消息。”霍氿霄忽然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还是老规矩吗?但霍家人现在未必害怕你这个聋子。”段衍行耸着肩道。
“谁要按照老规矩?”霍氿霄散漫地反问了一声,然后道,“十年前的车祸,还有这十年来大小的算计,我总得还一部分。”
“用谁?用陆寻燕?你舍得?”
“消失和坐牢,他总要选一样。”此时此刻,霍氿霄的眼底只有寒光和杀意,“等人找到,就交给你了。我只要听到霍家继室住院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结果。”
“氿霄……”
“刀子不捅在自己的身上,是不会痛的,衍行你明白吗?”
段衍行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霍氿霄已经退让了十年,这次霍家也好,陆寻燕也好,都对他再起了杀心。
“我只是害怕你把事情做到绝境,没有退路,你现在是有妻女的人。”
“那你教我,我该怎么做?”霍氿霄讽笑着问,“只要一方不死,就纠缠不休,这种感觉,你不会懂。”
“照我说的话做,如果事情超出控制,我自会承担。这是我活下去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如果我真有不幸失控那天,至少我尽力了。答应某人的事情,也不算食言了。”
段衍行叹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有,虽然这声恭喜有点迟,但我还是祝贺你当爸爸了。”
“谢了。”听到爸爸两个字,霍氿霄的面容,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这样的话,霍氿霄向生了,但是,却还是被死拽着脚。
出生在霍家,就是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