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是尉邢控制住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陈念一边说,一边往楼下看。
她看到李岸浦仰着脸,正朝着他们看。
徐晏清拉着她的手,神色仍是淡淡的,稍稍侧头,余光朝下看去。
觥筹交错的场面,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笑容可掬。
可徐晏清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群小丑演戏。
陈念朝着李薇安看了一眼,她穿着深蓝色的旗袍,大气婉约。陈念对她的印象,只来自于陆予阔。
一个无条件宠着继子的继母。
徐晏清并没有接陈念的话,两人很快就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里面做了简单的布置,这次是西餐,还有蜡烛和鲜花。
徐晏清给她拉开椅子,两人落座。
包间内只开着几盏氛围灯,光线柔和,让一切看起来格外的温馨温情,偌大的落地窗外头,是庄园的夜景。
徐晏清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着一件白色衬衣,他将袖子挽起,拿了红酒,给陈念倒上一点。
陈念的心思还在李岸浦他们几个人身上,当下就有些心不在焉。
徐晏清:“陈念。”
“嗯?”陈念回神,她抬起眼帘,烛光下,美眸闪动。
“不要想别的,专心吃饭。”
陈念以前总是喜欢看他,只要有机会,便不动声色的看着,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可如今,她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看他了。
陈念乖乖点了下头,先把他拿上来的甜点吃了,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她垂着眼帘,吃的认真。
内心突然升起一丝涟漪。
她想到以前与他偷偷的时光,那些快乐,真实存在。
只是物是人非,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的。
她拿过红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徐晏清不太喜欢吃西餐,只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看着陈念。
她很专注的吃东西,吃的认真又缓慢,像是在仔细品尝。
除此,再无其他。
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这个安排。
吃的差不多,工作人员又送上了饭后甜点,有冰淇淋和布丁。
陈念是喜欢吃冰淇淋的。
等她吃完,徐晏清才开口,“吃好了吗?”
“撑了。”
随后,徐晏清带着她从后面的楼梯下去,从侧门出了城堡,去园子里散步消食。
不过陈念走不了太多路,大腿疼。
正好路边有休息椅,两人就坐下来休息。
陈念穿着旗袍,坐姿拘束。
徐晏清握着她的手,说:“还想在这里住一晚吗?”
他明天要上班,原本安排好,今晚上就回绿溪。
她默了一会,侧过脸,对上徐晏清的目光,说“回去吧。”
目光相触。
徐晏清靠近吻了吻她,“你想住的话,我可以请假。”
陈念微低了头,小声说:“这不是你。”
“怎么样才是我?”
“没有人能影响你工作。”
两人靠的很近,夜色里,声音低低,是情人间的耳语。
鼻息间,缠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徐晏清勾起她的下巴,“现在有了。”
……
别墅内。
孟安筠已经换好衣服,端庄的坐在沙发上。
孟钧择神色肃然,道:“我带你来,并没指望你帮我谈生意,你没有必要去跟安妮塔攀交情,攀交情也行。可你现在闹出这么一场戏来,你得到了什么?你是报复了徐晏清,还是自己又掉进他沟里,让两家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孟安筠冷笑,只说一句话,“我是你妹妹。”
“所以,我更加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还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件事就是让爷爷知道,他也绝对不会赞同你的做法。万一你摔下来,摔伤了摔死了,你怎么办?我不指望你协助,但我也不想你拖我后腿,明白吗?”
孟钧择似乎是有些生气的,他掐掉了手里的眼,拧着眉毛。
孟安筠:“我这就是在帮你,孟家可没有脸面被人踢出局,苏氏又算什么东西呢?哥哥就没有想过,孟家也有这个本事,把整个苏家都给吞了。反正,我们总是要做一家人的,苏氏变成孟氏,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孟钧择眉尾轻挑,看向孟安筠那双冰冷冷的眸子,低笑了一声,“你说的也对。”
孟安筠起身,“我们已经迟到了,还是快走吧。星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孟钧择已经收到消息,尼克带来的朋友是李岸浦,查先生还临时邀请了陆国华夫妇来。
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城堡。
正好开席。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到了餐厅,长长的餐桌,所有人都已经落座。八壹中文網
孟安筠扫了眼,徐晏清和陈念并不在列,但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孟安筠的位置,正好在李岸浦的对面,她的旁边是安妮塔。
安妮塔还是挺热情的给她介绍了自己的哥哥,尼克夸赞了孟安筠法语说的很棒。
服务生端菜。
既然是入乡随俗,餐点自然也是本国菜,精挑细选的菜品,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厨烹饪。
饭桌上还算和谐。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孟钧择主动提起了赛马的事情,“查尔先生,今天下午赛马的事情,我有必要替我妹妹澄清,马儿受到惊吓,确确实实与她无关。我相信,没有人会故意让自己的马受惊,陷入危险。”
查尔先生看向裴堰,“裴?”
裴堰默了几秒,说:“今天我们所有人,唯独只有孟小姐的马受了伤。我已经让驯马师详细的检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而且,在我们去马场之前,我吩咐过马场的工作人员,检查每一匹马,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我们所选择的马,每一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查尔先生一家是贵客,我就更不可能让这种意外发生。主要是……”他停顿了几秒,侧目朝着孟安筠看过去,而后淡淡然的笑,“主要是孟小姐跟陈小姐有过节,偏巧了事情发生时,孟小姐就马只撞了陈小姐的马。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巧合。而这种事,更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人为。”
孟钧择并没有退让,“我也这样认为。裴总,在这里我们也是客。这可是你裴总的地方,那些人要说什么,还不都是你裴总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