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点失算,整个人站在浴室里,手里拿着嵌银手镯的礼物盒。完了!光顾着做些别的事情,反倒是把最重要最有心意的生日礼物给忘了。
有一说一,在沈度这里绝对是做过最蠢的事情,恐怕还没有之一。
悄咪咪的将装着嵌银手镯的礼品盒放到外面,这才开始洗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香格里拉大酒店这套房无愧为豪华的名头。这一番下来让沈度这两天忙活的疲惫一扫而空。
其实最主要的是,此前余卿洗过澡之后,浴室里香喷喷的,竟然有些符合沈度的邪恶小癖好。
等到沈度洗完澡,穿着浴袍往外跑的时候,顺手拿起来了放在外面客厅茶几上的嵌银手镯的礼品盒,这才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余卿听到动静,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正巧看见走到了卧室里面的沈度。沈度头发也没吹干,就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这会儿有发梢搭在额角,显得少年多出来点不羁的气度。
“过来给我吹头发。”1997年,电吹风这种东西其实就已经流行了。作为香格里拉大酒店这样的高级酒店,自然是在豪华套房里有这样的配置。
只是插口在床头柜边上,余卿不大好弄。看了两眼就放弃了。
沈度走过去,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好,然后打开,首先是伸出手,试了试冷热风,这才再度关闭。
“给你的生日礼物,允许你打开看看。”
沈度将装着嵌银手镯的礼物盒递给余卿。包装的不大,但是单单是外部就很精美了。余卿接过之后,就在沈度的鼓励下打开。
余卿正在拆礼物,沈度也没闲着,打开电吹风,小心的给余卿吹起头发来。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女孩子们的头发真的是好麻烦。沈度手指插入余卿头发里,将湿漉漉搅成一绺一绺的发丝打散。
余卿打开礼物盒,里面静静躺着的,赫然是沈度亲手做的一个嵌银手镯。下面垫着一张薄薄的烫金宣纸。余卿先没急着看手镯,将手镯拿出来,想要看那张纸上写的内容。
沈度一边给余卿吹着头发,一边在看着余卿的动作。这张被裁剪的整齐的宣纸上倒是没有写别的什么东西,是徐再思的一首词。
水仙子-夜雨。余卿打开宣纸,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二更后。是沈度亲自研磨抄录的很有意境的一首词。小楷灵动飘逸,不拘泥于常发。师赵孟頫,自有一番灵韵。
至于嵌银手镯,余卿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沈度除了在外圈的地方用小篆字体刻下了余卿的名字,还在内圈刻了字。
沈度喜欢余卿,时间都知道。
沈度不知道余卿能不能认出来这些字,实际上余卿是认得的。
少女手指摩挲着嵌银手镯内部的刻字,一时间百感交集。
“喜欢吗?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沈度给余卿的头发吹干,关上了吹风机。这玩意和后世的那些电吹风简直是不能比,声音大得要命。这会儿沈度才用了没多久,耳朵就被弄的轰鸣,实在是一种折磨。
“所以那天你的手,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吗?”余卿并不迟钝,听到了沈度说这个嵌银手镯实际上是经过沈度亲手做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就想到了前几天沈度手上贴着创可贴。
沈度捏了捏余卿的脸,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余卿的问题。
“我会一直带着它的。我很喜欢,谢谢你,沈度。”余卿将手镯戴到右手上,沈度笑了笑,“喜欢就好。”
余卿脑袋里无数的念头飞闪,少女整个人都有一些不真实的梦幻感。今天沈度为她准备的生日庆祝,实在是远远超乎了少女的预料。让她心头生出些许不踏实。
余卿换上了睡衣,两个人彼此挨着,关上了灯。
“沈度?”余卿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轻轻袅袅的,并不真切,很好听。
“嗯?”沈度应着。为了给余卿能够留下一个记忆深刻的生日庆祝,沈度可以说在今天的布置当中豁出了本钱。看上去效果也是十分的不错。
“谢谢!”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对我可以不用说谢谢。”沈度有些诧异,感觉余卿的状态和自己印象中认识的不大一样。不过沈度还是没有说些别的话。
“还记的我在奥数竞赛回来的那天,问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嘛?那天我不确定。但是今天,我想,沈度,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永远永远。”
余卿从来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出如同此刻这般细腻多情的柔弱一面。冷淡的处事方式,让少女早早的就在自己身边,在自己内心外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盔甲,隔绝一切的伤害,但是也一起隔绝了其他美好的事物。
是沈度的出现,让少女的盔甲缓缓破开,因为沈度的存在,正在不断演化成为余卿新的盔甲,沈度所努力的,恰恰是保护少女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有那么一瞬间,沈度感受到了余卿鼻尖的呼吸。又一次的,如此近距离。
黑夜朦朦胧胧,但是沈度依旧能够看清余卿那精致绝美的脸,和记忆里那个高冷孑然的少女,两道身影重叠融合。跨越了时间和空间。
在今日,在此刻,化作了面前这个像是小猫一样,惹人怜爱的,多情温柔的余卿。
“别多想。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你不离,我不弃。所以现在,我们该睡觉了。”
沈度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余卿做些什么。他不想在这样唯美浪漫的夜晚,让两个人纯粹的情感沾染上情欲。因此,他只是揽过来余卿,轻轻地抱着少女。
“沈度,今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余卿的声音轻轻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沈度心头一颤。
沈度身子一僵,感觉到余卿一双修长的腿,已经交叉的勾住了自己的腰。身上一重,却是余卿面对着自己,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