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看着面前的余卿,两个人的座位实际上靠的很近,一时间欣赏的眼神就收不住了。
余卿平常都是牛仔裤卫衣小板鞋,唯一一次见到余卿穿着长裙的时候,还是上次山海市第一中学校庆在台上弹钢琴的时候。
都说物以稀为贵,对于沈度来说,这种近距离欣赏余卿成熟韵味的机会确实是季度珍贵。这一身的黑白渐变色晚礼服,算的上是小余卿极度华贵的衣服了。
更何况,鼻尖嗅着少女身上那股熟悉的幽香,犹如是醉人的醇香酒酿,直教人欲罢不能。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倒是你,真美。”沈度毫不吝惜的称赞着余卿。在这一刻,沈度敢保证自己说的是真心的。至少,在他这长达四十年的生涯里,余卿为最。
“你怎么这么会哄人开心了?”余卿面色潮红,不知道是大厅的人太多给闷的,还是因为沈度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这般直白的赞美自己,而羞赧产生的。
“实话而已。”沈度丝毫觉悟都没有,眼神真诚,极为坦荡。只不过,两个人聊天这一会儿,彼此的视线都没能够脱离对方。
因此,坐到两个人身旁来旁观的仇岩等一众人,看的莫名的不是滋味儿。无形之中,还没有上菜,就已经被喂到了什么东西。
好饱!
沈度倒是想要和余卿来点近距离的交流的,奈何眼下的环境不够好,根本不能够允许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近余卿。
这场晚宴进行的十分愉快,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挂着笑容。抱着拓宽人脉的目的而来的人,也都是如愿而归。
沈度也在心里暗自感叹,白成业这还真的是财大气粗啊,虽然说现在的生活水平和经济条件和后世2000年之后不尽相同,但是能够摆下这三十多桌,也得是消费极高。
规格高,格调高,很震撼。沈度酸溜溜的想了想,自己要是单纯的依靠零度的话,什么时候也能够走到如此广延宾客的局面。
唯一叫沈度感觉苦恼的是,这一场晚宴进行过半,自己和余卿都是相敬如宾,真的如同个普通朋友一般。看着秀色可餐的余卿,可把沈度憋坏了。
“卿卿,不介绍一下你的同学吗?”正当沈度这一众人吃饭吃的尚且尽兴的时候,余卿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这让整张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寻声望去。
沈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轻地放下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才看见走进的人。
总共三个人,除了余卿的母亲吕穆之外,还有一对儿母子。这让沈度微微诧异。女人打扮的奢华富贵,染烫的蜷曲的短发,一副富太太的打扮。
男生身高,沈度目测也过了一米八。穿着衬衣。
“就是,卿卿,快给你程姨我介绍介绍,哪个是你的同学啊!”明明是带着玩笑的戏谑之语,但是声音却显得尖刻。
沈度能够感受到妇人那种审视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沈度到底还是个有四十年生活阅历的老男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有一种莫名的敌视。
“阿姨好!”余卿倒是很礼貌,先对着程淑打了个招呼,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略显油腻的嘴角,这才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笑着起身,“妈,你这么快就处理完工作了?”
“嗯。这是你程姨家的孩子,说是在琅琊一中读书。”吕穆指了指程淑的儿子。余卿对这样的人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了。天生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眸子扫过之后,就收了回来。
“我同学,沈度!”余卿干净利落的指了指沈度,并没有多加什么赘述。刚才沈度能够感觉到程淑那略显敌意的目光,冰雪聪明的余卿自然也有察觉。
这撩拨起来少女潜意识里的厌烦,并不是很想将沈度推到家里的长辈面前。
沈度起身,露出一个微笑,冲着余卿母亲吕穆打招呼。“阿姨好,我就是余卿的同学!”沈度似乎是恶趣味般的,在同学两个字上面,略微加重了几分。
“嗯,你好!平时在学校里,还是得靠你们同学间彼此照顾。”吕穆对待沈度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沈度的预料,就是家长对待孩子同学的那种态度。
沈度笑着点头称是。虽然说很在乎未来丈母娘对自己的观感,但是,沈度却也并不着急。至少现在为止,开了一个不算负面的头。
“不知道你家是做什么的啊?”程淑也是含笑,做出一副长辈欣慰看晚辈的模样,她丈夫是琅琊建行支行的副行长,和吕穆是同学,也算是有些交情。白家和建行有资金上的联系,在琅琊负责接触的就是她丈夫。
此行,就是她代替她丈夫而来的。
听说吕穆的女儿不论是品行长相,都是极度的优秀,她才抱着给自己儿子物色个好姻缘的想法,今天将儿子拉了过来。
“就是开了家超市,没做什么。”沈度不卑不亢的回答,不论是面对吕穆,还是程淑,都是平静以待。既不因为吕穆是余卿的母亲而谄媚,也不因为程淑的敌视而愤怒。
沉稳的犹如波澜不惊的水镜。
“原来是个开小卖部的啊,卿卿,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阿姨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程淑的话,让余卿漠然的脸色更加漠然。
少女一向很会把控情绪,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何隐隐压抑不住心里的丝丝烦闷。尽管如此,她还是面露难色的看向母亲。
吕穆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到底是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这么做未免太难看了些。不知道是针对沈度,还是自己女儿了。
“卿卿,跟你同学道个别,也该回家了。至于礼物,程姐,孩子太小,受不住贵重的,心意我们领了。”吕穆虽然心里不悦,但是到底是没有发作。
“那行,阿姨,我跟余卿说两句话就行。”沈度礼貌的开口,说着想要带着余卿远离一些这里。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野孩子!”程淑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是被沈度和余卿听的清楚。
沈度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刚才笑的太僵硬了些,此时嘴角扯起来一个大大的弧度。
刚才是虚假的礼貌,现在是真实的讥讽。
他的火气彻底被撩拨起来了,很难相信在这样的晚宴上竟然能够见到如此尖刻不知礼的女人。
沈度一把抓住余卿的手腕,将余卿拉到自己并肩处。
“唔!”余卿吓了一跳,但是吕穆此时也面露不悦,看着沈度。
“沈度,放手!”她对女儿的清誉十分看重,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做,沈度这是在挑衅他这个做母亲的威严。
“我想,既然这里有显得聒噪,我就带着余卿,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慢慢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