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惶恐和混乱中,姬瑶兴奋的大叫是那么特立独行:
“哈哈,炸啦,让你们抢岚淇哥哥的宝物,该,炸死你们!”
纪凌薇脸色发黑,赶紧拉住了姬瑶,不让她再大喊大叫。
桑泸和其他势力领袖,都在匆忙调集人手,镇压缺口。
但五个大窟窿,哪怕他们也是按了葫芦起了瓢,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大批的补天虫子呼啸而至,冲向几个大窟窿,根本不给他们修补结界的机会。
而且无数太虚级、帝境级的虫子也在疯狂冲击,守城武者的补天数量勉强能和虫子量持平,但往下境界,武者数量都被指数级碾压。
窟窿被越撕越大,越来越多的虫子涌进城里。
“桑泸宫主,守不住了,准备转移吧!”
“我们最多稳住三个窟窿,可这五个窟窿啊,一刻钟后必定崩盘溃败,快下令弃城撤离!”
“除非有阴阳剪、斩魔铡、天机图那种无量级重宝才能力挽狂澜,普通宝物根本拦不住了。”
连这些大佬也有些慌了,不停丢出一些压箱底的法宝、符箓,但在虫海疯狂攻击前,效果都不大。
就在桑泸要下令转移时,一声低喝传来:
“师尊,各师叔接宝!”
岚淇拎着一个储物袋,手此时还是抖的,因为里面竟是十尊离火炉,而且看那飞龙走凤的符文,威能恐怕比先前的还恐怖。
岚淇飞掠而来,这些大佬本来还想说什么宝物都没用了,但他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因为岚淇一抖储物袋,竟飞出十个金灿灿,碉堡一样的东西。
可怖的气息,让空间都在扭曲。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
连桑泸都惊了一下,下意识想丢开终极版的离火炉。
列青也吓了一跳:“不会再炸了吧?”
刚才爆炸都给他们弄出心理阴影了,根据推演,若是他们在近处,搞不好都要被重创。
岚淇催发一尊离火炉丢在了一处缺口:
“刚才的只是没按要求保养才爆炸,这个绝对不会炸!”
轰——
这批离火炉威力的确比先前的还要强,火龙扫过,大地瞬间融化成岩浆流淌,连虚空都在塌陷。
甭管什么虫子,几乎都是一遍净,只有补天级能活下来,但也是浑身黑烟的遁走,被烧的皮开肉绽。
“快,先堵住缺口!”
桑泸一下明白了什么,知道刚才的爆炸根本不是意外。
桑泸这些人拎起一尊尊离火炉,两个一组,堵在缺口。
离火炉威力太强太暴虐了,简直就是一处战场上,大家都是小米加步枪杀的热火朝天呢,这边忽然蹦出来一辆重型坦克碾压而过。
局势顿时被控制了,两尊离火炉堵住一个窟窿根本没什么难度,没多少虫子能冲到结界前。
大批阵师上去,如蜘蛛修补蜘蛛网一般,飞快的修补结界。
五个大窟窿飞快缩小,而那十尊终极版离火炉也都相继发出爆裂声。八壹中文網
噗噗噗——
一道道火焰喷涌,如烟花一般。
周围的武者都成惊弓之鸟了,瞬间冲向远处,各补天还不停挥舞绣袍,将阵师们裹到远处,摔成一地滚地葫芦。
岚淇尴尬解释:
“师尊,各位师叔伯不用害怕,这离火炉威能被催发到极限,运行不多久就要出问题,不过各位放心,真不会再炸了。”
看着火焰胡乱喷涌的离火炉,这些大佬都是脑门一黑,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些阵师也幽怨的看向岚淇,不能持久你不早点说,刚才都差点给他们吓尿了。
其实这也是真实情况,离火炉威能被不计代价催发,杀伤力惊人,甚至短时间媲美阴阳剪、斩魔邪铡那些无量重器。
但王元毕竟不是无量,无法压制这么狂暴的力量,上面的符文坚持不多久就会烧毁。
好在王元能控制住各符文和火焰通道有序损毁,就是火焰乱喷,而不会一下炸开。
阵师们顾不得幽怨,又冲到窟窿处,飞快的修补起来。
远处的虫子,已经去而复返,开始新的攻击。
还好窟窿已经变小许多,一众补天已经能堵住,掌控住局势。
终于,五个窟窿被相继修补完,所有武者都是长呼一口气。
而浑身是血的杜昌年死死的盯着岚淇,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被坑了。
但这哑巴亏他们只能自己吞下,连指责岚淇都做不到,毕竟东西是他们靠不光彩的手段抢走的。
“杜昌年,你可知罪?”
大长老阴沉着脸怒喝,杜昌年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弟子知罪,只是离火炉爆炸,可能也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加害弟子!”
杜昌年虽然知道这事不光彩,但他宁愿这事败露,也不想岚淇好过。
而且死了那么多弟子,差点让城池失守,绝对要面临严厉处罚,他一个人根本背不动,不如拉岚淇一起下水。
大长老怒道:“蠢货,自己不争气,还想怪人加害你?”
桑泸这时开口:
“大长老,不要责怪昌年,先让他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杜昌年红着眼睛瞪向岚淇:
“那离火炉是军需官从岚淇师兄那里得来,又分配给防线各处。”
众人表情各异,基本有点脑子的,都看出什么情况了,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敢说话。
此时无论帮哪一边,都会得罪另一边。
只有姬瑶兴冲冲的要开口,被纪凌薇一把捂住嘴巴。
“军需!”
大长老冷喝,军需官浑身颤抖的走出,跪伏在地:
“离火炉的确是从岚淇道子那征收上来,经维护后,又分配到了其他防线。”
大长老脸色铁青:“你们维护过了?那为何会爆炸?”
军需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岚淇无奈道:
“弟子曾告诉过他,离火炉用完后,一定要用神金维护,大概他们疏忽或者忘记了吧。”
嘭!
大长老一巴掌将军需脑壳拍碎,元神都瞬间粉碎,而后大长老冷厉道:
“杜昌年,你自作主张,贪没别人物资,造成大批同门惨死,城池差点失守,今罚你禁足百年,罚俸百年,你可有怨言?”
杜昌年脸色一白,禁足百年,宫主的竞选就直接和他无缘了。
随后大长老拱手:
“宫主师兄,是我教导无方,差点让昌年酿成大错,你若还要加罚,我绝无怨言。”
桑泸微微咳嗽一声,扫了眼岚淇,不过岚淇正复杂的看着杜昌年,根本没看他。
“关于杜昌年的处罚……”
桑泸微做沉吟,还好看到了王元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岚淇。
“干嘛?”
杜昌年传音,王元无语:
“快上去求情啊。”
“啊?求情干嘛?你不是说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吗?”
王元不厌其烦的解释:
“不能心慈手软那是下手要狠,心里要黑,但嘴上和面子上必须仁慈敦厚,心怀天下,这才是一方领袖应有的气魄。”
“不然大家看你小肚鸡肠,哪个敢让你当领头羊?等着以后犯点错被你弄死?”
“你连竞争对手都能求情,放过,谁不服你?哪个不放心跟你混?”
“还有你以为元森真想弄死杜昌年?他自己不痛不痒的罚了,军需成了替死鬼,你师尊真好意思加罚弄死他?”
“我告诉你,杜昌年今天绝对死不了,哪怕你师尊开口都不行,否则大长老就白经营这么多年了,你此时不求情,马上也会有其他人求情!”
“狗屁的禁足,风头一过随便给他弄点功劳,还是出来活蹦乱跳跟你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造势,在气势上死死压住他,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桑泸满脸慈悲和不忍:“这么多同门死亡,若是轻饶,那些死去的同门……”
岚淇福至心灵,一步迈出,单膝跪地:
“掌尊且慢,杜师弟不过是立功心切,才酿此大祸,但此事我也有责任,没有仔细叮嘱于他其中利害,才导致他犯下如此大错。”
“还请师尊念在杜师弟初犯之上,还有此时战事紧张,正是用人之际,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如果要罚,岚淇愿与他一同受罚!”
后面王元都忍不住给他鼓掌了,岚淇有时看起来不太机灵,但其实很聪慧,一点就通。
一边大祸给他坐死,一边又给自己立了人设,立了牌坊。
桑泸略显为难:“可死了这么多同门,我身为宫主,总要为他们负责……”
岚淇跪地抱拳:
“请学宫厚葬这些袍泽,给他们家中足够抚恤,如果学宫宝库吃紧,岚淇愿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周围的寂静一下喧闹起来:
“道子仁厚,如此胸襟,当得起一宫之主!”
“先前搜寻寄生体道子就立了大功,这次又力挽狂澜,这是一方之主之气魄!”
“既然道子都求情了,我看就再给杜昌年一次机会,让他与道子好好学习,年轻人嘛,哪有不犯错的。”
宫主桑泸故意阴沉着脸点头:
“既然道子和其他各师叔伯给你求情,我也不好再严惩,昌年可要珍惜机会,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