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高高举起的手臂,乌姆里奇有些左右为难。
一方面,乌姆里奇想借机为难艾达,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另一方面,乌姆里奇又担心自己说不过艾达,被她的胡搅蛮缠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乌姆里奇并没有第一时间没有理会举手的艾达,而是在内心盘算着自己获胜的几率。
想了一会儿,乌姆里奇突然想明白了,她是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她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她怕一个学生干什么!
战胜了自己最后的求生欲,乌姆里奇说道:“崔斯特,你也存在疑问吗?也想质疑魔法部吗?”
乌姆里奇的声音仍旧是嗲嗲的,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乌姆里奇恨不得掐死艾达,但样子总还是要装装的。
“我不是很明白,我们只是对课程安排有一些疑问、有一些不解,这怎么就成了对魔法部的质疑了呢?”艾达疑惑地问道,接着她又特意加了一句,“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站到讲台上,或许她以为这样能让她看起来更高一些。
她说:“我已经说过了,崔斯特。如果你有认真听讲的话就应该知道,魔法防御理论是魔法部的教育专家精心挑选的,我的课程安排符合魔法部批准的课程安排。”
“质疑我的课程安排,就是在质疑魔法部,质疑魔法部福吉部长!”乌姆里奇继续说道,她看向艾达,想知道艾达还有什么好说的。
乌姆里奇又一次失望了,她没有看到艾达气急败坏,反而看到教室里的学生都在等待艾达继续反驳自己。
最让乌姆里奇感到气愤的是,这些学生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被叫作“希望”的表情。
“我还想请问一下乌姆里奇教授,”艾达问道,“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规定近期有任何修改吗?”
乌姆里奇愣了一下,想了几秒钟后才说:“没有修改。正如我昨晚所说,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应该禁止的。”
“既然没有修改,也就是说我们在明年参加考试时,还是笔试和实践都要考。”艾达又问道,“乌姆里奇教授,我说的对吗?”
艾达提出的问题正是教室里的学生们所担心的。
他们在课上不学任何的防御咒,得不到指导,也没有练习的机会,这让他们如何参加实践考试?
届时考官让考生施放一条防御咒,结果他们却是第一次使用这条咒语,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听说……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次就能成功?
这时乌姆里奇也意识到艾达的圈套了,她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当然是这样,但是你们完全不必担心。”乌姆里奇调整心态,缓缓说道,“你们只需要将这本魔法防御理论读透,并且牢记里面的内容就好。这本书足以让你们用安全的方式掌握防御性咒语。”
“可是,乌姆里奇教授,”艾达举起了魔法防御理论,“请恕我直言,这本书上没有提起任何防御性咒语,我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安全掌握。”
“明年我们就要参加考试了,届时考官让我们施展防御咒,我们该怎么办?告诉他,我们的课本上没有这些内容吗?”
学生们立刻出言附和艾达,一时之间教室变成了菜市场的模样。
“对啊!我们总不能掉书袋子吧!”
“就是,我们连练习都不能练习,这怎么行!”
“只学理论有什么用,背书又不能解决问题!”
……
“肃静!在我的课上举手要发言!”乌姆里奇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距离你们参加考试还有很长时间,只要你们将这本书吃透,你们就能通过考试!”
学生们还是很不满,可是在乌姆里奇充满暗示性的一句话后,不少同学老实下来了。
“只要你们听魔法部的话,你们就能通过考试。规定是可以适当进行修改的。”
拉一批,打一批。这就是乌姆里奇应对的办法,她认为只要解除大家对考试的担心,她就只需要面对一个崔斯特了。
“非常好,乌姆里奇教授。反正你们已经更改过很多规定了,不差这一条。”艾达一边鼓掌,一边说,“只是件未成年学生在校外施法的小事,你们就出动了几乎全体威森加摩,还动用了正式的审判室,特别好!真的!”
这话让学生们一头雾水,大部分学生都不知道哈利在暑假受审的事,只有一小部分学生听家里人提起过。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听懂艾达话中的嘲讽意味。
也就是福吉没能将哈利开除,若是福吉成功了,这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没给乌姆里奇还嘴的时间,艾达接着说道:“我们只是在课上对学习目标有疑问就成了质疑魔法部、违抗魔法部的意志,你们连这些年的法案都修改了,还差一条小小的考试规定吗?”
这句话又激起了大家的不满,大家都很讨厌乌姆里奇刚刚的霸道。
“我们听魔法部的话,乌姆里奇教授就能让我们通过考试,这没问题,我们身上的压力轻松了不少。真是太好了!”艾达的掌声再次响起。
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乌姆里奇教授,若是那些不肯听魔法部话的人向我们发动袭击,我们又该怎么办?”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教室又成了一锅沸水。
“袭击?天哪,为什么你的小脑袋瓜里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乌姆里奇惊讶地说,“你是觉得你们会在我的课上被人袭击吗?还是你们觉得霍格沃茨并不安全?”
“学校里不会,那外面呢?”一名学生大声说道。
“是啊,我们又不能一直待在学校,我们早晚都要离开学校。”另一名学生也说,“谁能保证我们一辈子不会遇到危险?”
群情汹汹,学生们发问的热情比去超市抢鸡蛋的老头、老太太还要热烈。
这其中也夹杂着双胞胎的喊声,他们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就是,教授你能保护我们一辈子吗?外面的世界可一点都不太平啊!”
乌姆里奇很气愤,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她厉声吼道:“都给我闭嘴!”
教室里的声音顿时微弱了几分,乌姆里奇环顾教室里的所有人,她的脸色变得越发恶毒,像极了麻瓜故事里的老巫婆。
“我在强调一遍,在我的课上发言要举手!”乌姆里奇咬牙切齿地说道。
接着,乌姆里奇又提到了魔法部部长福吉。在提到自己的上司时,她的语气重新变回了之前嗲嗲的样子。
“在福吉部长的治下,魔法界一片宁静祥和,你们担心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如果你们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论,那只是某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散播的谣言罢了。没有什么魔头回来,魔法界只会在福吉部长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在座的都是七年级学生,都是成年人,即便不能明辨是非,但一些起码的话外音还是能听懂的。“回来的魔头”不就是神秘人嘛,那个“某些人”指的则是邓布利多、哈利,还有艾达。
可是这堂课从头至尾都没有学生提过神秘人,没人说过外面的危险是来自神秘人。乌姆里奇这算什么,不打自招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到学生不再提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乌姆里奇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尤其是看到艾达脸上的笑容时,乌姆里奇更是恨不得时光倒流。
“宁静祥和?”艾达反问道,“那魔法部为什么还要保留傲罗、打击手一类的暴力机构?阿兹卡班里的那些犯人又是怎么回事?”
“强词夺理!”乌姆里奇说道,“那是必要的防备措施,为了魔法界的安全保驾护航!至于阿兹卡班……”
“那是前任部长的问题,是前前任部长的问题……对吗?”艾达抢着说道,“乌姆里奇教授是想这样说吧,康奈利福吉部长还真是冰清玉洁啊!”
乌姆里奇当然不会这么说,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说。只是在艾达的一通抢白后,无论她再怎么解释,听起来都像是在狡辩。
“关禁闭,崔斯特!你要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乌姆里奇恶狠狠地吼道。
“我一直在尊称你为乌姆里奇教授,你却一口一个崔斯特叫着,到底谁才是更无礼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