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酒吧居然还藏着这么一间干净的小屋,这让艾达有些不敢相信。
艾达曾经和双胞胎来过一次这里,对比起那位邋里邋遢的男巫,艾达还是更喜欢罗斯默塔夫人,起码这位妈妈的朋友是个很讲究卫生的人。
艾达在打量着这间小屋,邓布利多却在看着艾达。他对艾达今天的表现很头疼,他早该想到自己那番话的严重性,也早该想到后果。
这个看起来毫不在乎别人说过什么的女孩,内心其实很敏感。自己的那番话刺痛了这个女孩的内心,让她没有同以往一样参与进海格的火龙事件,也让她在今天选择了最不理智的方式解决问题。
邓布利多看向艾达的右臂,从校长办公室开始,这个女孩的右手就插在自己长袍的口袋里。不用问邓布利多也知道,她的右手一定紧紧握着魔杖。
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两人之间便产生了如此大的裂痕,让艾达如此不信任自己,这也是邓布利多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看到邓布利多在观察自己的右手,艾达依旧毫不避讳,也没有将自己的右手拿出来的意思。哪怕是猪头酒吧的老板把食物带了过来,艾达仍然没有将右手拿出来,而是固执地使用左手进食。
艾达就是在用这样幼稚的行为告诉邓布利多,自己不信任他,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单词都不值得自己信任。
也只有握住手中的魔杖,艾达在面对未知的旅途时,才能有一丝的安全感。
送上食物以后,猪头酒吧的老板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邓布利多身后的一张椅子上。他说道:“小姑娘,我见过你。”
“是的,先生,一年前我曾经来过您的酒吧。”艾达说道,她还是在用左手进食,好在酒吧老板准备的是三明治和一碗汤,即使是用左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一年前你才二年级,学校是不允许二年级学生进入霍格莫德的。”邓布利多试图搭话,他没有问艾达和谁一起来的,因为肯定是和双胞胎一块来的;也没有问怎么来的,因为问了,现在的艾达也不会告诉他。
“小姑娘,如果想活命,最好离他远一些,越远越好。”酒吧老板说道,“就像你今天做的一样,永远防备着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校长。”
艾达抬起头看向酒吧老板,然后她又飞快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艾达突然发现,这位酒吧老板和邓布利多眉眼间有些相似的地方。
“你还是老样子。”邓布利多无奈地说道,“在我学生的面前,就不能给我留些余地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孩,你根本走不进这间酒吧。”酒吧老板说道,“你要把这个女孩带到哪?阿兹卡班还是圣芒戈?做一个囚犯,还是被伤病院那些疯子研究一辈子?”
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酒吧的老板,两个人都在看着艾达,像是在艾达身上看到了从前的回忆。
邓布利多缓缓说道:“我不会送她去阿兹卡班,也不会送她去圣芒戈。我只是带她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她成长的人,一个可以给她更多选择的人。”
酒吧老板发出了不屑地笑声,继续说道:“带她去见谁,不见谁,这事你问过她没有?你还是老样子,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做错。”
“正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会做出这个决定。。”邓布利多重新将眼神放回艾达的右手上,“这是我对她的人生,做出的最后决定。”
这两个人就当着艾达的面,讨论着艾达的人生,两个人说了几句之后,便停了下来,隐藏的房间重新回到了沉默的状态。
猪头酒吧后面的空地上,邓布利多要带着休息了一会的艾达离开,他说道:“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你还是跟随我比较好。”
看着邓布利多支起的左臂,艾达却无动于衷,而是走到了邓布利多的右手边抓住了他的右臂。这样一来,艾达的右手还是插在口袋里,握着自己的魔杖。
看着艾达的动作,酒吧老板说道:“就该这样,不要相信他,也不要被他的话语迷惑。”
邓布利多笑着对酒吧老板说道:“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久违地共进晚餐。”
说完话邓布利多和艾达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经过了一番天旋地转以后,艾达发现自己来到了海边,海鸟在天空中盘旋,海浪拍打着峭壁,空气中都带着大海的味道。
“这里是多佛白崖,旅途的中间站。”邓布利多说道,“他还没来,我们可能要在这等上一会了。”
多佛白崖位于英吉利海峡的比奇角,从欧洲大陆远眺英伦,最显眼的就是艾达脚下的这片美丽的白崖。
这片大海的对岸就是浪漫的法国,太阳王的法国,拿破仑的法国,拥有法棍的法国。
吹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海风,一个衣衫破旧、佝偻着背的老头走了过来,他手中还提着一只生了锈的水桶,他把水桶放在了邓布利多和艾达的身边。
身形佝偻的老头说道:“还有两分钟。”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没有再次支起自己的左臂,而是用右手抓住了艾达的肩膀,随着老头的倒计时结束,邓布利多一脚踏进了生锈的水桶之中。
艾达感觉自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向前疾飞,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这只不起眼的水桶像是具有磁力一般,将自己吸附在它的周围。
当艾达的双脚重新落回地面时,艾达早已听不见海浪的声音,空气中也没有咸咸的味道。艾达贪婪地呼吸着干燥的空气,果然魔法界的载具就没有正常的。
好不容易适应了飞路粉和幻影移形这两种方式,门钥匙又冒了出来,真该让巫师们去乘坐一下飞机长长见识,不然他们是不会改良他们的出行方式。
“这里是哪?”艾达问道,这是今天她第一次主动和邓布利多说话。
抬眼望去,这里被层层的雪山环抱,一座冷峻、通体乌黑、令人生畏的城堡耸立在山崖之上,在靠近悬崖的位置修建着一座格外高的塔楼。
“欧洲内陆,奥地利。”邓布利多回答道。
提起奥地利你会想到什么?是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是哈布斯堡王朝,是茜茜公主和皇储弗兰茨的爱情,还是流浪在维也纳街头追寻自己艺术梦的小胡子青年?
艾达想到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位黑魔王在被邓布利多击败之后,就被关押在奥地利的纽蒙迦德。说起来,这纽蒙迦德还是格林德沃建造的,用来关押他的反对者,结果在他被击败后,纽蒙迦德却成了监禁他的所在。
艾达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走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远处高高立起的墙壁让人升不起一点翻越的欲望,高耸的城堡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阴森可怖。
两个人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处由巨石铸造的平台。这里应该就是城堡的入口,可艾达却没有找到大门,它应该是被魔法隐藏起来了。
“这里没有看守,这世界上也没有人能看守住他。”邓布利多说道。
邓布利多挥动着魔杖,念起冗长复杂的咒语。随着他念出的咒语,城堡的大门终于显现出来,雄伟的城堡诉说着主人过去的荣光,这扇斑驳的木门讲述着随风消逝的故事。
艾达仰起头看着城堡大门正上方的位置,那里雕刻着一行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