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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无量天尊,在下观公子印堂发黑,德行有差……额……”他们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却只说了一半,就即停下。蓝袍青年脸色一沉,有些不快。
那紫衫少女怒道:“臭书生,你骂我大兄缺德?”当紫衫少女说出这话之后,蓝袍青年顿时满脸黑线,他狠狠瞪了少女一眼,才看向那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书生。
这书生十七八岁,长得白皙俊朗,气质温文尔雅,背后负有一柄长剑,平添几分英锐之气。然而这么一个书生,非僧非道,却口称无量天尊,并说人印堂发黑,德行有差,不免有些怪异。
那蓝袍青年的仆从们把这书生围在当中,准备把这书生好生教训一番。蓝袍青年摆了摆手,挥退自己的那些仆从,他看向李清玹,问道:“你这书生与我从未谋面,为何要折辱于我?”
李清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懊恼:先前没有注意那相师言语中的不妥,这哪是上前搭话的术语,分明是把我带入了坑里。福生无量天尊乃是道门用语,自己一书生打扮,口诵福生无量天尊,着实令人误会。
而印堂发黑,德行有差,却是有辱骂人的意思。好在这蓝袍青年心开阔,不是什么膏粱子弟,否则这时早已生起事端。
李清玹顿觉那中年相师‘存心不良’,他心中思绪闪过,平静说道:“我观公子祖窍黑气不散,今却有血光之灾,在下心中不忍,特来解救公子。”
蓝袍青年面色一寒,冷然说道:“你这狂生,说我有血光之灾?”蓝袍青年边的仆从俱是捋臂将拳,想要把这信口雌黄的狂妄书生狠狠地教训一番。
“我看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气质倒也不错,却也不像是到处骗人的江湖术士。但你却口出狂言,折辱于我,未免有些过分了。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蓝袍青年顿了顿,淡淡说道:“给他个教训,莫要把人打得太重了。”蓝袍青年后的仆从们,听到命令纷纷上前,把这狂妄书生团团围围住,就要动手打人。
紫衫少女见这年轻书生满嘴胡言乱语,折辱自己的兄长,她原本也有些恼怒,但眼见这个书生就要受到皮之苦,顿时有些不忍心。她看向自己的兄长,想要替这书生求,好让兄长放他一马。
然而这时,就听那年轻书生淡淡说道:“那位相师说你今有血光之灾,此灾只有我能破解。既然如此,我便救你一命罢。”那书生话音未落,就从包围圈里闪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花,那书生就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他们面面相觑,倶是瞠目结舌。而眨眼之间,那书生就已到了蓝袍青年的面前,就见那书生长剑出鞘,斩向那蓝袍青年。
众人反应不及,倶是大惊失色,有人怒声喊道:“住手!快住手!”。蓝袍青年乃是修成一寸内劲的年轻高手,轻功法颇为不凡,他竭力闪躲,却是无用。
眼见那一剑避无可避,蓝袍青年顿时面如死灰。一旁的紫衫少女见自家兄长就要命丧当场,顿时惊呼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就见那书生剑锋一偏,只在了蓝袍青年的左臂处,轻轻一划,划破衣衫,而蓝袍青年的左臂仅仅是划破点皮肤,渗出少许血丝,不过转眼间就自行止住了。
李清玹长剑归鞘,淡淡说道:“血光之灾已解。”事如此反转,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蓝袍青年仍是心有余悸,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挥手让围上来的仆从退了下去。
默然片刻,蓝袍青年拱了拱手,勉强说道:“多谢郎君为我破去血光之灾,在下不胜感激。”紫衫少女面色不渝,哼声道:“大兄,明明是他无故伤人,你为何还要向他道谢,哪有这般道理?”
“不如让洛阳尹派人把这书生抓进大牢,好生教训一番。”蓝袍青年皱了皱眉,低声喝道:“莫要失礼。”
其实这蓝袍青年不愿得罪那个武功卓绝的神秘书生,他也不认同那书生所说的什么血光之灾。他朝着李清玹抱了抱拳,然后拉着紫衫少女,带着众仆从离开。
李清玹微微挑了挑眉,喃喃自语道:“那相师说只要我解了这蓝袍青年的血光之灾,就为我卜一卦。现在我划了那青年一剑,只让他流了一点血丝,也算是解了那青年的血光之灾了吧?”
就在这时,街道上一辆正在飞驰的马车,忽然侧翻,马儿挣断缰绳,奔逃开来。马儿才奔出两三丈远,就脚下打滑,子一翻,撞断了一旁立着的旗杆,就即掉下河去。
那匹马儿在河中扑腾了几下,便渐渐沉落下去。街道之上已有擅长水之人下水去搭救那匹马儿。李清玹眼中闪过惊色,顿时默然不语。而转过头来的蓝袍青年和紫衫少女,更是目瞪口呆,连同他们旁的仆从,都是惊骇莫名。
那匹马儿撞断旗杆的地方,赫然是先前那蓝袍青年所站之处!若无那书生之事,此时那蓝袍青年还在那里观看景色,若是被这数百斤的马儿狠狠一撞,必然会受重伤。
若是再落入水中,恐怕会命不保!蓝袍青年急忙走了回来,朝着李清玹郑重施了一个大礼,恭敬说道:“若非郎君搭救,恐怕我已惨遭不测。先前多有失礼,还请郎君恕罪。”
紫衫少女也跟了过来,郑重地朝李清玹道了声谢。那些个仆从也是感激莫名,纷纷上前对李清玹施礼,并感谢于他,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而李清玹心中的震惊,分毫不下于他们几人。他心中暗暗道:那想手机号果然是高人,果真是料事如神!李清玹笑了笑,淡淡说道:“不必谢我,我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救你的是另外一人,若非那人指点,我也救不下你来。”
蓝袍青年闻听此言,还以为是李清玹自我谦虚,他刚要说话,就听旁边一声大喝传来,“好你个书呆子!快快赔我马来!”“若不是你这书呆子拦在前面,大爷的马车怎么会翻?”
蓝袍青年转脸看去,就见说话那人是个黑脸大汉,长得高大威猛,一的武夫打扮,迈着大步,气冲冲而来。李清玹嘴角抽了抽,暗道:不过是个六寸内劲的江湖人,脾气还真大,竟然欺到我的头上来了!
这位黑脸大汉第一次驾驭马车,他的御马之术颇为差劲,这次马儿受惊落水,便被他归咎于李清玹上,黑脸大汉怒气勃发,直冲李清玹而来。
一旁的蓝袍青年见恩人遇到麻烦,拦在黑脸大汉前,喝道:“大胆!你自己车技不精,又怎么怨得着这位先生?”黑脸大汉哼道:“你又是何人?关你何事?快些滚开,莫要多管闲事。”
蓝袍青年冷冷喝道:“闹市之中,严驾马飞驰,为的就是怕撞伤他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撞死别人。先前若非那位先生相救,我早已被你害死,你敢说此事与我无关?”
“今天我暂饶你一回,赶紧走开,免得我又后悔。”黑脸大汉不屑道:“你又是何人?口气倒是不小,小心闪了舌头!”蓝袍青年冷声道:“我乃奉节郡王,你再不走开,我就抓你坐牢!”
听了这话,那黑脸大汉忽地冷笑一声,说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泾王李侹,那什么太子爷的弟弟来了,也管不了大爷的事。”说罢,他大手一拨,将那蓝袍青年扫开。
这蓝袍青年也是初成内劲的一流高手,武功已是颇有造诣,然而却被这黑脸大汉随手一拨,居然拨到了一丈开外。蓝袍青年后的众仆从见状齐扑而上。
黑脸大汉把大手一张,拿住当头一个仆从,把他当作武器,横扫直推,就把其他仆从都打趴在地。紫衫少女心中慌乱不已,躲在了李清玹后。
紫衫少女看着那个黑脸壮汉,凶神恶煞的大步走来,吓得脸色苍白。黑脸大汉大手一抓,就朝着李清玹肩膀抓下。但见他手掌弯如鹰爪,凶厉非常。
路人纷纷叹息,这一爪要是抓在那年轻书生上,估计都能把那书生的肩骨抓伤。却见黑脸大汉还未碰到李清玹,就已被李清玹摔倒在地上。如此反转况,让人愕然不已。
黑脸大汉面露骇然之色,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李清玹顺着他的目光,往马车车厢处看去,就见一个面貌普通的华袍男子站在侧翻的车厢一旁,脸上神色十分复杂。
华袍男子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好似是不敢再有所动弹。李清玹只觉这华袍男子看着面熟,却又着想不起在哪见过。那华袍男子本来想要离开此地,却看到李清玹朝他看来,吓得立马停留在那。
过了片刻,这华袍男子才小跑过来,朝着李清玹施了一礼,恭敬说道:“小可周仲宁,那洛北楼前,对先生口出狂言,冒犯了先生,今这厮又得罪了先生,着实是我的罪过,还请先生万望恕罪。”
李清玹面无表,并未搭话,心中暗道:原来是这个狂妄的家伙!周仲宁见李清玹默不作声,还以为这位道玄先生心中恼怒,并未原谅于他。
周仲宁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小可曾入黄山修行,偶然获得一葫芦猴儿酒,就送与先生了,还望先生莫要嫌弃。”说罢,他连忙解开腰间布袋,取出一个葫芦。
李清玹本来不置可否,然而他却看到周仲宁腰间的布袋里,有一奇怪之物。此物通体灰白,三四寸长短,外形似是胡萝卜形状。李清玹心中一动,淡淡问道:“此物有何名称?可是太白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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