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上南呵了声,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纷涌进来,“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随手把机子扔在床铺上,径直走向洗手间。十几分钟后,厉上南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转进衣帽间,换上衣服离开临湖苑。“厉总,早上好!”
刚踏进卓远大厦,迎面的员工朝他礼貌地打招呼。厉上南冲他点了下头,径直走进专用电梯按下楼层。电梯门关上又打开,时东早已在门口等候,“厉总。”
“人呢?”
厉上南姿态随意。时东看向会客室,“她在会客室。”
“你去把石城那份合同拿来。”
厉上南转头吩咐了声,脚跟一偏走向会客室。时东停下步子,转身去取合同。“舅妈!”
厉上南进入会客室,朝里面怒目相向的女人淡声打了个招呼。苏秀文用力拍着红木桌面,“厉上南,你还记得我是你舅妈?”
“看您说的,”厉上南坐进她对面的位置,抬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上,眉宇闲淡,“自己家人,我怎么会不记得?”
苏秀文又拍了两下桌子,“你一次又一次地帮着外人欺负罗哲升,这是身为家人该做的事?你这是拿刀在戳我的心,你知道吗?”
“舅妈,”厉上南抬手往下压了压,“有话好好说。”
敲门声响了三声,时东便推门进来,站在厉上南的身边。苏秀文扫了眼他手里的文件,眼底滑过一丝得意。算他识趣,还知道给罗哲升一些补偿。否则,她今天就把卓远搅得天翻地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时东瞥了眼白纸上百分之五这四个黑字,默默地站那里看戏。“你说,”苏秀文脸上重新摆上气愤,“这事,你怎么给罗家一个交代?”
厉上南故作困惑,“舅妈不妨提个要求,我能做到的,尽量满足。”
“听说卓远最近在接触南部机场的建设?”
苏秀文向他确认。厉上南笑了下,“舅妈的消息挺灵通。”
“我们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苏秀文半点都不客气,说得理直气壮,“你殴打罗哲升致使他受重伤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了。”
厉上南摸着下巴,略有沉思,“百分之十五?”
“对!”
苏秀文仿佛开恩似的看着他,“百分之十五,这是你舅舅考虑到两家关系才定下的,若是按我意思,没有二十个点,我是不会同意的。”
厉上南扯了下嘴角,“舅舅还是替我考虑的。”
“你舅舅真的是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疼爱的,”苏秀文说道,“什么事都替你考虑。”
厉上南眸光微寒,“厉权业还活着。”
苏秀文愣了下,随即干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
厉上南嘴角含笑,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既然舅舅这么替我着想,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朝时东做了个手势,“南部机场的项目过后再论,这份石城的合同,舅妈您先看看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