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晋中神色莫名地扯了下嘴角，随即说道，“先去吃饭吧。”
厉上南收回惊疑的目光，重新踩下油门，不过余光总是瞥向身侧的男人，暗自猜测他这话的意思。上雅饭店落于古巷里，装修仿古，廊道迂回，翠竹点着一池清水将雅字体现得淋漓尽致。“柳叔经常到这里来？”
厉上南沏好茶，给柳晋中倒了一小杯。柳晋中盯着面前的瓷杯看了会，这才拿起来抿了一口，“偶尔会过来。”
这里环境不错，距离禾元又近，便被他纳入了就餐的一个点。看他脸色始终浅淡，厉上南也没再说话，低头静静地喝茶。“当初结婚怎么没办婚礼啊？”
柳晋中放下瓷杯靠着圈椅，眸色淡淡地打在他脸上。上次在栖迟山庄聚餐，他也没细问，毕竟这是他们的私事。现在不同了，他是夏音的爸爸。厉上南跟他对视了几秒，“那时我的心思不在这桩婚事上。”
之前，他跟安末文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瞒是瞒不住的。柳晋中捏了捏手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再问下去到时不好收场。厉上南一时摸不清他的心思，“您在操心柳小姐的婚事？”
闻声，柳晋中一愣，随即点点头，“她的确该结婚了。”
“我跟夏音很恩爱，不会离婚！”
厉上南赶紧申明。柳晋中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你能肯定夏音也是这个想法？”
“对！”
对此，厉上南回答得十分肯定。柳晋中忍不住拆他台，“那是她见识少！”
跟着叹气，这孩子要是自小在身边护着长大……哪里轮得到他啊？厉上南心思微转，总觉得他很不对劲。服务员敲门进来，“两位可以用餐了。”
“先吃饭。”
柳晋中起身走向餐桌。服务员上完菜，便退出房间候在门口。看着柳晋中慢条斯理地吃饭，厉上南发现自己没什么胃口，“柳叔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先吃饭吧。”
柳晋中头也没抬。厉上南无奈，只得拿起筷子。一顿饭，心思各异的两个男人在沉默中吃完。柳晋中看他放下筷子，从口袋里取出张纸递过去，“看一下。”
厉上南下意识地接过去，低眉看向白纸上的内容。亲子鉴定这四个字进入眼帘时，心口一突，刚才满脑子的问题随之消散干净。几秒后，他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谁的？”
柳晋中盯着他，“你不知道？”
尹白玲都能找上门来，他就不信这人会什么都不知道！厉上南动作自然地将白纸折了折放进口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夏音是他女儿这事，他的确知道，承认了！柳晋中深呼口气，免得气急攻心死过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挺早的。”
这话，厉上南说得很欠揍。柳晋中忍了又忍，没忍住，瞪着他问了句，“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厉上南笑了下，“柳家有个受宠了二十五年的小姐，你觉得我会放心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