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摇了摇头:“温姐姐既然是卿卿哥哥认定的妻子,那日后便是我的嫂嫂,我自然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了你。”
她的表情认真,温宁被感动的不行。
听她提起萧宴卿,才看向男人,问:“你去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大早就离开了?”
最近府上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处理的事情吧?
萧宴卿毫不隐瞒的说:“外祖父准备这几日举行认祖归宗仪式,叫我过去熟悉一下流程。”
闻言,温宁疑惑。
认祖归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之前不是说不急的吗?怎么这么突然又要举行仪式了?
再者,之前苏老爷子不是说要让自己也参加的吗?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就不让她参加了?
难不成都是因为流言的关系?
犹豫不决中,温宁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萧宴卿,外祖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从昨晚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都因为府上的流言吗?”
萧宴卿神色一怔,随即隐去脸上的情绪,安慰道:“别担心,没有什么误会,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真的能放心吗?
若苏老爷子真的听信了那些人的言语,搞不好还会将她赶出苏家也未可知。
谁能忍受自己的孙媳妇去和楚馆的那些男人鬼混呢?
见温宁一筹莫展,白舒也跟着安慰:“没事的温姐姐,那些流言我都不会信,更别提富有智慧的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了,一切都有卿卿哥哥呢,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得到安慰,温宁心中的石子也算落了地。
但愿如此吧。
因为要举行仪式,苏府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短短三天内,苏家要准备让继承人认祖归宗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沧州。
很多沧州内的家中有还未出嫁的女眷的官宦人家,对这个神秘的继承人十分好奇。
“苏家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继承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假的吧?”
“我觉得是真的,毕竟苏家老爷的一双儿女都不幸殒命,当然要有这样一个人回去认祖归宗的。”
“若是能将女儿嫁与苏家,也是一个极不错的选择。”
要知道在大轩王朝,商贾是除了白丁以外有最低的社会地位的身份。
但苏家和其他商贾不同,苏家实在太有钱了,在沧州也算是有话语权,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朝代依旧受用。
官若想升职,势必要借助钱财来打点自己的人脉关系。
如今苏家有继承人回来,那自然让许多人都打起了主意。
当然,心中打响算盘的不止是官宦人家,还有一些商贾,都想借助苏家的财力以扩充自己家族的生意版图。
三日后。
天刚蒙蒙亮,也到了仪式开始的时刻,苏府的祠堂内外已经站满了人。
一切身上流着苏家血脉的人,都要来参加这次的仪式。
认祖归宗对任何大家族都是极为隆重的仪式,代表着家族续上了香火。
因为萧宴卿的关系,温宁也有幸能够站在祠堂里,穿上了苏家传统的服装。
这一次比之前他们去庄子前举行的仪式还要盛大,苏家人的脸上也被画上了一道专属于家族的印记。
虽然温宁不懂画在脸上的黄色条条是什么意思,但表示尊重。
苏老爷子看着天亮,眼神里全都是激动与欣慰,高声:“祭拜仪式即刻开始!”
苏家的所有人应声跪下,双手合十,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虔诚。
“起!”
众人起身,苏老爷子又拿起供香,点燃。
身后的苏家人每个人手上也都拿起了供香,等着老爷子的吩咐。
“一鞠躬!”
苏老爷子带着众人行礼,众人神情严肃,毕恭毕敬的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苏老爷子行完礼后将这三柱香插在了最前面,单放着最早的祖先灵牌前,而后大大小小的灵牌前也早点燃了正常大小的香火。
火光在灵堂上闪闪发亮,原本隆重的事情又显得很是严肃。
苏老爷子一挥手,随即拿起案桌上长一米,粗二指的三柱香,递到萧宴卿面前,说:“卿儿,只要你给祖先们敬过香,磕过头,就是苏家的人了。”
萧宴卿看了一眼身旁,将温宁拉了过来,说:“外祖父,宁儿是我认定的妻子,理应和我一同祭拜祖先。”
只要祭拜过祖先,就可以将名字写在族谱上,也就算是苏家的人了。
苏老爷子在温宁上前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劲了,只是催促:“卿儿,你是苏家的继承人,先完成仪式再说,不然误了时辰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了。”
就连苏老夫人都在这时催促:“卿儿,这仪式可不是儿戏,务必要重视,快听你外祖父的给祖宗磕头敬香。”
温宁这下算是瞧出来了,之前和她说的什么将名字加入族谱之类的话,都是诓骗的罢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也未必是瞧上了自己,只因为自己可以暂时的稳住萧宴卿吧?
不愧是商贾之家,做的事情也果然够算计。
温宁向后退了一步,说:“宴卿,你听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话,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事。”
萧宴卿的神色一凛,直接拉住温宁的手,十分认真地看向苏老爷子,说:“外祖父,我说过,只认宁儿一个妻子,最近府上确有许多流言,但那些也只是流言,断不会撼动宁儿在我心中的地位,若是您不许宁儿和我一同祭拜祖先的话,那这仪式也不用再举行下去了。”
宁儿和他吃了这么多的苦,所以他必须给温宁一个名分,一个地位。
只有如此,才能在苏家不被人欺负。
他……竟然愿意为了自己和苏老爷子相抗吗?
还在众人面前为自己正名,这就是他说的让自己安心吗?
温宁有些不敢相信,这无异于是和苏家整体抗衡啊。
抬眸看着萧宴卿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决不容别人反驳。
饶是对上苏老爷子的目光,也没有半分的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