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的笑让柳儿大吃一惊,沉着声音问:“你笑什么?”
温宁挑眉:“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随后又循循善诱道:“只要你告诉我你的来历,或许我可以考虑救你从楚馆里出去,让你重获自由。”
闻言,柳儿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瞳色是棕色的,仿佛带着希望,这倒是像一个十五六岁才该有的样子。
不过,下一秒,柳儿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的希望破灭。
失落的垂下目光,冷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你们这些不顾别人的意愿,随意轻踏别人一切的浑蛋,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已经受过太多的背叛与冷落,根本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柳儿大笑了几声,这笑声带着几分讽刺,又带着几分痛苦。
温宁又强调了一遍:“你要是告诉我,我真的可以救你出去。”
柳儿根本不搭理温宁,仿佛看透了一切。
就是因为柳儿这副模样,越坚贞,就越让温宁对他产生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她本来是来借酒消愁的,没想到却有了这样一出戏。
这个小柳儿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出现在这里的,作者安排他一定另有谋算,看来得慢慢去了解。
不过今晚的话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温宁起身,顺着柳儿的脸摸了一下,坏笑道:“还真是有趣,我以后还会再来的,在我没来的期间,你要自爱,懂了吗?”
虽然短短几句话,却让柳儿感受到温宁与其他客官不同的错觉。
之后,温宁就带着廉丰毅和曲焕礼离开了楚馆。
留在房间里凌乱的柳儿,惊讶的看着温宁离开的背影,独自守着空荡的房间。
心里五味杂陈……
在出了楚馆后,廉丰毅就又隐在了黑暗中。
看着廉丰毅离开,曲焕礼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在与温宁目光相对的时候,又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神。
这模样让温宁看的不知道意味何为。
“怎么了?你要是想问什么就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曲焕礼犹豫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温姑娘,我……你与那些女子还真是不同。”
“哦?我和普通女子能有什么不同,曲兄还真是说笑了。”
温宁轻松一笑,歪头对上曲焕礼深邃的眼神。
曲焕礼的脸色不由得一红,连忙避开。
“温姑娘行事果敢,也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这是普通女子做不到的。”
行事果敢,行常人不敢做之事。
怎么这个话术这么熟悉?好像是某个电视剧里的台词呢?
温宁偷笑,调侃了一句:“你刚刚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曲焕礼眼神一怔,而后微微一笑,没说话。
这些天一直以来的阴霾终于在这个时刻得到了放松,温宁也难得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到了小院外,却没有想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院外等候着,焦急地走来走去。
看到二人过来,萧宴卿神色一阴,立刻走上前去,将温宁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严肃地看着她,用着质问的口气:“宁儿,你去哪了?为什么和他单独出去?”
温宁甩开他的手,冷冷回道:“我的事与萧少爷无关,去哪做什么还不需要和你报备吧?”
他们虽有婚约,但尚未成婚,萧宴卿有何理由这样质问她?
再者,他和白舒在一起的时候不也从未问过自己的意思吗?
落下这句话,温宁就不再理萧宴卿,拉着曲焕礼进入了小院。
萧宴卿看着温宁拉着曲焕礼离开,心中仿佛有无数针扎,不由得失神。
但更让他生气的是,曲焕礼丝毫不觉得他们两人的接触有何不妥。
曲焕礼该死!
眼神阴狠地看着他们二人进入房间,萧宴卿才转身离去。
翌日。
一夜未眠的萧宴卿,早早的就来到小院门口探查情况,眼睛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小院中间有一颗参天大树,上面有一只百灵鸟,一大清晨就在叽叽喳喳。
这是苏老夫人特地为温宁养的,说是屋子偏僻,领来给温宁解闷。
窗户前,温宁一身白色流苏衣,一对白色琉璃耳环显得落落大方,素雅干净,推开窗户就听见百灵鸟正在树上高亢的叫着。
温宁闭上眼深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她太爱这处偏僻小院。
虽说院子是偏僻了点,不过这景色却是苏府少有的。
百灵鸟的声音透彻,但人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只会觉得这个声音聒噪。
当然,聒噪是对萧宴卿来说。
萧宴卿的身影实在叫人难以忽视,温宁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的喜色瞬间消失。
转身要离开。
却在这时,小院外突然出现的一抹淡冰色的裙尾显得尤为扎眼。
温宁一怔,顿住了脚步。
是白舒。
她就像一朵绽放开的蓝色妖姬般出现在温宁的目光里,白舒自然且熟练的扶住萧宴卿的手臂,声音娇柔地说道:“卿卿哥哥,舒舒着人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接连几日的休养,白舒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有点虚弱而已。
对外人也不再那么惧怕。
萧宴卿时不时朝着屋内望去,眼中情意浓浓涌出。
但还是担心的看了一眼白舒,问:“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白舒闻声咳嗽了两声,笑着说:“已经好了许多了,没事。”
顺着萧宴卿的目光望去,白舒缓缓问道:“卿卿哥哥可是和院里的姐姐闹了矛盾?是不是因为舒舒的缘故?”
说话间,白舒轻挽着头发,发丝顺滑从指尖滑下来,她的皮肤白皙,再加上眉宇间有些许的病态,颇有一种病美人的感觉。
萧宴卿没说话。
白舒瞬间明了他的意思,故作难受的捂了一下胸口,喘着气说:“若真的因舒舒而起,舒舒愿意给姐姐道歉,我这就去。”
话音落下,白舒便三步一踉跄的往小院里走去,故意拨动发丝,一股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