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内。
郎中正在给温宁诊脉,阿欢和阿喜很着急地站在一旁。
看到萧宴卿进来,还不忘行礼。
“宁儿如何?是何时晕倒的?”
萧宴卿的声音充满冷意,明明昨晚他们分开的时候宁儿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难道是他们照料不周?
察觉到萧宴卿的冷意,阿欢战战兢兢地应道:“今天早上给少夫人梳洗完毕,少夫人起身之后就突然倒了下去,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们的样子也还算衷心,应该是其他方面。
萧宴卿也不再训话,只是上前几步,询问郎中:“大夫,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郎中起身,应道:“少夫人只是被寒气侵体,再加上忧思过多,肝气郁结,所以才会引发晕厥,不过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这下萧宴卿算是知道温宁为什么会晕倒了。
怕是因为昨天下午的落水,再因为白舒的事情,所以才会忧思过度。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苏老爷子不解:“好好的怎会寒气侵体?谁是照顾少夫人的人?昨天发生了什么?”
阿欢闻声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很是恭敬的回道:“昨天下午的时候,少夫人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奴婢给少夫人准备了热水,但少夫人只是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所以……”
阿欢不敢抬头,主子生病就是做奴才的错。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因为他们没有照顾好温宁。
苏老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向萧宴卿,质问:“昨天我听下人说,你一直陪着你院里的这个女子,并没有陪着宁儿是吧?”
萧宴卿不置可否。
宁儿会掉进水里,也确实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原以为会没事的,没想到……
“咳咳——”
床上的人发出声音,将房间内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萧宴卿第一个冲到温宁的床边,白舒被他带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见状,阿欢好心过去将人扶起来,却被白舒抓伤了。
这时候的白舒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萧宴卿。
看到阿欢手上的血痕,老爷子不免更生气了,看向白舒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
“将这位姑娘带出去。”
下人们闻声就要过去拉扯白舒,但却引发白舒更强烈的反抗。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那天父母被官兵抓走的场景,耳边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尖叫声。
“卿卿哥哥!”
只叫了一声后,白舒就晕了过去。
这下房间内的情况更乱了。
苏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吩咐:“将这女子带到别院,找几个婢女好好照顾,另外再叫郎中去给她诊脉,好好医治。”
下人们想要将白舒带走,却又害怕萧宴卿。
温宁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副场景,心中更是乱的厉害,一股烦躁的感觉瞬间冲到了她的头顶。
尤其是看到萧宴卿的眼神一直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让她的心里更加烦躁。
“萧宴卿,你走吧,去照顾她吧,我没事。”
温宁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既然他担心别人,何必还要在她这里装深情?
带着他的妹回到自己的院子去照顾不就好了。
看到温宁眼中的决绝与冷漠,萧宴卿的表情中满是纠结,但还是关心询问:“宁儿……你现在身子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现在温宁是醒了,郎中也说她没什么大碍,可白舒……
哗啦一下。
温宁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顿时就一片漆黑。
缓了一瞬才直盯着萧宴卿,说:“我说了我没事,将她带走吧,她的身体比较娇贵,我休息片刻就可以和外祖父离开了。”
要是将她也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温宁怕是会疯。
白舒已经被下人们送回了院子,郎中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温宁、萧宴卿还有苏老爷子。
对上苏老爷子满是担心的目光,温宁的语气放柔了一些:“外祖父,我真的没事了,一会我还是和您一同回府。”
苏老爷子不太放心:“宁儿,你确定没事吗?大夫可说要你休养几日,回府不急的。”
温宁强撑着精神,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真的没事,您要是不信,不如我在这里给您跳一段?”
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再呆下去,今天就算是走,她也要走回府里。
萧宴卿既然愿意陪,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呆个够好了。
她也眼不见为净。
正好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多在沧州城里逛逛,也好多收集几个美强惨到她的麾下。
见温宁执意如此,老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萧宴卿。
“那卿儿呢?可要回去?”
之前萧宴卿特意过来找过他,说要留在庄子上几日。
原本想着他和温宁都可以留在庄子上,正好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用了。
萧宴卿看了一下地上的白舒,犹豫良久才应道:“我也一同回去。”
欸?
温宁震惊。
他怎么也要回去?
他不是要好好陪伴他的妹妹吗?回去做什么?
还想将人带回他们的专属小院吗?
真是有够讽刺的。
不过她也拦不住人家的想法,他想回去就回去喽。
温宁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推开面前的萧宴卿,走到苏老爷子面前,问:“外祖父,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她想潇潇了。
苏老爷子也不墨迹,起身:“即刻就可以启程。”
“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拿的,外祖父我跟您一起走。”
说完,温宁就扶上了老爷子的手臂,跟着人离开了。
她不想再和萧宴卿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温宁离去的背影,萧宴卿紧攥的手掌才慢慢松开。
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
视察农桑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