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心的话语此时就像是一把软刀子插进温宁的心里。
连阿欢和阿喜都知道关心自己,可他呢?
萧宴卿的眼里现在怕是只有那个舒舒妹妹,早就将自己抛掷脑后了。
“你们先出去吧,待会我自己换衣服。”
温宁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欢他们也不敢在房间里再逗留,离开。
想起他刚刚对自己漠然的神情,温宁只觉得浑身泛冷。
那是失望所带来的冷意。
哭了一会,温宁才换上衣服,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心中做了个决定。
既然萧宴卿要在这里好好陪陪他的舒舒妹妹,那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免得给别人也给自己添堵。
傍晚,温宁去到前院,萧宴卿已经先在餐桌前坐着了。
见温宁和萧宴卿没有一同过来,苏利不由得出声:“早两日外甥还和温姑娘一起过来,怎么今日还分着来的,我听下人说下午的时候,外甥的院里又叫了郎中,是你院里那个女子又生病了吗?”
苏利在这时候问出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机挑拨温宁和萧宴卿的关系。
毕竟打败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打破。
只要两人不再齐心,那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温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就算不爽,她也不会给苏利这个空子可钻。
她径直走到萧宴卿身边,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说:“三舅舅真是多虑了,舒舒是宴卿的旧友,人吗,总不能忘本,旧友有难怎么能不帮忙呢?”
苏利哑口无言,苏老爷子也有些不快地斥责道:“苏利,别忘了你是一个长辈!要给小辈们做出表率!而不是一味在这里挑拨是非!”
有苏老爷子的警告,苏利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说完话,温宁便松开了手,坐直身子,和苏老爷子说:“外祖父,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让宴卿在这里照顾人,今天她还不小心失足落水,也还得休养几天的时间,我想着回去多学学府上的礼仪,就不陪他在这了。”
所谓眼不见为净,温宁也不想时时刻刻给自己添堵。
他要怎么照顾那个女人,都和她无关。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温宁,又看了看萧宴卿,略微有些担心:“丫头,府上的礼仪不急,你若是喜欢这里再多呆几日也无妨,也能更自由些。”
前些天苏府发生的事情,老爷子都清楚。
二房和三房以及那几个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温宁自己回府,很可能又会受到他们的刁难。
而且在这里她和萧宴卿就是最贵重的身份,也没有人敢为难。
虽然老爷子说的没错,但温宁已经下定了决心,摇头:“外祖父,我已经决定啦,我想回去陪陪外祖母,我们离开了好几天,她老人家可得想我了呢。”
拗不过温宁,苏老爷子也只好答应。
萧宴卿坐在温宁的旁边,有些想要多和她说句话,但又根本抓不到机会。
或者可以说温宁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一直和苏老爷子说个不停,连他给她夹到碗里的肉,都被温宁挑出来放在了盘子里。
他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惹温宁生气了,但……他真的没办法选择。
白舒是个苦命的,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了。
这顿饭温宁吃的是强颜欢笑,根本不知道放进嘴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脸上的笑容也很僵硬。
她能看得出来,萧宴卿是有话想对她说的,可是她现在不想听。
她不重要。
一个女配还要多大的戏份。
吃完饭,温宁主动先离开了餐桌,紧接着萧宴卿就起身追了出去。
温宁的步子很快,她听到了身后快速过来的脚步声。
萧宴卿一把扯住温宁,将人抱在了怀里,沉着声音:“宁儿,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温宁没出声,表情淡漠。
机会,她已经给过了。
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萧宴卿有些惊慌,他连忙撒开温宁。
看到了她脸上的淡然和疏离,好像自己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宴卿真的慌了,他连忙解释:“宁儿,舒舒她……受了一路欺凌才找到的我,父母全都因为我父亲和我的缘故被杀了,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不得不陪她,不是有意冷落你的。”
听到他的解释,温宁只是冷笑:“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
男频小说里,作者怎会随随便便安排一个女人出现呢?
如果白舒以后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温宁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不过也对,男主的身边就是要有许多的莺莺燕燕出现,还得有一、二、三、四……个老婆存在。
她在意也没法子。
只能说她要做的只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将不该投入的感情投入进去。
她的一张小脸布满着怀疑和嘲讽,萧宴卿只能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宁儿,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温宁的回答不带有一丝感情,相信他又能怎么样?
这时,王小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慌张地说道:“萧少爷,您快回院子里看看去吧,院子里的小姐正在发疯似的找您,我们也不敢拦着啊,谁接近她,她就要杀了谁的架势。”
萧宴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看吧,解释什么都是无用的。
温宁嘴硬:“你去回去照顾人吧,我要收拾东西了,今晚要早点休息。”
她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其他不相干的东西。
这一次,萧宴卿没再继续跟着,换他看着温宁离开。
等他回到院子,白舒正可怜兮兮的靠在一棵大树下,手中还握着半块瓷片,脸颊上有一道被划伤的印记。
王小在一旁解释:“这道伤是我们想接近白姑娘的时候,她自己划伤的,然后小的就紧忙来找您了。”
白舒缩成一团,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任何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脚上更是连鞋子都未曾穿。
白皙的脚上有各种各样的小伤,正在往外渗着血。
萧宴卿没办法,只能蹲下身子,一点点的哄着她,说:“舒舒乖,是卿卿哥哥,我带你回房间好不好?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