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琴龇牙咧嘴的,“放开我,你放开我!”
慕安安按着她,“姚琴女士,你搞清楚一点,如果你为了宋停而来,那么你最好冷静一点,把你想要表达的表达清楚。”
“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发疯的结果,不但不能知道宋停的任何消息,并且在二十分钟之内,你会被送进手术室里。”
“没有宋停在,宋停父亲也不会管你,你觉得如果你死在手术台上,有人管你吗?”
“另外,忘记告诉你,医院这边一次一次的救你,只是看着宋停的面子。”
话到此,慕安安缓慢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姚琴,“你想死吗?”
这句话太致命了。
姚琴太清楚,现在自己什么样子,没有宋停,她随时死。
宋停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慕安安见姚琴冷静下来,心里也知道,这女人不会继续闹了。
除非想死。
慕安安问,“说吧,你想要追问什么?”
姚琴抬头,跟慕安安对视上。
她知道这位七少夫人,身份比宗政家七爷还要高贵。
一个能够让宗政御当众承认是高娶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一个能够站在宗政七爷身边,让所有人信服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般女子?
但是姚琴没想到,这人这么厉害。
她盯着慕安安片刻之后,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目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宋停。”
“然后呢?”慕安安追问,“既然是很久,你是看到了什么,才这样杀过来找小九的,嗯?”
什么都给慕安安猜到了,姚琴感觉到了后怕。
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除了老老实实交代,什么都做不了。
一旦动什么心思,可能会死的很惨。
她说,“我看到关于艺术学院那批货的新闻,在报道现场追捕车祸的时候,看到了宋停绑着绳索,直接下了悬崖。”
慕安安眯了眯眼。
姚琴继续说,“那画面只是一闪而过,记者不小心拍到了,甚至没人注意,可是宋停是我儿子,我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他……”
话此,姚琴目光越过慕安安朝坐在轮椅上的小九看去,眼神憎恨,“我在新闻里看到了那个贱丫头……”
“姚琴女士。”慕安安打断,“说话就说话,我的妹妹有名字,叫宗政酒。请你,尊称一句宗政九小姐。”
慕安安眼神压迫。
姚琴恨的后槽牙咬紧,还是妥协,“那位九小姐也入过新闻,我去问下宋停他父亲,就知道这一出戏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宋停是为了救她下的悬崖。”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在医院里平安无事,我的宋停至今下落不明,甚至说连他父亲去调查,都调查不出来。”
“我就想知道,宋停去哪里了!”
姚琴冲着小九大声质问。
小九整个眼眶都是红的。
姚琴的这番话,再一次证明了,在半山腰里她记忆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宋停义无反顾救她,为她而受伤。
甚至到现在,下落不明。
小九下意识朝宗政御看去。
姚琴见状,立即说,“你知不知道,他爷爷马上要大寿,到时候就要公布宋家的继承人,他现在出事,宋家的继承人就落到了宋景和的手里。”
提到这个事情,姚琴是很抓狂的,“他要是因为你耽误这件事,你就是毁了宋停前程的人!”
姚琴没指名道姓,也没有指着谁,可是那眼神一直盯着小九。
说的是谁,在场人都清楚。
而宗政御本来是站在小九旁边,听闻此,危险的眯了眯眼,身子往旁边走了一步。
刚好挡住了姚琴与小九之间对视。
宗政御冰冷冷开口,“所以你是担心宋停取不了宋老爷子的寿辰,继承不了宋家,耽误你的计划。”
“我能有什么计划!”姚琴激动的说道,“宋家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宋停的,他本来应该早点和那位安七订婚。”
“他跟安七订婚,继承了宋家,我就功成身退,和他父亲离开回到墨尔本,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说到最后,姚琴的眼神里是有向往的。
慕安安静默的看着,回头跟宗政御对视一眼。
这一眼,都明白,姚琴究竟为什么发疯找宋停。
“难道对于你来说,他的安全不重要吗?”
在宗政御背后的小九开口。
她尝试推动轮椅。
宗政御回头给了阿士一个眼神,阿士便松开了抓着小九轮椅的手。
小九移动着轮椅朝姚琴而去。
她平静而克制的说道,“您冲过来找宋停的时候,即便您带了凶器,即便您真的对我动手,我因此而受伤,我其实不会怪你或者怨恨你,我反而理解你。”
“理解您作为一个母亲,您的儿子因为我而失踪,所以你憎恨我,恨不得我死。”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理解你,我甚至开始心疼我的婷婷。”
小九眼眶通红,还是拼命克制,“心疼我的婷婷为了你放弃我,为了你让自己痛苦,可是他却没得到他应该有的母爱,反而最看重的母亲,把他当成了工具而已。”
“阿姨,您不爱宋停吗?”
姚琴被这个问题问的,没话说。
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九继续说,“阿姨,如果您不爱宋停,可不可以请您放开他,您可以不爱,但别伤害他,别控制他,别把他当成工具。”
“他不爱宋家的一切,他甚至讨厌宋家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只有爷爷是真贵的,他只想陪伴爷爷,而不是拿到宋家的继承权。”
“对于他来说,权、财都是身外之物,他最想要的是您的平安,是我的父亲,以及他的父亲,不要因为任何再伤害你。”
“他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回到最初高贵优雅的钢琴家的样子,仅此而已。”
“阿姨,如果你不愿意让他陪伴在你身边,你可以放过他,让他留在我身边吗?”
话到此,小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砸落。
嘴唇发颤,话有些说不下去。
但她还是坚持,把最后一句说完,“你不想给的爱与呵护,我可以双倍给他,可以吗?”
“您别伤害他了,好吗?”
“我的婷婷,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可是他为了身边人可以委屈自己到死,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委屈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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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