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看着水杯下意识舔着自己发干的唇,突然轻笑了起来。
很乖的端起水杯喝了半杯。
宗政御已经坐在对面,口吻平静,“a国过来谈矿山生意的人叫查理,是那一整片矿山家族的二公子。
不过他手中只有百分五的矿山土地占有权。”
此话一出,慕安安瞬间明白,“他疯了,让你们以全部价格买百分之五?”
到时候就不仅是血亏的问题。
还会被人嘲讽,堂堂宗政家继承人,竟然就这点脑子,被人骗的团团转。
钱、威信,瞬间就没的一干二净。
慕安安感叹,“这宗政祥云算的也太好了?”
对方既然能够以百分之五的占有权就跑来谈生意,合同漏洞肯定做的万无一失。
所以,宗政御必须不在场。
只要宗政御不在,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宗政祥云施压,在重重压力下,根本不会认真去找合同漏洞。
而且对方竟然敢拿这百分之五的占有权跑过来骗人,肯定是跟宗政祥云,或者宗政家其他内部人串通好了。
这俨然就是一场高额诈骗!
“这狗东西。”慕安安忍不住骂了一句。
七爷脸上本是带着温和笑,听到慕安安这句话,眉头微蹙,“安安。”
“不许骂脏话。”
“哦。”
慕安安回的极不情愿,可还是乖乖闭嘴,不说脏话。
“虽只是百分之五,但以a国矿山土地的价格,也是一笔不菲数目。”
宗政御淡淡说了一句,拿过刚慕安安喝的水杯。
将里面另一半的水喝下。
“七爷你这次去a国,要谈的就是这矿山真正主人?”慕安安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可罗森之前不是说,这矿山有问题吗?”
“我找人调查过,那边人都说山荒废了很多年了,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就突然有了里面有宝贝的传闻。
这……明显是刻意营销。”
营销起来,骗一些商人过来投资,声势浩大,其实就是一场类似唐氏骗局的存在。
忽悠一圈,当事人卷钱就跑,留下一堆废山。
“是营销。”宗政御点头,“但里面是破铜烂铁还是稀世珍宝,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最后一句话,明显有些高深莫测。
慕安安没搞明白,可看着七爷自信的面容,就知道七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慕安安也不多问了,“好,我等下就去宗政家。”
说到此,慕安安又说,“不过,七爷你要把罗森留给我了,不过,我这边有个人,可能挺适合跟你一起去a国的。”
宗政御本意就是要把罗森留下。
罗森是最他最信任的人,他不在,势必要让罗森全权照顾慕安安。
谁他都不放心。
因为宗政御很清楚,除了罗森以外,没有人会在慕安安遇到危险时,以性命保护慕安安。
慕安安说,“这个人叫姚集,收集情报功夫一流,关键他家里就是在a国做小生意的,就在矿山附近。”
姚集是个绝对人才。
跟泥鳅一样混在一座城市的底层里面,将这座城市里有的没的的消息摸的清清楚楚。
就拿调查慕小,以及找七爷两件事,姚集是做的又快又漂亮。
而宗政御在听到慕安安要给他人时,眉头挑了下。
他盯着慕安安。
慕安安表情冷静,“姚集能最快给你收集有用的东西,就是这人比较浪,不过他能把握住尺度。”
宗政御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慕安安。
关于慕安安资助飞车党那一条街,以及让赵起余和一些飞车党人去跑正归的摩托车比赛一事,七爷非常清楚。
赵起余虽拿了第二名,可在赛道上秀了一波,话题度很高,甚至已经出圈,带了一波梗出来。
之后比赛虽然跑一般,但一直都在前五,有不少娱乐公司甚至俱乐部,都在要这个人。
很热门。
而宗政御心里很清楚,以赵起余那种在江城底层混着长大的格局,根本走不到这样。
是慕安安在背后操作。
七爷也很清楚,慕安安是在扩建自己势力。
他是纵容的,甚至暗中帮了不少。
“把人给我了,你怎么办?”宗政御问了句,“最近不是一直让姚集调查关于慕小一事,就这么停了?”
这句话出来,慕安安表情僵了下,有些意外的看着宗政御。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慕小?”
关于慕小一事,慕安安没跟七爷说过,倒不是可以隐瞒。
只是知道慕小这一事,七爷也在处理宗政家的事,慕安安并不想给他添麻烦。
而且慕安安觉得这是关于自己的事,她可以处理好。
慕安安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刻意隐瞒你,我只是……”
“我知道。”
宗政御没让她把话说完,嘴角微勾着,“我不是没干涉你么?”
慕安安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宗政御看。
那双眼睛漂亮又充满了灵气,带着光一样。
宗政御对视着心里有些波动,他伸手捂住慕安安眼睛,“我家小安安要长大,我不能阻止。”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太能直视这双眼睛。
他压着声音说,“让你以我未婚妻身份到宗政家,我本身不愿意,可我清楚你要长大。”
同时她也没有安全感,不自信。
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上自己。
这些,宗政御全都清楚。
所以他信任她,开始将一些事交给她,“安安,这次我们是并肩作战的。”
慕安安眼睛被捂着,看不清七爷的表情。
可七爷那句‘并肩作战’却像一道雷一般,直接在慕安安心湖炸开。
炸的整个湖面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慕安安甚至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猛的攥紧了拳头。
她很努力的调整呼吸,才让自己淡定下来。
可是眼眶还是发了热,泪珠忍不住从眼眶滚了下来。
宗政御感觉手心湿热,当即将手拿下来。
便见着慕安安抿着唇,眼泪珠子一滴滴往下掉,小表情委屈的让人心疼。
宗政御起身,走到慕安安面前,擦着人眼泪,“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他哄着,把人抱到怀里,“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