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leo住的病房之前，慕安安还要确认，leo的粉丝在不在附近。
尤其是那个粒子。
从一开始就是她在带节奏，其他粉更多的就是跟着她坐。
作为混过饭圈的人，慕安安自然知晓，像粒子这样的应该是leo后援会的大粉。
一般leo应援活动，都是由大粉带头组织。
有的大粉是会跟艺人的经纪公司进行良性沟通。
所幸的是，慕安安看了一圈，并未在急诊病房外发现leo的粉丝。
慕安安没墨迹，确定这些粉丝不在的时候，赶紧推门而入。
这急诊病房，只是用布帘一个一个隔开。
没有单独的。
慕安安走到leo的床位，将布帘拉开。
leo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手臂绑着纱布，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
他本来是盯着天花板，听到布帘拉开的动静，才缓缓的将目光移到前方。
看到慕安安时leo有些意外，下意识便用健康的左手撑着要起来，慕安安忙过去把人按住。
“起来干什么，躺着。”慕安安提醒道。
“我等你了一天了。”leo看着慕安安说。
生病阶段，他脸特别苍白，加上染上了黄色的头发，比较显摆，就更苍白了。
整个人柔柔弱弱的。
慕安安给leo量了体温计，确定体温没有问题，这才转身去把布帘给拉上。
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时顺手把体温计放到一旁。
“你找我做什么？”慕安安问，口吻直接。
主要是她跟leo也没有说很熟。
不过是在京城时遇一面。
那日滑板录制完，她和七爷就离开了。
算下来，已经过去挺长时间。
本身就算是陌生人。
“主要是想亲口跟你道个歉。”leo看着慕安安，“关于今天在急诊门口的事。”
慕安安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你要跟我道歉？”
“你被送到急诊，是我推开你粉丝，先让其他病人救治，也是我对你粉丝动手，说来说去，好像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话是这样问，可慕安安态度上，半点没有觉得自己错的意思。
虽然郭爱华医生一次次提醒。
可慕安安依旧没觉得自己错。
教训的话她一直都会听。
但基本根据自己的决定改不改。
“但是我知道那老人情况很危险，我这手……”leo看着自己手的时候，眼眸还是暗了下来。
他掩盖过，“我手的情况，没有那老人严重，我那些粉丝年龄小，坐事比较冲动。”
“所以，你现在是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吗？”慕安安反问。
结果，这一句问出来，leo表情更加黯淡了下来。
眼睛都是没有光的。
他扯着嘴角苦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
他没主动说什么，慕安安自然也不多说什么。
而leo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候，才开了口，“我是几年前参加一档真人秀偶像养成走出来的。”
慕安安没说话。
leo：“那一档综艺三个月封闭录制时间，我跟100多同龄人每天一起练舞练歌然后舞台表演，来吸引观众的目光，让那些观众为我们投票，成为我们的粉丝。
排名前9才有出道资格，我是第一名，所谓的c位出道。”
慕安安安静的听着leo讲述这些。
更多的表达了自己的成名经历。
一百多人经过三个月训练，成为第一名出道，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成绩。
可是leo讲述的时候，没有什么骄傲，也没有什么炫耀，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苦涩。
慕安安对别人的故事，并没有太多兴趣。
不过她没有打断别人倾诉的习惯。
在过来之前已经跟郭爱华医生那边打过招呼了，所以慕安安此时很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leo：“在成团夜的时候，我捧着鲜花，亲吻了舞台。我达到了我的梦想，可是后来我发现，一切和我完全不一样。
甚至是这种被粉丝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成为了粉丝拿捏我的筹码。”
慕安安蹙眉，对leo的‘拿捏’两个字，并不喜。
leo：“因为她们投的钱让我出道，所以，我代言的产品他们觉得不满意的我不能继续，本来我经纪人想要我转型去偶像剧参演个角色练练演技，但她们认为掉格调，所以联名抵抗我去。
甚至我前几天官宣的一款面膜，都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名，粉丝联合抵制，甚至上了热搜……”
leo轻笑了起来，有点嘲讽。
慕安安蹙眉，问了一句，“你经纪人应该提醒过你，不要乱说话，不然会被拍，会被录音，你跟我说这些，不担心我录音吗？”
“你不会。”leo说的很肯定。
慕安安一顿。
leo说，“虽然加上这次，我只见过你两面，但第一次见你，你身边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你身份应该……很高，不屑爆料我这样连自由都没有的明星的料。”
“没必要。”他补充一句。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把你藏在心里的一些不满抱怨，都对着我说了出来？”慕安安猜测道。
leo虽没有正面回答，但看了一眼慕安安。
答案显而易见。
leo想动下身体，刚好触碰到伤口，‘嘶’了一声。
慕安安忙按住他手臂，“这两天你最好好好注意你手臂，我听你粉丝说弹钢琴还有舞蹈，手要养好。”
“我在想，我手废了，人气跌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点？”leo反问了一句。
慕安安蹙眉，“那你最好想想，你为什么要站在舞台上，让那些粉丝看到。”
这一句话，一针见血。
慕安安说，“作为一个纯路人，对你说的这些，与我而言其实都不是什么事。本身成名的代价就是自由。
你说那些粉丝操控你，可那些都是爱你，把你捧到心上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也许她们的办法不对，但更多的她们年纪不大，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我刚问你粉丝行为，是否偶像买单？我觉得，这句话没有答案，但粉丝是需要偶像去引导的。”
慕安安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leo却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