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条微信进来。
[1]:雅安路新开了一家酒吧?晚上过去玩会儿?
“什么表情?”温知许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盘可乐鸡翅,他瞥了一眼闻寻川,这人中了癔症似的,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温知许把碟子放到餐桌上,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有事儿啊?”
闻寻川听见声音,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迅速把手机锁屏倒扣在桌子上,耸耸肩说:“没事儿,骚扰短信。”
他夹了个鸡翅咬了一口,对温知许竖了个拇指,夸赞道:“大厨手艺。”
“就是家常菜,凑合吃吧。”温知许笑笑,夹起一根鸡翅剥皮剔骨后,把里面鲜嫩的鸡肉喂给趴在餐桌旁边的边牧。
“挺好的,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了。”闻寻川又夹起一块排骨,笑道,“天天靠外卖续命,我现在一到饭点就想吐,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温知许有些惊讶:“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嗯,”闻寻川叹了口气,“我这边刚拿起筷子,人家桌都掀了。”
“……又让你相亲啊?”
“不说这事儿了,烦。”闻寻川摆了摆手,低头专心啃排骨去了。
一旁的边牧吃完鸡肉,摇着尾巴凑上来蹭他的腿卖乖,闻寻川没好气地往它头上轻拍一下:“找你亲爹去。”
温知许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开了个狗罐头放在它面前。
-
贺临舟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话框里还是只躺着自己刚发出去的那条消息,闻寻川没有回复。
他又打了个问号发过去,这次回复倒来得挺快——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外加一句冷冰冰的:
[消息已经发送,但被对方拒收了。]
贺临舟活了二十好几,还从没被人这样拒绝过,他一把扯下脑袋上的毛巾,黑着脸在心里骂了一句:靠,欲擒故纵还玩上瘾了?
尽管闻寻川这张脸实在合他口味,但他这心劲儿阴晴不定的,贺临舟不免有些厌烦。
他贺临舟向来不缺钱,不缺床伴,更不缺追求者,唯一缺的就是耐心——再好看的脸又怎么着,看久了还不都一个样。
闻寻川不就仗着他那张脸耍性子吗?爷不伺候了!
他不耐烦地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您确定要将联系人“川”删除,同时删除与该好友的聊天记录?]
–
闻寻川正准备开门,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把门打开,松开手里的牵引绳,拍了拍乖乖蹲在脚边的边牧的脑袋,说:“到家了宝贝儿。”
他带着春梅进了门,反手把门带上,电话那头始终一声不吭,闻寻川好脾气地等了两秒,那边连个喘气声都没听着,他开口问:“喂?哪位?”
“……宝贝儿?”对面终于开了口,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爽,“你不是说从不带人回家的吗?”
对方略显质问的语气让闻寻川听得不大舒服,他没回答,有些不耐地反问:“你怎么有我电话?”
“想知道你的电话很难吗?”贺临舟听着似乎有些生气,“你不是……算了,挂了。”
还没等闻寻川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闻寻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通话结束的界面,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便专注地投身于撸狗这一项低级趣味里,“宝贝儿,快过来让干爹吸一口!”
–
[您确定要将联系人“川”删除,同时删除与该好友的聊天记录?]
看着屏幕上再次弹出的删除提示,贺临舟毫不犹豫地点下了[确定]。
删完了微信好友,顺道又把辗转了几圈才要到、存进手机里没两分钟的手机号删除。
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他把手机丢到床上,拉开衣柜找了套衣服出来准备去雅安路那家新开的酒吧浪一浪,但等他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前却又突然没了出门的心情。
去他妈的。
男人都是大屁/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