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入戏太深,声泪俱下的表示如果诅咒太深,为了避免造成灾难,她愿意自我了断,但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您得先承认受到了“影响”,才能确定她的判断。
这边作妖刺激了一通,一直没有收到对面的答复,阮棠也不以为意,过足了嘴瘾就准备换话题,结果就听光明神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阮棠:?
!!!!!
卧槽她没幻听,真的是应下了?!
阮棠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还觉得不可置信,她做过无数设想,比如光明神装死不回忆,或者恼羞成怒怒斥她,但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然承认了!
“吾、吾神?”
紧接着,她的眼前变成了一片空白,阮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她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云端,眼前是一望无际、巍峨耸立的宫殿,但是四周冷清的却连活人气息都不曾有,以至于她的骨头都跟着冷起来。
“过来。”
光明神唤她。
阮棠顺着声音的方向迟疑的走过去,穿过延绵的路,最终来到了宫殿大门外,她尝试着要去推开,却没想到大门竟像有生命似的自己避让开,示意她进去。
光明神殿的大门敞开,里面的画面顷刻间映入眼帘。
庄严肃穆的大殿一尘不染,用特殊晶石构造的墙面清晰的映出她的面容,尚未走进去,已经被扑面而来的光明元素、精纯本源所包裹,油然而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她压制住这种被控制的冲动,向四周望去,就见大殿一角的落地窗下,一身白袍的神明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祂散着一头金发,竟让洒进来的阳光都显得暗淡失色,修长的骨架懒散的舒展开,随性中带着别样的优雅,祂的一只手抵在头上,眼眸半睁半阖,像是在打盹。
他和约书亚的容貌非常相似,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比约书亚更冷漠无情,也更威严的恐怖。
听到动静,光明神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金瞳淡漠威严的注视着阮棠,随后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这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阮棠走进神殿内,出乎意料的在外面被感染的一身寒气竟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暖洋洋的气息在周身萦绕,她走在地板上,却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朵上面,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光明神的手还没收回去。
她垂下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它仿佛是造物者的杰作,一寸寸骨节比例恰到好处、完全无缺,阮棠将手覆了上去,大手收紧,将她拉到祂的面前。
阮棠踉跄两步,满脸惊讶,甚至怀疑这个主动的光明神是不是魔神假扮的。
但是紧接着,便见光明神将她的手掌舒展开,祂的指甲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划,阮棠甚至没有感觉到痛,便已经嗅到了血腥味,掌心绽开小小的伤口,一滴血珠溢了出来。
光明神没有犹豫,干脆的低下头,薄唇覆下来,阮棠只觉得手心一阵温热,紧接着伤口处一痒——
祂已经用舌头将那滴血珠卷入口中。
阮棠低低的“唔”了一声,沙哑而柔媚,却被祂的指腹抵在唇边。
祂微蹙着眉,声音清淡的喝止:“不许出声。”
那作精眨眨眼睛,故意使坏,她朱唇轻启,似乎想问为什么,但是嘴唇一张一合便阴差阳错的将光明神的指尖含了进去。
光明神只觉得指尖一热,紧接着便是被舌头划过的酥痒,尽管她迅速吐了出来,但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还是涌了上来,祂蹙着眉头,看着指尖上晶莹的水珠,陌生的冲动在心头徘徊。
不知是那滴血液在作祟,还是她的缘故。
阮棠张张嘴,无声的问您还好吗,然后见祂盯着指尖看个不停,干脆便俯下身、鼓起腮帮子,一下一下的往指尖上吹风,似乎想将它吹干,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温热的气流伴随着女人身上的香气不停地吹过来,不仅没有气到吹干灭火的作用,反倒是让那陌生的**开闸泛滥似的涌上来。
光明神皱着眉头,将手指收了回去,慢吞吞的说:“故意的。”
“怎么会?”
阮棠一脸惊讶,诚惶诚恐的解释:“希瑞莱怎敢冒犯吾神,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没想到会触碰到您的手指,简直罪不可恕——”
听她说的,每一个行为都有充分的理由解释。
谁叫你把手放在她的嘴唇边,她想说话当然会触碰到;她看见你纠结于被含过的手指,也是为了弥补过错才去吹干,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没有死心,您想歪了都是您淫者见淫。
但是……
偏偏这祸水的段位高就高在这里。明明撩了你,还让你抓不到毛病。
光明神也不想和她计较,只是点名了她的坏心眼,然后用慢吞吞的语调继续自己的话题,他经过“试验”已经确定:“你体内的血液发生了变异,不是被诅咒,而是融合了前爱神……的体质和她尚未炼化的醉红莲加以发酵,完全将它的效力融了进去。凡是接触到你的血液,无论人、神,皆会被扩大心底的**。”
祂说到“前爱神……”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阮棠怀疑祂是想加上名字,但是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不起眼的爱神叫什么,最后干脆就省略了过去。
可怜爱神娜塔莎,爱他爱到失去理智,铤而走险锻炼醉红莲失败,落得陨落下场,结果在他这里毫无存在感。
但是万年无情无欲的光明神,这个时候显然是遇到了对手。
他的圣女状似惊讶的“啊”了一声,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所以连你的**都被放大了吗!”
光明神沉默的盯着她看,眼神幽幽。
阮棠无辜的眨眨眼,轻咳一声,继续维持她娇弱的形象关切的往下问:“吾神,这、这可怕的诅咒,可有方法解除?”
“死亡,终结。”
光明神说完,却没有停顿,而是又给出了另一个方法:“或者成神。”
成神?阮棠没有想到祂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顿时讶然,“您说真的?”
“嗯。”光明神懒到半点不想说第二个字。
阮棠幽幽地道:“成神哪有这么容易。”
“镇压魔神,便可成神。”光明神说的理所当然,这八个字却带着一股冰冷无情的威严,重重的压下来,祂道:“魔神为至高神明,不死不灭,无法被终结,但是只要你能够镇压他,让他无法离开深渊来光明大陆作恶,其功德自可成神。”
光明神没说的是,其实魔神和光明神虽然是对立,但都无法奈何对方,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缺一不可,按照惯例他们会打到天荒地老,但是祂早已厌倦对方在祂面前蹦跶来蹦跶去的各种作妖,简直烦得不得了。
所以才想让圣女将魔神镇压到深渊,眼不见为净,清净。
后来阮棠才算了解这位神明,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不喜交际、不爱游乐的佛系宅男,甚至于他为了能够安心宅在云端之上,甚至可以分出一道道分身去做圣子教皇,便于主持大局。
现在的阮棠对他还不够了解,只是公事公办的打官腔:“是,我将以消灭黑暗为毕生使命。”
结果就听光明神慢吞吞的拆穿她:“你在赫拉斯那里的口号应当是‘我将以消灭光明、让光明神堕落为毕生使命’,可对?”
卧槽!简直精准到一字不差!
赫拉斯,应当就是魔神的名字。
魔神间谍现场翻车,阮棠当然不会承认,“怎么会呢!吾神,希瑞莱对您忠心耿耿,从未动摇,您是知道的!”
“赫拉斯常年在光明大陆广撒网企图捞鱼,像你这样的间谍祂派出来的不计其数,只不过唯有你成功的接近了吾的神识,这才受到了祂的重用。”
光明神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口吻,内容却着实惊人:“祂将爱神的精血给予了你,造就了你特殊的体质,甚至不惜让整个深渊陪你做游戏,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接近吾。
不止如此……以祂的性情,轻则会在你身上留一道神识,重则直接将真身留在你身边,比起远程操控你,祂会更加迫不及待的亲眼看到吾的神堕。”
祂说的,当真是半点不差,连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听得阮棠头皮发麻,甚至怀疑祂是不是就是魔神本神,不然的话单凭了解,就能猜的如此准确?
这未免太可怕了。
其实阮棠这次来找祂,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的血液是由爱神的精血和醉红莲引起的异变,魔神清楚,自然也逃不过光明神的眼眸,只不过那位神明心有疑惑却按兵不动,而不是原地结果了她,那只能说明祂另有算计。
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如主动出击,所以她才主动来试探对方。
不过,光明神对她和魔神的事情了解的竟如此的详细,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简直不能更吓人好吗!
阮棠的心里泛起滔天巨浪,神情却半点不显,她的大脑在迅速运转,开始思考光明神到底意欲何为,祂既然如此清楚,便不需要寻找证据之类的,想要杀,更不需要将事情讲的明明白白,容忍她到现在。
所以……
阮棠一笑,伪装尽数褪去,她悠闲地坐在男人的对面,半点危机感没有,反倒是一派从容,坦坦荡荡的道:“是,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魔神派来的人,那么您留我到现在,又是需要我做什么呢?”
光明神无波无澜的“嗯”了一声,没有意外之色,也没有揭穿真相的得意,简直佛系的不得了,祂并没有直接说出要求,而是用一种慢吞吞的口吻在和阮棠分享祂的心情:
“你可知道,赫拉斯有多烦人。”
阮棠:“……嗯?”
“作为整个大陆唯二的至高神,我们注定要共存,谁也无法消灭谁。但是祂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要来找我麻烦、给我添堵,简直烦不胜烦。
祂就没有点自己的私人爱好,也不给我留点休憩的空间,我早已厌倦这种模式。”
“呃……”她听着光明神吐槽魔神,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好像是在看到一个咸鱼死宅男在吐槽一个好战分子,只不过这里的咸鱼是整天休憩睡觉晒太阳的光明神,那个邪魅狂狷的好战分子是魔神。
光明神抬眼,一双金瞳注视着她,带着异样的色彩,祂道:“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女孩,不会甘愿受制于人,哪怕是赫拉斯。所以,祂可以派你来接近我,我自然也可以派你去接近祂,在我的帮助下成功的镇压祂,让祂无法离开深渊半步。”
然后祂就清净了。
“事成之后,你将以消灭黑暗的功德,成为新的神祗,再也不需受制于人。”
果然。
就算光明神表现的再佛系再与世无争,祂仍旧是将世间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至高神,从来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也无法逃脱他的算计。
魔神赫拉斯将间谍派过来,祂便顺势策反。
阮棠是诱惑光明神堕落的最合适人选,但同样也是反戈一击镇压魔神的最好选择,因为只有她能够有机会接近这两位神明,卸下祂们的防备。
那祸水这一次,注定要挑起一场神明战争了。
不过,到底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呢?光明神还是魔神?亦或者是周旋在两位神祗之间的第三方祸水本祸?
那祸水面对光明神提出的交易,猫眼微微闪烁,似在考虑可行度,从她灵动的眼神中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作精肯定没揣好屁。
不多时,她道:“我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想要镇压魔神,还需要您的帮助才是。”这便是要祂的承诺了。
光明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当然。”
正中下怀。
阮棠眨眨眼,往下接:“那么首先,为了能够接近魔神让祂放下防备,我需要确定我的体质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对神祗的影响力多大,这一点……”
魔女如蛇一般柔软妖娆,爬上了光明神的身体,感受着圣洁的神力,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吹了口气:“您一定可以帮助我的对不对?”
光明神的手指微颤,淡漠威严的金眸中闪过一丝涟漪。
她没有被拒绝,于是得寸进尺的伏在他的身上,柔软的唇瓣在神明丝滑如玉的肌肤上滑动,明明阳光普照,祂甚至那么喜欢晒太阳,但是祂的身体却异常的冰凉,让她情不自禁的在上面咬了一口。
女人的身体比阳光要温暖、甚至是炙热的,光明神很喜欢阳光,但是这样炙热的温度却让祂异常陌生,祂皱了皱眉,在她咬上去时候,终于无法维持淡漠的平静,连威严冷漠的声音都沉了下来:“希瑞莱,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来自深渊的魔女闷闷的一笑,轻声,玩世不恭的答:“知道啊,吾神,希瑞莱当然是在……亵神。”
亵渎神明,引诱至高无上的光明神堕落,让祂感受**的滋味,再也无法做到纯粹的冷漠,让祂无欲无求的眼眸染上妖冶的色彩,让祂掌控众生的手指为她合紧隐忍,让祂对着人类发号施令的薄唇,一遍遍情动的喊出她的名字。
这才是最带感的事情。
她的唇着魔似的贴在祂冷漠的金瞳上,轻轻摩擦,呢喃:“吾神,您还记得吗,在最初的最初,圣女的存在便是人类祭祀时先给神明的祭品,有的种族将其称为食物,有的种族将这种祭品称之为……”
“新娘。”
她念出这两个字后,痴痴的笑出来,“我的神啊,您的新娘就在这里,等着您来品尝……采摘。”
她衣着松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褪出伪装后的黑发散在身后,长长的向下蔓延到地面上,放浪形骸的坐在男人的身上,绯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眸和含笑诱人的红唇,美到了极致,也带着坦然的放荡。
魔女的身下,是至高无上的光明神,祂一身白袍冷漠禁欲,却和她的黑发缠绕在一起,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两个人纠缠的难舍难分,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也不可能完全的无动于衷。
祂皱着眉头,一双手搭在藤椅上慢慢收紧,却没有推开她,而是移开了视线,冷漠的任由她肆意妄为,仿佛这只是一场平凡无奇的考验。
直到……
阮棠咬住了祂的耳垂,耳鬓厮磨的时候,缱绻的唤出那个名字:“约书亚……”
简简单单、平平无奇的一个名字,却在一瞬间像是点燃了烟火,在光明神的身上炸开了烟火,本应当被祂吸收掉的约书亚竟尚有存留,一瞬间他的思想冲破阻碍占据了主动权。
光明神的眼眸都红了,低低的唤出她的名字:“……希瑞莱。”
希瑞莱、希瑞莱、希瑞莱、希瑞莱、希瑞莱……
祂的大脑中都是希瑞莱,是她的一颦一笑,坏心眼的算计、玩世不恭的率性,无情的性格,每一点都在牵动祂的神魂,让祂的心脏都在慢慢收紧。
欢喜、苦涩、惦念,甚至于**,那些让光明神为之陌生的情绪尽数涌了上来,打得祂措手不及。、
阮棠都没想到这个称呼带来的反应会是如此激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神祗的变化,在祂缓缓平静下来后,才轻声唤了一句:
“吾神,你还好吗?”
却没想到,光明神突兀的睁开眼睛,冷漠的金瞳上染着**的血色,妖冶且疯狂,祂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上,让人重重的压下来,然后是一个粗暴的吻。
这应当是光明神的初吻。
遇到阮棠发生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祂第一次经历到的事情。
血液中的诱惑扩大了祂的**,虽然被强行压制住但效力还在,她打着探索血液效果的能力对祂百般引诱,使得被压制的诱惑开始松动,又因那句“约书亚”,让属于前圣子的意识冲了出来,带祂领略到关于情爱的滋味,使得祂的理智开始崩塌。
阮棠的血液再次发挥效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约书亚的意识已经退了下去,但是光明神的理智却已经全然崩盘,被全面开发的**所操控,让祂本能的去亲吻她的唇边,吮吸她的津甜。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光明神的内心,第一次出现野心这种东西的存在,让祂渴望得到什么,本能的去掠夺、占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焦躁与疯狂。
祂想要,于是便这么做了。
神圣肃穆的光明神殿内,光明神将深渊魔女压在地板上,耀眼的金发与漆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象征着光明被黑暗侵蚀的征兆,连光明元素中都染上了暧昧的气味,甚至影响到了下界的元素。
神明冰冷的身体和魔女滚烫的身体裹在其中,祂汲取着这温暖的温度,贪恋着她嘴唇的甘甜,听着她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愈发的情难自控,光明神享用了祂的祭品,祂的新娘。
在神圣的大殿内,光明神与圣女,抵死缠绵。荒唐,却又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剧烈的纠缠中,没有人注意到,黑暗的色彩悄然染上了光明神的后腰,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纹身,在上面悄然定格,随着祂疯狂的动作,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的晕染。
这一刻,至高神的堕落,已成定局,只是时间的问题。
阮棠,赢了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