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月不急不缓的诉说着自己的压力,以及所要面对的难题,而萧风就在他面前静静的听着。
一直到说完,杜清月顿时有种压力减轻许多的感觉,就像是原本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重量被分走了一半。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至于杜清月忍不住怀疑,如果换个人在自己面前,自己把同样的话说出去,还会不会出现相同的效果?
就在此时,萧风忽然开口道:“尽你所能,只要你拼劲全力,就一定能赢!”
杜清月顿时愣住,只感觉萧风的话无比笃定,像是提早给这场还未到达终点的比赛做出了判决!
殊不知,萧风还真没有吹牛,他在海外五年出生入死,终究不是白混的,神识的顶尖富豪也不在少数。
只要他开口,随便来一个倆的,就能直接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
不过萧风觉得,即便是要帮杜清月,程序上也得改一改。
毕竟这件事的结果,不管是杜琳琅赢,还是杜清月赢,最终获利的都是澜月集团和杜家,没必要给对方白白送钱。
心有决断之下,萧风看向杜清月,微笑道:“加油!”
“嗯!”杜清月点点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欣慰。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面临逆境的时候,竟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个微笑,和几句话,便感觉受到莫大鼓舞。
沉默半晌,杜清月鼓起勇气道:“你帮我的原因……能说一下吗?”
萧风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杜清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啊!”萧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想想看,不管怎么说,现如今在外人眼中,我们都是夫妻关系。你要是输给杜琳琅,那不是丢我的人嘛。”
杜清月的脸色霎时间重归与冰冷,之前的紧张期待以及感动,统统伴随着这一番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即便是输了,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杜清月冷冷的说道。
就在萧风决定要帮杜清月一把的时候,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暴风雨即将降临。
江城南方边界的一处豪华别墅内,常鑫炎正斜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享受女佣的按摩,片刻后问道:“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
在他面前的手下答应一声,立刻弯下腰,恭敬的回道:“那个叫萧风的,现在已经确认在澜月集团任职,各家少爷肯定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他们似乎都不急于动手的样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常鑫炎冷笑道:“那帮混蛋都清楚,第一个出手的人,一旦失手便会沦为笑柄,所以一个个都憋着,都在等别人先下手。”
手下小心翼翼的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万一第一个下手的人成功了,那岂不是即赢了价值十亿的东西,还被人高看一眼,风光无限?”
“你以为他们都跟你一样傻逼吗?”常鑫炎没好气道:“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商人思维。外人常说商人是疯狂的,只要有一半的几率能赢,就敢压上全部身家去豪赌。”
“但事实是,商人比任何人都更加谨慎。”
片刻后,常鑫炎补充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价值十亿的赌局,总会有人耐不住性子的,等着吧,这两天之内,就该有人按耐不住了。”
“少爷的意思是,咱们按兵不动?”手下有些担心道:“万一被人捷足先登,那可就来不及了。”
“蠢货!”常鑫炎呵斥道:“我有说要按兵不动吗?”
“属下愚钝,少爷还是直接把话说明了吧,您让我做什么,我给您照办就是。”手下低着头说道。
“这种事还需要我教给你?”常鑫炎冷哼道:“随便找个没在江城出现过的人过去,到时候成功了,那就是我们的人,失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手下眼前一亮:“少爷英明,这么好的办法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出来!”
“行了,赶快照我说的去做吧,要不是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早把你一脚踢出去了。”常鑫炎没好气道,但明显对这句马屁十分受用。
手下转身离开,然而就在他抬头的刹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从其眼中一闪即逝。
如果萧风此时在场的话,便会意识到,这位手下必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蠢笨,甚至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更加聪明。
因为只有聪明人,才会明白不喧宾夺主的道理。
但凡是人,就会下意识的想要表现自己,展现出比他人更强的头脑,亦或者是体魄等方方面面的长处,以满足虚荣的心理。
然而很少有主人会喜欢比自己更聪明,方方面面都超越自己的下属。
说白了,这位手下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很会克制自己表现的欲望,反而处处表现的不如常鑫炎,以他自身的愚蠢,来衬托出常鑫炎的机智。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智慧!
……
下班之后,萧风和杜清月,以及姜宜欣等一行三人,如以往一样一道返回锦绣庄园。
这一次两女对萧风的态度,明显要缓和许多,气氛也不再是那么紧张,到处都是硝烟弥漫。
回到九号院,萧风正要回房间,却被杜清月叫住了:“待会我想去逛街,顺便帮你选几件衣服?”
声音很小,若非萧风听力过人,只怕根本不会听的清。
萧风回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杜清月:“我没听错吧?你要帮我买衣服?”
杜清月脸色一板:“我只是不想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出门给我丢人。”
萧风虽然知道杜清月这句,是因为白天的事报复自己,但还是没忍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虽说不是什么名牌,但至少干净整洁,远远达不到杜清月所说的‘破破烂烂’的地步。
“到底去不去?”杜清月冷声道:“不去的话,我上楼了。”
“当然去。”萧风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比跟某个疯子天天在家斗嘴有意思。”
“你说谁是疯子呢?!”正在看电视的姜宜欣,一把将怀里的抱枕丢了过去。
萧风轻而易举躲开,跟着杜清月一道出门。
暮色下,两人并肩走着,似是汪洋中两艘孤单的帆船相逢,然后一起向着一个方向,开始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