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总有人说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
谁都没有想到宋歌因伤退伍后和杜家大小姐走到了一起。
司以深和言畅找了座位坐下来,等宋歌把菜做好跟杜诺然一起将菜肴端上来后,四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言畅在司以深的里侧,杜诺然在宋歌的里侧,司以深的对面就是宋歌。
杜诺然问:“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啊?虽然都是部队里的人,但又不在同一个城市……”
司以深笑了笑,“比赛认识的。”
说完他就看了眼宋歌,又道:“很强。”
言畅扭头看向司以深,这是言畅第一次从司以深的语气中察觉到他对一个人如此的惺惺相惜。
宋歌抱着肩,因为在部队里呆的久了,哪怕现在退伍了,男人的坐姿都会很端正,脊背挺得特别直,他嘴角带着笑扬了扬下巴,“吃你的饭吧。”
司以深摇头感叹说:“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大厨。”
说着他就夹了点菜吃进嘴里,随后满足地“唔”了声,“还挺好吃。”
杜诺然咯咯笑,“那是!三哥你也不想想,你妹妹我的口味有多挑剔,不好吃我能让他过来做厨师吗?”
宋歌撇头瞅向杜诺然,他无奈地笑,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几下。
言畅还在吃着面前的小蛋糕,司以深给她夹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盘里,对言畅说:“尝尝。”
言畅没说话,但很听话地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叉,拿起筷子来开始吃他给她夹的菜。
宋歌盯着言畅看了几秒,然后对司以深说:“你这女朋友……看着有点眼熟啊。”
司以深挑挑眉,“见过?”
宋歌微微皱眉,想了片刻,突然就记了起来,“是那个新闻记者吧?电视台的。”
向来不怎么看新闻的杜诺然疑惑地疑问:“噫?”
言畅微微笑道:“对。”
司以深轻啧,说宋歌:“不赖啊,这都能记住。”
宋歌笑,“平常看新闻,有点印象。”
吃过饭后杜诺然带着言畅去了店里别的地方转了转,两个男人还坐在座位上,司以深端起玻璃杯来仰头喝了口水,问:“怎么着?以后就打算和我妹一起经营这家店了?”
宋歌坦然地点点头,“嗯,也算圆了我之前没完成的心愿。”
年少时的宋歌其实并没有想过入伍,那时的他一心想学厨当厨师。
入伍只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决定的,但没想到后来,他是真的爱上了这身军装。
司以深吐了口气出来,觉得宋歌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可以过安稳的生活。
他嘴角微翘,对宋歌说:“照顾好我妹。”
宋歌的眉尾轻挑,没说话,只是伸出攥成拳头的手来。
司以深抬起自己的手来,和他碰了碰拳。
言畅和杜诺然喝着饮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两个男人碰着拳头,看着对方笑。
杜诺然“噫”了下,对言畅歪头说:“三嫂,你觉没觉得,我三哥和宋歌之间快要迸出火花了?”
言畅没忍住,轻笑了下,对杜诺然说:“他们两个之间,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惺惺相惜吧。”
“对了,宋歌为什么退伍了?”言畅问杜诺然。
杜诺然收敛起没心没肺的模样,微微抿了下唇,回言畅:“因伤退伍。”
“他没退伍之前在部队也是一名狙击手,但后来手臂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有办法再扛起他的狙.击.枪了,所以……就退伍了。”
.
言畅和司以深在杜诺然的甜品店出来后言畅说想去商场逛逛,司以深就开车带她去了商场。
两个人手拉手逛了很久,后来逛累了,就找了座位坐下来休息,司以深望了望两边,站起来对言畅说:“我去买两瓶水,你在这里等我。”
言畅点点头,淡笑:“好。”
司以深转弯后就上了直梯下了楼。
过了好一会儿,言畅频频回头望向司以深离开的方向,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而且不远处卖水的地方并没有他在。
言畅心下生疑,从座位上站起来,拎起东西想要去找他。
司以深抱着给言畅买好的东西上来,刚离开直梯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偷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的钱包。
下一秒,就在司以深想不动声色靠近把人抓住的时候,当事人自己就发觉了,女人瞬间就失声大喊:“小偷!抓小偷啊!”
小偷此时已经反应极快地拿着女人的钱包跑了,司以深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在他经过言畅的时候顺手把他要送给她的东西塞到了言畅的怀里,言畅都没有听清他在和她说什么,就看到司以深特别快的跑远了。
言畅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的粉色盒子,懵了几秒,随后就把东西放到了她拎的纸袋里,朝着司以深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会儿司以深已经追着小偷跑到了楼下,言畅急忙在直梯上往下跑,她亲眼看着司以深干脆利索地翻身越过一个柜台,抄近路堵住了要跑走的小偷,然后转身一个回旋踢就让拿着钱包的小偷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司以深和小偷僵持了几秒,再次主动出击,司以深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懂功夫,也有几下子,但常年在部队的训练还是让司以深处了上风。
几个回合后,司以深趁小偷喘息之时抓住机会飞速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一掰扯,钱包应声落地。
言畅也恰好赶了过来,可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一个持着刀具的男人,直冲司以深的后背而去。
言畅惊恐地瞪大眼,“司以深!后面!”她大声喊了一句。
司以深反应迅速地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有动作,胸口就被那人拿着刀子划了一下,随后两个小偷就趁司以深吃痛的时候落荒而逃。
周围有那么多的旁观者,却全程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助司以深一下,哪怕到后来他受伤了,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把逃跑的两个小偷给制止住堵住他们的去路。
商场那么大,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有身强体壮的男性。
但却只有一个司以深,敢不顾性命地同偷窃之人搏斗。
言畅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吓得扔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直接奔到了司以深的面前,言畅扶着司以深的手臂,难受的掉眼泪,“你怎么样啊?”
“我们……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言畅哽咽着嗓音扶着司以深胳膊,刚想带他离开,本来都要散去的人群突然又有人发出一声惊叫,言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司以深用尽力气往旁边扯了一下,两个人往左一动了一小步,他快速地将她摁在了他的怀里。
下一秒言畅的眼睛就惊愕地睁圆,司以深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悬在半空,紧紧攥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地往外流。
“司以深!”言畅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抬手抓住他流血的右手,吓得双手都在颤抖。
司以深目光冷厉地盯着背对着他们朝远处快步跑走的男人,薄唇抿紧。
言畅的手上都沾了血,她在自己的包里翻出纸巾来给司以深擦血的时候才看到他的手中攥的东西时一块薄薄的刀片,不大,但异常锋利。
被偷钱包的女人赶过来,司以深将掉在地上的钱包捡起来还给她,女人连连道谢,看到司以深为此受了伤她更加愧疚,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来递给司以深和言畅,司以深和言畅谁都不接,司以深只是说是应该做的,言畅让司以深等她一下,她走回去把之前自己扔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然后就扶着受了伤的司以深离开了商场。
因为司以深受了伤,只能由言畅来开车。
在车上司以深不断地用纸巾把血迹擦掉,但是胸口上的划伤已经把他的破损的衣服染上了血。
言畅一直都在强撑,她咬着嘴唇把车速开到最大的限速,因为武警医院相对沈城第一医院来说要远一些,言畅本着就近原则,带司以深去了沈城第一医院。
下车后言畅拉着司以深直奔急诊科,结果就遇到了……算是司以深认识的人——司以深发小刑慕白的女朋友林疏清。
穿着白大褂的林疏清立刻让助手准备好东西,助手小护士帮司以深包扎受伤的伤口,林疏清处理司以深被刀子划伤的胸口。
司以深穿的是套头卫衣,如果正常脱下来会牵扯到伤口,林疏清对他说:“我需要把你的衣服剪掉。”
司以深点点头,“剪吧。”
林疏清就顺着衣服上被划开的那个破口将司以深的上衣给剪开,然后才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消毒上药的时候会很疼,但司以深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吭,也幸好伤口不是特别深,并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等林疏清把司以深的伤口处理好后就让言畅带着司以深去了病房里休息。
言畅坐在司以深的病床边,帮他穿好病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帮他系好。
都到这会儿了,她的手指还在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司以深望着她,女人眉眼低垂,嘴唇微抿,一脸受了惊吓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模样,连话都不说了。
他微叹,刚要安慰言畅,病房门就被敲响,随后就走进来两个警察,是来了解情况的。
等警察记录完口供离开,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司以深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住言畅,然后抬手在她的侧脸上摸了摸,温声安抚说:“没事了。”
“言畅,”他唇边扬起一抹淡笑,低声对她说:“抱抱我。”
言畅的眼眶通红,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然后她就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说:“我不疼了,你不要哭,嗯?”
言畅本来强忍着着眼泪,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霎时间就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