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妻子的突然返回,以及并随而来的噩耗,让荣子云原本憨厚老实的面孔上,骤然浮现出了一抹冷峻。
深邃的瞳眸中,更是隐隐流露出一抹浓郁的杀意!
“老公,你也别太过担心...”
身旁,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感知到此景的瞬间,连忙出声作以安抚道。
“阿霞...”
“都怪我,不该这么快就教导儿子修行的,其实过着普普通通的凡人生活,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注视着妻子许桂霞手中,那枚本该系在自家灵猫身上的清神铃,荣子云此刻的心绪充满了懊悔之意。
灵猫贝贝,天生便具灵智,血脉虽未凡品,但在跟随他们夫妻二人至今,一身修为早已不弱于普通的二品真师,可是眼下...
竟然丢失了自己曾经亲自为它,炼制而成的护身法器!
如若不是遇到了难以抵挡的强敌,那么决然不可能出现这种离奇之事。
先前,儿子带着灵猫贝贝一同出行时,他的心情虽说焦急,但想到还有一道保障在身,便也未曾动怒。
可现在...
“老公...”
“你忘啦,我曾经找冲虚道长为咱儿子求过一签,虽未显示大富大贵,但也是平安一生。”
“咱们儿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哽咽言罢,许桂霞难忍心中情绪,鼻尖一酸的同时,也是连忙撇过头,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嗯!”
望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即便心中有悲,但却依旧强忍着情绪先行安慰自己,这让荣子云感动的同时,也是在心中对那位胆敢破坏自己家庭安宁的未知存在,充满了滔天杀意!
“等着吧,该死的混蛋!”
“真当我青木荣子云,好欺负不成?!”
“胆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必将你家祖坟都给掘了!”
......
日上三竿,安林市西郊的一座小区公园内。
不时可见三五成群的老爷爷老太太,在公园晨练健身,撸铁的撸铁,陀螺更是抽的噼里啪啦一顿响。
身形之矫健,让一些缺乏锻炼的年轻人见了,也不由为之感到汗颜。
“老公,就是那里!”
“我就是那捡到的贝贝的清神铃!”
一路穿过大半座城市,许桂霞满脸急切的指着远处的池塘边,向着身旁一脸沉色的荣子云快语言道。
“有一点残存的灵力...”
“性质很阴暗!”
伴随着瞳眸一缕青气萦绕,荣子云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有所不同,空气中竟是多了一黑一灰两道残余交织的灵气波动。
“看来,就连贝贝也不是那个家伙的敌手!”
“这股灵气波动已经快要彻底消失了...”八壹中文網
望着逐渐透明化的两道残存灵气,荣子云本就深沉的面色,更是阴沉了数分,同时心头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般,让他汗毛耸立。
据他的认知,散溢在虚空当中的灵气,如若无人进行处理,一般顶多两个时辰便会彻底消失。
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在凌晨时分,才真正遇难的...
嘎吱...!
一股炒豆子般的咔咔作响,在荣子云紧握的双拳中,猛而爆发。
“我之前就是看到了清神铃,然后也搜寻过四周,但尽皆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没有办法,只能先回来找你...”
“老公,我们还是继续找找吧...万一...”
不敢说出某种可能性的许桂霞,瞳眸霎时一暗,但坚韧的性子还是让她强撑着,不愿放弃。
“嗯!事不宜迟,我们以此地为中心,方圆千里都得涵盖在内!”
没有多话,荣子云现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即便自己的儿子真的遇害了...
那也要找到那个该死的王八蛋,将他挫骨扬灰!
唰...!
已经顾不上许多的荣子云夫妇,直接身形化作残影道道,一东一西,迅速分开。
而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后方一直观望着此地的李浮生,也是随同着苏诗梦一并赶至。
“诗梦,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来回望了一眼各奔东西的云哥云嫂,李浮生一时间也是失去了头绪,唯有将主意寄托在身旁苏诗梦的身上了。
“夫君莫慌,咱应该有办法能够找到店家掌柜丢失的子裔。”
清澈如水的瞳眸荧光流转,先是瞥了一眼荣子云先前所探视的池塘边缘后,便是转移到了另一头,那里...
是荒无人烟的南郊!
“一个三品后天战将境界的小辈,使用这般简陋的敛息之法,也敢在俗世作乱?”
顺着自己所看到的一缕缕如同黑线般的轨迹,苏诗梦美眸霎时一凝,一股浩瀚如汪洋般的神识,直接透体而出,朝着整个南方蔓延而去!
.......
此时此刻,南郊一座搭建于废墟当中的仓库内。
敞亮的环境中,透露出一股沉闷。
可当瞧见一方角落处,被五花大绑的八九名幼童时,那饱含泪水,满脸惶恐之色的凄楚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头一寒!
绑架?!人贩子?!
如果没有仓库中心处,那好似正在摆设一方阵法雏形的黑袍男子的话,恐怕也能让人信了大半。
“九名纯净的童身血肉,再配以我多年精心寻找的魔道之物,这一次,计划必然成功!”
“更别说,还有这么个意外之喜...”
随着一些黑不溜秋祭品模样的物品,被摆放在九宫之位,形成一方莫名阵法后,黑袍男子也是徐徐抬头,朝着幼童堆中,投以一抹玩味至极的笑容。
“看什么看?!丑八怪!”
“真当我荣豆豆怕你不成?!”
“he~tui!”
幼童堆中,被五花八绑的一名小胖子,虽说满是鼻青脸肿,但眼神中的不屈之色,却是极为的浓郁。
“喵!”
一旁,一只同样待遇的肥胖橘猫,同样龇牙咧嘴的朝着黑袍男子嘶嚎连连。
两者沆瀣一气,与旁侧近乎已然吓呆的八名小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鬼,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不能怪我啊~”
袍帽掉落间,一张如同被两只蜈蚣所取代的狰狞面孔,疤痕密布,哂笑间,似有蜈蚣在脸上爬行游动。
如若是在夜间行走,必可止小儿啼哭,但即便是放在此时,依旧让人望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