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完成那张画的过程中,除了家人朋友,其他有可能看过画的人,只有舍友。
沈凝薇一推开宿舍的门,顿时,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哟,这不沈小姐吗?怎么降贵屈尊的来我们小小的寝室里了?”
上铺的张菲月正在对着镜子画口红,一见着她,就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沈凝薇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直直的走到自己的铺位,坐了上去。
哪想到,张菲月见她不理她,一时更生气,“我们欠着你了?平时里不回寝室住,一回来就甩脸色给我们看,你很牛吗?”
沈凝薇看着她,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天天明里暗里的针对我,我才不回寝室住的吗?”
这个张菲月,真是不知道怎么惹她了!自从两人一见面以来,她就一直没有理由的损她,沈凝薇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
其实,张菲月就是仇富。在开学报到的第一天,她见到沈凝薇被一辆豪车接送,就已经心生不爽了。
尤其在知道,原来那辆车不是沈凝薇自家的,而是她男朋友周衍的后,那种不爽,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想到周衍,张菲月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她对沈凝薇道,“听说,你男朋友劈腿了啊?”
沈凝薇皱了皱眉,“已经分了。”
张菲月笑起来,“怎么,抢个男人都……”
“菲月,别说了。”忽然,寝室长石丽打断了她的话,她向来在寝室中负责打圆场,“人住寝是出钱了的,她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有什么好说的。”
张菲月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她一安静,全寝室都安静了下来。
沈凝薇在床上支起折叠桌,咬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有时候,她会忽然抬起眼,瞥一眼寝室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张菲月一直在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石丽则是拉上了床铺的帘子,大白天的,开了台灯学习,还有一个……
叫胡绵绵,矮个子的女孩,跟名字一样软绵,比较腼腆害羞,在寝室里向来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结巴、脸红。
沈凝薇有点儿狐疑,真有可能是寝室里的人偷了她的画吗?
寝室里安静了好半会儿,空气中,一时只有沙沙的纸笔摩擦声。
忽然,沈凝薇似不经意间开口,“马上要举办的那个画展比赛,你们要参加吗?”
张菲月最先呛声:“当然参加了!第一名加五学分,还能赢五十万,谁不参加?”
不忘再阴阳一句,“不过,你这样的就难说了。没准沈小姐压根不稀罕这五十万呢。”
沈凝薇照常无视她,继续问道,“寝室长,你呢?”
帘子被拉开,石丽探出半张脸,不知为何,犹豫了好久才说,“应该会参加吧。”
“哦,这样啊。”沈凝薇假装没看见她眉宇间的纠结,点点头。
胡绵绵如往常般不吭声,等沈凝薇把目光移到她脸上时,顿时,女孩儿像受了惊的兔子般,瑟缩的避开了她的眼睛。
好半天,才磕绊道,“不、不知道……”
沈凝薇只好把眼睛收回来,“唔”了声,“知道了。”
她有点烦恼的抓抓头发,感觉没一个人有问题,但细究之下,又好像每一个人都有问题。
她只好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看来只好重新画一幅了。”
张菲月听见,嘲笑起来,“我说你怎么问这个,怎么,听说我们都要参加,你怕了?”
岂料,沈凝薇点点头,同意道,“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