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带来的商队都不是普通的奴仆伙计,其中不少人都是有衙门经验的天罡宗弟子。
就在拿下永安城之后,她便安排这些人迅速接管城中的诸多事物。
只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初步搭建起了衙门的框架。
就在宋清婉以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时,他们终于还是遇到了些麻烦。
在衙门后庭中,一个年轻男子死在了长椅之中。
一根尖锐的铁器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将他死死钉在了长椅之中,鲜血顺着椅子一直流向地面,变成一滩暗红色的痕迹。
血液已经渗入到地面,干涸了,可见这人死了已有一段时间。
“怎么回事?”
接到消息的宋清婉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衙门之中。
此时,里面燕北红跟陈州两人已早早到了现场。
两个老仆跪在了地上,紧张道:“今天早上我们看大人迟迟没有出来,所以就进去看了一眼,大人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宋清婉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这个死去的年轻人,她是有点印象的。
他名叫管成礼,乃是天罡宗一名四印武师,被分在了户州衙门多年,做事老道可靠。
这一次西行,这人也是主动参与其中,想要博个出人头地,可没想到居然殒命于此了。
“看来永安城里面还是有不少人不太老实啊。”燕北红冷冷地说道:“看来还是我们太过仁慈,把他们想的太好。能悄无声息地杀了四印,他的修为看来至少也要达到五印了,真以为我们找不到他?”
陈州说道:“之前我们可是处理了一批,杀鸡儆猴,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识好歹。”
“我们还需要再清理一番。”
“但宗主让我们从快从速,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需要尽快的往西,把西皋拿下。然后跟傅门主他们在南回会合。”
宋清婉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不如陈门主留在这儿镇守,燕门主赶往南回,我一人去西皋。西皋城乃是我和宗主的家乡,城小且偏,里面还有陆宗主留下的一些后手,拿下问题应不大,我一人两马轻装上阵,争取七日之内赶到,速战速决,你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没有问题。”陈州想了想说道。
燕北红也同样点头,在他看来陈州好歹也是八印武师,对付这边的喽啰应该不成问题:“那我们也就不要废话了,明天一早就行动吧。”
三人商量完毕之后,燕北红和宋清婉各自散去,只有陈州一人带着一个仵作处理这事。
他对仵作命令道:“你把这些事无巨细的全部记录下来。”
“大人,小的明白。”
身材佝偻的仵作点头哈腰,不断在管成礼的尸体上测量着什么,画画写写。
次日天色一亮,四匹枣红色的骏马从城中飞驰而出,然后分头行动,向不同的方向奔走而去。
宋清婉马上挂着一把剑,策马奔腾。
在她的身旁,同样的一匹好马背着一个箱子紧紧跟上。
箱子里面装着很多黄金珠宝,乃是她在西皋办事之用。
对于一人前往西皋,她没有太多担心。
好歹现在她也是三印武师,在西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了,足有一保之力。
望着熟悉的景色,宋清婉觉得恍若隔世。
一年多以前,她只不过是个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上的富家小姐。
谁能想到,她现在竟然在做‘攻城’之事,还成了一名武师。
谁又能想到,那个从小城中走出来的年轻少年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宋清婉没再想这些问题,她一鞭抽下去。
马蹄翻飞,快速朝前冲去。
……
就在宋清婉和燕北红两人走的第二天,永安城中又发生了一件命案。
一名天罡宗弟子,同样是四印武师,被下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陈州赶过去的时候,看到这人被一截藤蔓吊死在房梁上,随风而动。
他穿着整齐,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就连脸上都挂着一丝笑意,单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很渗人的感觉。
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是一种示威,并非单纯阻拦他们那么简单。
连续两次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天罡宗等人都有点人心惶惶。
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邪祟。
陈州作为一介武夫,在江湖中摸打滚爬多年,当然是不信这些,他花了重金请了仵作和一些善于破案的能人异士前来,尽快把凶手给揪出来。
深夜。
漫天星空忽然被层层乌云遮挡,一道雷鸣闪过,一会儿的功法就已大雨瓢盆。
真走在街上的幸玉堂见雨越下越大,便急忙走到一处屋檐下避雨。
他望着大雨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心生不安。
听说这个城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盯上了他们,接连有师兄遇害,现在天色又晚,路上行人又少,他要是单自一个留在这儿,万一遇到了什么,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大路上已空空如也了。
算了,淋雨就淋雨吧,总比在这儿干耗着好。
幸玉堂不想留在这儿了。
他心中做出决定,朝着大雨中冲了出去。
这雨就跟冰一样,落在人身上竟有刺骨的寒冷,就像是直触灵魂一样。
幸玉堂饶是三印的修为,也忍不住想要打个哆嗦。
街上一片黑暗,雨水又大,幸玉堂看不清前面的路。
他眼睛四处扫视,借助天空不时划过的雷光,摸索回去的路。
可走着走着,他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他似乎在原地打转,回到了原点。
“有人吗?”
幸玉堂大喊着。
可是电光交加,雷声隆隆,加上暴雨之声,他的那点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这雨实在是太冰了,让人有些受不了。
幸玉堂想要回屋檐下再躲一躲,重新找找回去的路。
可他惊异的发现,他方才躲雨的屋子还在,但是屋檐没有了,变成了一个直直的房子。
就在这个瞬间,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如坠冰窖。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风打来,让幸玉堂浑身发颤,他堂堂一个三印武师也扛不住,身体的某些地方甚至抽筋僵住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头看到前方一户人家,点亮了烛光。八壹中文網
幸玉堂冷得不行,也没多想,就重新冲入雨幕,朝着那光亮人家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