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兄弟二人之间的厮杀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公孙恭虽然被围,可是在他的率领下,十数亲卫竟然是杀透了百余甲士的围困,冲了出来。
那五千步卒更是分出一部分精锐前往接应,将公孙恭接到了军中。
眼看着公孙恭逃脱,阳仪和公孙康急的跳脚,可这时候却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他们自己痛失好局呢?百余甲士竟然被人家逃脱!
公孙恭浑身浴血的回到军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形势实在是太过凶险!让他没想到的是公孙康竟然会在此时对他下手!
如今他虽然暂时脱身,可争太守之事却已经是毫无可能。
阳仪、柳毅这俩人乃是父亲公孙度最信任之人,他们虽然官职不高,可这一文一武却是实际掌控着辽东军政大权,有他们的背书,公孙康登上太守之位可谓是手到擒来。
而反观自己,如今能让他信任的就是眼前这五千步卒,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家底,可今日一战之后,这点家底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为什么?同样都是庶出,为什么公孙康就被认可,自己就要为别人做嫁衣裳?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晚出生几年吗?
公孙恭内心十分的不甘!
公孙度的正妻没有孩子,公孙康和公孙恭都是庶出,这也是为何公孙恭要争这太守之位,若公孙康为嫡子,他可能就没有这个心思,可大家都一样,为何自己就不能争呢?
可如今这一切终成泡影,公孙康有了阳仪的支持,他根本争不过,为今之计只能是暂避锋芒,再谈其他!
“事不可为,我们不可恋战,”公孙恭手下的步卒十分悍勇,骑兵失去了机动性与步卒并无二致,双方战斗力本就相差仿佛,公孙恭兵力占优,所以此时倒是占了上风。
可阳仪并没有慌张,只是让柳毅指挥骑兵紧紧的咬住公孙恭不让他撤离。
今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只是调了三千骑兵,大队人马却是早已经整装待发,此时将令早已传到,只待大军到达,公孙恭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撤吧!”公孙恭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为何要撤?我们此时占据上风,弟兄们使使劲就可以将那公孙康拿下!”大头护卫疑惑的问道。
“除非是抓住公孙康,否则的话,就算我们打赢了也没有用......”公孙恭叹了口气说道:“有阳仪那老匹夫出面,郡中不可能再有人支持我们了......而且今日的布局也必然是阳仪谋算,如果我们再不走,可真的是走不了了!”
“特马的,这个老匹夫!”大头护卫恨恨的说道:“回头我非找个机会宰了他不可!”
“走!这次输给他也没有什么,就算他做了辽东太守,那也得能坐稳才行!”公孙恭冷冷的说道:“先让他得意几天!”
“公子,我们去哪里?”
“乌桓单于蹋顿跟我相熟,我们先投奔他去吧,”公孙恭想了想说道。
“诺!”
公孙恭的步卒攻势陡然一急,将公孙康的骑兵打的连连败退,就在阳仪等人以为就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公孙恭却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收拢人马,转身而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公孙恭打怕了,这些骑兵竟然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无人前去追击。
“一群废物!”公孙康看着这些骑兵,气的脸色发白。本指望这些骑兵能将公孙恭留下,哪成想人家竟然是从容而走,一点面子没给他留。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如今公孙大人被奸贼所害,辽东急需有人出面主持郡内事务......”此时仍然留在墓园的大多是辽东郡的官员,眼看着公孙恭走脱,阳仪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拖得时间越长,人心就越涣散,趁着大多数人在,必须赶紧将太守之事定下来:“大公子公孙康为人沉稳,这些年也是一直跟随公孙大人处理政务,可为辽东太守,诸位可有异议?”
“公孙大人尸骨未寒,公孙康就将他的弟弟赶走,如此心性,怎么可以主政辽东?”人群中悠悠传出一声质疑。
“何人讲话?”阳仪本以为赶走公孙恭后将再无人会有意见,却没想到他刚说完,就有人接话。
“东莱郡刘熹!”刘辩分开人群走向阳仪,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
“你......你是杀了太守之人!你怎么会在此?”柳毅在一旁看着刘辩有些眼熟,当日在演武场众人围攻刘辩之时他可是在场。
众人闻听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之声,离着刘辩近的连忙闪躲开,片刻之间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正是某家!”刘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闻听辽东太守公孙度残暴不仁,杀戮成性,本想前来劝解一番,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府中设下埋伏要置我于死地,我侥幸逃脱之后,他却仍不放过我,亲自带兵追杀!”
“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奋起反击将其击毙,这有何不对?”刘辩摊了摊手说道。
“你这是狡辩!”柳毅大声说道:“太守杀你是因为你暗中派人联络要对公孙大人下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辩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行事残暴,想杀谁就杀谁......前河西太守李敏大人只不过不愿出仕,为了避免受到加害,特意逃出辽东,可就这样了你们仍不放过他,竟然对他的父亲下手,不但掘坟鞭尸,更是挫骨扬灰!我受李大人之托过来帮他寻访是否有逃脱毒手的族人,就被公孙度说成暗中联络......”
“你......你说谎!”
“好,就算我是说谎,那二公子呢?他又做了什么,让你们对他出手?”刘辩笑了笑说道:“再说了,我大汉以孝立国,公孙度尸骨未寒,作为长子的公孙康就悍然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这种人怎么可以作为一郡之守呢?即便是你们同意,可朝廷会同意吗?”
“哼!辽东郡乃是我公孙氏之辽东,何人任太守用不着朝廷的同意,”公孙康冷笑一声,傲然说道。
“自我大汉立国以来这辽东就是汉土,什么时候这辽东竟然变成了你公孙氏的家族之地?公孙康......你说这话可是要造反吗?”刘辩喊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