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属司隶地区河南尹,有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大关,合称“八关都邑”。
孟津、小平津等分隔河南和河内郡,丁原就是由此进入洛阳。吕布的军营在洛阳城东南的孟津,驻扎的都是当初丁原带来的并州军马,这些是外军不能驻扎在洛阳城内。
说到这里我们有必要说一下洛阳的守卫系统。洛阳城的内城,包括皇宫、武库、太仓、三公府(太尉、司徒、司空)与其它贵族重臣的“国宅”。皇宫和内城的守卫由卫尉、执金吾和五营校尉来负责。
卫尉负责皇宫的守卫。皇宫有南宫、北宫之分,不过并没有单独设立南宫卫尉和北宫卫尉,而是在卫尉之下设立了南宫卫士令和北宫卫士令。皇宫有有七座宫门,每座门都有一位司马来负责。宫内服役人员都需要在宫门处进行严格的登记,发给本人带有所属宫名字的腰牌,出入宫门都需要严格检查。
执金吾负责管理宫外的武器和内城的治安,丁原当初入洛阳城就是作为执金吾进入的。
另外还有越骑校尉、屯骑校尉、射声校尉、长水校尉、步兵校尉合成“五营校尉”,这五校尉共同的职责就是掌宿卫兵,洛阳城有十二座城门,城门的安全由城门校尉来负责。
五营校尉和十二位城门校尉都受卫尉所节制,也都是董卓麾下将领担任。
如今担任卫尉、执金吾的分别是董卓部下大将李傕、郭汜,这两人牢牢地掌控皇宫和内城的兵马。
吕布虽然颇受重用,可毕竟不是董卓一手带出来的将领,所以虽然授中郎将,可并没有负责洛阳守卫之责。
从洛阳城到孟津大约三四十里,赶上这种大雪天气,赶路困难,众人午时三刻出发,等到了孟津的吕布军营已经是申时。
此时张全等人也已经赶到,只是这人数多了不少,刘辩仔细查看,却原是那些被俘的乱兵也跟着来了。
“少主,这些人非要跟着来,我就擅自做主了......”张全迎上前扫了扫后脑勺说道。
“公子,这事儿不怨张将军,是我请求他带我们过来的,还请公子听我解释......”紧跟在张全身后的钱同拍马上前说道。
“为何要让他们跟来?”刘辩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
“我冒昧猜测公子这次是要做件大事,按理说不应该留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公子还是愿意放我们归去,可见公子的仁义......”钱同看了看刘辩的脸色,小心的说道。
钱同十八岁从军,如今已过不惑之年,戎马二十年,从一个小兵干到了都伯。楼庄村之事在他的戎马生涯中见得多了,可以说已经麻木了,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可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刘公子竟然放了他们......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不是傻,可随之另一种想法却又升起。此人如此年轻却又有一批如此精锐的手下,为人又如此仁义,未来可期。
而且他们这次折损了一多半的人手,即便是回去人员也要打乱重编,自己这个都伯也是干到头了,既如此,何不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钱同抱着这个念头跟这些残兵说了自己的想法,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都同意留下......
“我知道公子看不上我们,可我们也不过是被这个世道逼得呀......”钱同叹了口气说道:“留下的这些人其实多是些心底还有良知的,我们不过是麻木了罢了......这些人多是我的同乡,我们可能没多大本事,但是既然想跟着公子走,至少有一点我敢保证,我们今生必誓死追随公子......”
“这......”刘辩恼怒的瞅了张全一眼,这特么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
杀不杀这些人刘辩还真是纠结过,可他毕竟是后世之人,对于无故杀人还是有些抵触的,正如钱同所说,眼前这些人大多还算是心存一丝良善之人,在如今这乱世大头兵跟人讲仁义道德根本活不过一集!再加上即便是放归这些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刘辩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这些军卒归去。
“请公子收留,我等誓死追随公子,若违此誓,天地不容!”此时这些残兵已经汇聚到刘辩马前,钱同带头跪倒,高声说道。
“快快请起......”刘辩无奈下马,伸手搀扶起钱同:“在我麾下做事首要的就是遵守军纪,这残杀百姓可是第一个必杀令,你等可要知晓!”
“我等定然遵守!”
“好吧,速速归队,一会儿我会安排大家做事,”刘辩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诺!”
说话间,纷飞的鹅毛大雪竟然停了,一缕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洒下,在天边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
彩虹多在雨后出现,冬天天气寒冷干燥,一般达不到出现彩虹的条件,可当雪粒足够纯净,也可以将太阳光折射成彩虹,只是这种现象很是少见......
好兆头!
再一次让各组核对了下自己的行动计划,刘辩带人向吕布的军营走去。
张全带着踏白军和那些乱兵在外边等候并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刘辩带着陈到等人在钱同的带领下前去军营。
“军营重地,来人止步!”看守辕门的军卒十分警惕,高声喝道。
“小军子,是我,”钱同纵马上前,高声说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钱都伯,这大雪天的,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后面是你的人?”守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士兵,看来跟钱同十分熟稔,热情的打着招呼。
“嗨!这些是卫尉李傕将军的部下,”钱同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人还在后边呢,我这是被抓了壮丁,给人带路的......”
“哦?怎么又是李将军的人?昨晚大半夜的叫门,把吕布将军给叫走了,今日又来所为何事?”
“你小子胆子挺肥啊,啥事儿都敢打听,”钱同笑骂道:“快开门吧,让这些祖宗们抓紧时间办完事儿走人!这次我出去可是弄了些好东西,下了值到我那坐坐!”
“好嘞!”
钱同在军营中的人缘极好,刘辩等人连腰牌也没亮,竟然一路通行无阻,这让刘辩一脸懵逼,早知道这样还要啥腰牌?
“前面就是吕布的营帐,那里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钱同凑上前低声说道。
“无妨!我自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