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前辈,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
廖随染来到奉仙郡道观后,一待就是十多天。
老道见这位明明接了宗门悬赏堂任务,却迟迟没有行动的前辈,心下有些着急。
作为驻扎于凡人众多之地的基层修士,当地百姓经受的苦难老道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比谁都希望上面的来人能尽快解决这里的妖患。
相较于前面来的两位,来了之后问清楚妖物位置就立马去除妖的前辈,这位虽然实力更强,但看着就不像是为了除妖而来的。
老道不得已,只好上前小心的询问。
靠在木制躺椅上的廖随染瞥了一眼老道的举动,又看了看门口探出脑袋的小道,起身合上了手中的话本。八壹中文網
“距离给那个恶蛟献祭还有多长时间?”
老道见廖随染问起恶蛟的事情了,立刻回复,“明天早上就是献祭的时间了。”
廖随染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出发吧!”
语毕将话本丢到一边,整个人眨眼间就化作一道遁光飞远了。
见廖随染终于肯动身了,老道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太华宗的天骄都出手了,想必在奉仙郡作乱的的这头水妖也该伏诛了。
趴在门口一直盯着廖随染的小道士,在廖随染走后,还等了好一会儿才畏手畏脚的走进来,“师父,那位长得神仙一样好看的前辈好像去降妖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呀?”
此刻心情还算不错的老道摇了摇头,耐心的给小道士解释道:“这位前辈和之前那两位前辈不同,她老人家的修为更高,我们过去的话,等于是给别人添麻烦,还是不要去的好!”
小道士闻言,满脸委屈。
他真的特别想看,那位天人一样的道长,降妖时的画面。
他觉得那样的人,降妖时的画面一定是让人见之难忘的风华绝世。
老道士回头,看着自家徒弟这副表情,眉头顿时蹙成一团,“你还是努力修行吧,连灵气收聚都做不到,再过两年要是还不能晋升炼气一层,就给我滚下山去。”
看着自家徒弟愈发委屈的表情,老道有些于心不忍。
但想到这位天骄来到这里后的一系列举动,他总感觉,还是不带自己徒弟跟上去要安全一些。
不得不说,老道的举动是对的。
从道观离开以后,廖随染就来到了老道所说的那头水妖栖息地,闽江。
她来奉仙郡的当天,就让老道和那个小道士将自己是奉仙郡此次除妖人的消息散了出去。
又在道观中待了十多天,想必无极宫那边应该得到消息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打算亲自下场对她动手,还是在那头恶蛟身上做手脚以增加她的除妖难度了。
从之前她在天武宗担任驻宗长老,并没有受到来自无极宫的偷袭来看。廖随染觉得,无极宫在她准备动手的妖物身上做手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她得事先在这周围布好陷阱,以确保明天对付这头水妖的时候,这头水妖能逃到朝贺州永盛囯边境。
这一处隶属于无极宫的势力范围。
只要她杀死了被无极宫动过手的水妖,她不信无极宫的人,还能忍得住不对她动手。
当然无极宫若是铁了心要做缩头乌龟,她也不介意在斩杀水妖的时候,借机杀两个无极宫修士,再逼他们一把。
确定好了接下来的方案,廖随染便开始着手布置陷阱了。
……
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散落在大地上。
奉仙郡的百姓,便抬着一顶花轿,来到了闽江边。廖随染则不紧不慢的跟在这顶花轿的后面。
目光从花轿上扫过,廖随染便看到,花轿里坐着的是一个年龄只有十三岁的少女。
女子明显还稚嫩,但模样出落的秀丽,两边脸颊上未褪的婴儿肥,更是将少女的稚嫩凸显的尤为清晰。
一双杏眼哭的通红,显然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着,显然是为了防止她跑路。
廖随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女子,恍惚看到了刚来的这个世界的自己。
不过不同的是,当初的自己是被当做妖魔,而这女子是作为祭品被祭献给妖魔。
在她来这奉仙郡前,那头恶蛟已经吃了近百个这样的少女了,还是玷污之后再吃掉的。
廖随染抿了抿唇,再加上两位太华宗的同门。
这样的妖物,她得让其尝受到足够的痛苦,慢慢折磨后再杀,方能泄她心头涌上来的怒火。
廖随染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忽视轿子后面,少女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随着轿夫们将轿子抬到江边,将轿子里为水妖准备的新娘抱出,放入江边的竹筏上。
平静的无风的江面上,便有一道道碧浪开始翻涌。
一直闭着眼睛的廖随染随即睁眼,将目光投向了闽江的中央那一道长长的黑影上。
那水妖现身了。
竹筏在水浪的推送下,慢慢的朝着闽江中央飘去。
越靠近闽江中心位置,四周的水浪就翻涌的越剧烈,眼看着竹筏就要被打翻。
少女挂满了泪珠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惊恐与绝望。
一袭月白色绣云纹金边道袍,模样宛如云端上仙的身影,便是在此时落在少女竹筏之上的。
少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发现身上捆住自己的绳索被割开了,自己还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到了江边。
滔天的巨浪,在那绝世的身影出现的下一秒,翻了起来。
巨浪中,一条青黑色的蛟龙,咆哮者从巨浪中冲了出来。
岸边上所有围观的人都开始惊恐后退。
被廖随染救上岸的少女,似乎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一双通红肿胀的杏眼,呆呆的望着与恶蛟缠斗在一起的廖随染,眨也不眨。
最后还是少女的母亲,逆着人群,跑到少女身边,将恍若痴呆的少女拉走。
随着江边的人都撤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恶蛟便感觉之前还与它斗得有来有回的人族修士,出招忽然变得极为猛烈,以至于它越来越难以招架。
不多时,它的身上就有好几处鳞甲被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