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擦黑,刚刚返回叶府的明仙便被“捉拿”至父亲的书房,接受审问。“原来公主是这个计策,和离果然无法平愤,非要把你也算计进宫里,跟着那随时可能掉脑袋的质子过日子……简直是狠毒至极!”
叶咏流两眼放光,越说越气,却见女儿不言不语,料定其已中了圈套,即刻转换了招式。“凭你的品貌才华,爹原本是想筹划着将你嫁入赵家王府,做大将军的儿媳,谁知公主横插一杠,你又不听话,偏去赴约,这下可好,被人家挑明了问心意……你没有许下什么诺言吧?”
明仙暗想,果然在这个家里,一切全是计策,尤其是对自己,毫无亲情可言。王府的门槛,甚至比皇宫里的还高,我一个庶出的太尉之女如何能攀上去?然后把心一横,抬眼一笑,“女儿跟公主说了,若质子不嫌我愚笨,我愿凭公主举荐——”“啪!”
一个茶杯落地开花,热烫的茶水味道填满了整室。“果然是庶出的货色!”
此言一出,月仙之心也就凉透了,稳稳地施礼,转身退了出去。夜已经完全统治了天地,风吹在身上,袅袅生凉。她低垂着头,望着自己不断行走的月下之影,似杨柳纤纤,不知要随风摆动去何处。一滴热泪涌出,顷刻入了泥土。她俯下身,蜷缩成一小团,心中升腾起一丝不甘心来。聪明如她,已料定公主与质子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坚不可摧的联系。她不想细究这种男女间的联系是否一尘不染,风言风语也从来不能影响其判断力,她只是不想走近这样的身背后站着强悍公主的质子,因为她也是骄傲之人。但是,此刻,除了质子,她再无其他可供选择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