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闻樱惊讶,闻东荣和闻凯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有一个瞎眼的闻红艳,他们都理解不了。
那个开茶楼的离异女人,难道比闻红艳还瞎?
闻樱倒是记得上辈子舒国兵也找过一个开茶楼的离异女人,据闻樱所知,开茶楼的离异女人是舒国兵的第二次公开出轨。
第一次出轨是被闻奶奶发现,闻红艳一心维护舒国兵,闻奶奶被气进了医院。
闻红艳被闻家人埋怨,却也没有离婚。
闻红艳说不能让舒露没有爸爸。
再没用的爸爸,那也是爸爸……这个借口在闻樱看来很恶心,然而舒露当时都没反对,闻家人更不会说什么了。
闻红艳选择了原谅,舒国兵还想吃闻家的软饭,选择了和出轨对象断联。
因为这次出轨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舒国兵老实了几年又憋不住了,再次出轨。
第二次出轨,舒国兵非常高调,带着情人招摇过市并不避讳谁。
那时候舒露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舒国兵扬眉吐气,自觉不用再看闻家人脸色吃饭,出轨时肆无忌惮!
第二次出轨差点搅黄了舒露板上钉钉的婚事。
当时闻东荣把舒露介绍给了一个领导的儿子,两人马上都要订婚了,舒国兵闹出这样的丑事,领导家就不太乐意。舒露到闻东荣面前哭,闻东荣硬着头皮替舒露担保,舒露还是如愿嫁进了领导家里……这辈子很多事都变了,舒国兵直接跳过第一次出轨和第二次出轨的茶楼女老板勾搭上了,倒是闻樱万万没想到的!
“我小姑,应该会忍吧。”
闻樱猜闻红艳一定会忍。
上辈子有闻家人出头,闻红艳都打死不离婚,这辈子没了闻家人撑腰,闻红艳更不会离婚了。
闻凯的表情从难以启齿变成了愤慨:“她忍不忍不重要,重要是那个茶楼女老板不想忍,现在是舒国兵嚷着要离婚,铁了心那种!”
闻凯对闻红艳很嫌弃,然而他可以嫌弃,舒国兵一个外姓人欺负闻红艳,闻凯又很愤怒。
闻家人又不是全死了,姓舒的居然敢这么欺负人!
闻樱反而笑了,“舒国兵要离婚啊?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正好实行我的计划。”
闻东荣和闻凯认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闻樱在和闻东荣、闻凯商量着怎么解决闻红艳、舒露母女时,这母女俩在原地哭了很久。
舒露发泄了积攒多时的委屈,糊满泪水的脸颊很干。
闻红艳也哭啊。
哭前路的迷茫,又哭男人舒国兵要离婚的事儿。
本来就过得够惨了,再离婚更要被人笑死!
舒露擦了擦脸,“妈,别哭了,你哭得再惨也没人看,二舅又不在这里。”
闻红艳一想也对,瞬间没了继续嚎哭的动力。
“你说闻樱那死丫头是啥意思,就是故意嘲笑我们呗?”
闻红艳恨得咬紧了后槽牙,“死丫头倒是没说谎话,你二舅最爱面子,现在肯定不会理我们……那个赵栋咋回事,给你好处多不多?”
舒露摇头:“他精明的很,怕我拿了钱不听话,一定要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才给报酬。”
闻红艳立刻对赵栋破口大骂。
从赵栋骂到了舒国兵,全天下的男人在闻红艳嘴里都不是好东西。
舒国兵坐牢时闻红艳都没二心,舒国兵出狱后反而和别的女人搅合在一起要提离婚——舒露说得在闻东荣面前哭,闻红艳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又哭了。
医院的路人们纷纷侧目。
哭得这么惨,多半是死了老公吧?
舒露想到酒鬼亲爹也恶心的很,“……他还敢提离婚?”
明明已经那么废物了,连唯一的忠诚都无法确保,这样的男人拿来干啥?
“离就离呗!没了他拖累,二舅说不定会原谅我们,当初就是他要举报二舅!”
闻红艳瞪大眼,重重打了个嗝:“怎么能离婚,离婚了你就没爸爸——”
舒露鼻子发酸,差点又想哭。
哭不出来啊,她刚才就把眼泪都流干了。
“这样的爸爸拿来干啥,有还不如没有,别人的爸爸挣钱养家,我爸酗酒玩女人,我难道就很有面子?”
……
舒露接受不了亲爹舒国兵出轨。
毕竟这个亲爹这么多年来对家庭没啥贡献,像舒露那么自私的人,以前都能推舒国兵去顶锅,现在甩掉这个累赘更没啥心理包袱了。
谢景湖和舒露毫无交集,从家世背景到年龄性别都毫无相似之处,倒有一点是共通的:两个人都非常自私!
自私的人通常是优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首先强调且放大自己的感受,时刻在意自己的利益不能受损,情愿他们辜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他们一星半点。
这样的人,对他们再好都没用,稍有怠慢以前的积累全都作废。
谢骞把赵栋和sara卓同游日本的事捅到了谢景湖面前。
当然不能由谢骞自己说,是通过齐助理的暗示让孟律师发现的。
孟律师一直在整理谢景湖给sara卓的财物清单。
谢景湖有一张信用卡在sara卓手里拿着,一般情况下sara卓是不会动用那张信用卡的。偶尔也会刷刷,刷完会告诉谢景湖一声,用云淡风轻的态度维持着她不爱钱的人设。
两人撕破脸后谢景湖把信用卡要了回来,孟律师把信用卡所有的刷卡记录都统计了。
现在官司陷入胶着状态,孟律师又开始和谢景湖一笔笔对账。
有些消费,谢景湖是知道的。
有些消费,谢景湖不知道。
孟律师每报一笔,谢景湖就咬牙切齿一次。
等孟律师对账说到sara卓在日本某内衣店的一笔消费,问谢景湖是否知情时,谢景湖多少有点不耐:“这都是小钱,你先对大笔的消费……等等,你说她什么时间在日本内衣店消费?”
孟律师又说了一遍时间地点,还把从银行调出来的信用卡账单递给谢景湖看。
谢景湖死死盯着账单上的时间,转头问齐助理:“我记得这个时间段,我没去过日本,你帮我查查。”
齐助理心里乐开花,面上却不显露:“我去调一下您的行程记录。”
齐助理很快回来了。
早在当初谢骞问齐助理时,齐助理就知道这是一个暗雷。
本以为谢骞会用这个暗雷引爆那个女人的不忠,没想到那个女人给谢景湖戴的绿帽子太实在,有个没亲子关系的卓玥杵着,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小暗雷了嘛——事实证明暗雷还是有用的,不用来炸sara卓,可以用来炸赵栋啊!
齐助理一脸不忍:“那一整个月您都没去过日本。”
sara卓和赵栋同游日本之时,谢景湖根本没出国。
谢景湖脑袋嗡了一声。
对于sara卓这次去日本,谢景湖一点记忆都没有。
偷偷去日本就算了,还有内衣店的刷卡消费,让谢景湖难免多想。
——难道是在日本和章志军私会?
章志军总说和sara卓只有“一次错误”,谢景湖很想撕下章志军的虚伪面具。
“去查,查章志军那个月的出入境记录,看他是不是也去了日本!”
齐助理领命而去。
谢景湖很笃定章志军去了日本,就等着齐助理拿回证据,谢景湖一定趁着春节去章家,当着章家所有人的面把证据甩到章志军脸上!
万万没想到,隔了一天后,齐助理别别扭扭告诉谢景湖,章志军那个月并没有去过日本。
谢景湖脑子里的嗡嗡声变成了巨大轰鸣——
不是章志军,难道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