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多,国会大厦的顶层,于浩海推开原属于统帅的休息室并卧房,发现方倾还没睡。
他刚洗完了澡出来,身上裹着白色浴巾,头发还没干透,发尾湿漉漉的,正坐在被子里倚靠着床头,低头看手机。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掠过,似乎正在给谁发信息,由于太专注了,根本没发现于浩海进来,只是低着头,水洗过的雪白脸蛋上,鼻尖粉粉的。
“还没睡啊,小白猫。”于浩海叫了他一声,微笑着用额头抵着方倾湿润的发梢,将他轻轻地压倒在一边儿,随意地往他手机上瞥了一眼,发信人代号,“f”。
方倾摊开在床上,一双晶亮的圆眼睛由下往上看着他:“这么晚才散,又说了什么重要内容吗?”
“没有,他们故意东拉西扯,想让我晚回来。”于浩海骑在了方倾的身上,低头咬着他的嘴唇和下巴。
“为什么?”方倾抱住他的脑袋问道。
“怕你给我吹枕边风。”
“呼~!”方倾狠狠地朝他的大耳朵吹了一下。
“……哈哈哈!”于浩海把方倾的上半身托了起来,狠狠地搂他在怀里,用耳朵使劲拱着方倾的脸和嘴巴,将他挤变形不说,还侧过了头来,犬齿尖伸出,插进了方倾的后颈腺体中。
方倾打了个激灵,浑身酥麻,鲜血伴着木棉花的香气幽幽地散发了出来。
管你有没有发情,反正于浩海想咬时就会咬,摁着方倾的后颈畅快淋漓地标记,往往只是前/戏。
“昨晚已经……”方倾皱着眉小声说了出来,于浩海已经把他重新放倒,手往两边张开,试图按住方倾的手时,扔在一边的手机,陡然亮了起来。
f发来了信息:已安全到达。
于浩海瞥了一眼,瞬间没什么情绪了,无语道:“到没到还得告诉你一声,那吃什么了喝什么了要不要汇报?这不是打扰吗?还是他怕你挂着他,你担心他?”
“没完了吗?”方倾的声音冷飕飕的,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于浩海顺着方倾的方向躺了下来,枕在方倾的胳膊,腿抬起来放在他的腰上,非常严肃地说:“我拒绝他参加我们的婚礼。”
方倾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婚礼,难道咱们还要办婚礼?”
“当然了,我还要风光大办呢。”
“丢不丢人,一个复婚。”
“复婚都要挑好日子了,那不得好好办了,你爸本来对咱们当时仓促地没弄婚礼就很有意见,现在还不给我个好脸,也没有饭给我吃。”
“那可不是办不办婚礼的原因。”
方倾抚着他的头,觉得他好像很放松的样子,不由得问道:“龙俊杰那边提供了什么有效信息吗?”
“没有,侦察兵和情报兵把他的东西全拆开看了,凯文逊只把他当打手用,在皓南岛的指令也都是他直接下发的,龙俊杰没有多少参事权。”
“那……既然他已经败了,凯文逊可能会重新找人接手皓南岛的兵,咱们是不是也得缓几天,先不去炸巴尔干,看凯文逊的动作。”
于浩海轻笑了一声:“他等的可不是龙俊杰的结果,而是大公主。我猜他本来是不舍得皓南岛的财富,才让姓龙的去周旋。这会儿估计重兵埋伏在驻地,一旦救出公主,他就会轰炸驻地,先把我杀了,下一步就是以驻地之殇威胁艾兰,撤出皓南岛。”
方倾心中暗叹,于浩海果然料事如神,对凯文逊的想法猜得很透。
“你的打算是什么?”
“先他一步,大公主出来以后先轰望空塔,然后逼他撤出文煜岛。”
方倾只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于浩海抚摸着他的头发:“我知道你要说这对巴尔干不公平,但一个将军在作战方针上常常面临选择,你知道著名的电车理论吧?运用到咱们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疯子,凯文逊,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了一座岛上,一架承载着原子弹的飞机朝他们飞去,并且片刻后就要炸死他们。我能够拉一个拉杆,让飞机开到另一座岛上,但那座岛上也有一个人。”
“5个人和1个人,从战损率的角度出发,我只能选择去炸那个人少的地方,”于浩海道,“不是巴尔干的人就该死,而是没有别的办法,即便我是巴尔干的千古罪人,也要做出这个选择。”
“还有办法啊,咱们可以去杀死那个疯子!”方倾激动地说,“假设我们把公主给劫持……”
“大公主这半个月在牢里以头撞墙了三次,都没死成,艾检不得不24小时看着她,”于浩海道,“如果她真的死了,反而激怒了凯文逊,到时他可能不从经济利益的角度考虑的话,驻地和皓南岛都保不住了。你明白吗?人是不能跟疯狗讲理的,只能以暴制暴。做出轰炸巴尔干的决定,我也很难过。可于总教训的是,就算我自戕了,凯文逊顶多好三年,三年之后呢?他这样狂征暴敛的暴君只会更沉迷于核武器的制造,到时我的牺牲会变得一文不值,水星仍旧水深火热。”
“可是王俊在那里,塞西莉也在……”
于浩海摇了摇头:“都没用,一个alpha想要成就一番皇图霸业,不是几个omega就能左右的……我知道说了这话你不爱听,但就算你穿着小浴袍浑身香香地在被窝里引诱我,朝我耳朵吹气,我也不会不炸巴尔干。”
方倾咚的一拳砸向他的肚子。
于浩海笑道:“你是真妲己,我是假纣王。”
“滚!”方倾翻过身去,给他一个冷傲的背影。
于浩海没脸没皮地又伸手去抱,方倾狠狠地给了他一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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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凌晨1点多,一辆检方专用的黑色防弹防轰炸迈巴兹重型羁押车,缓缓地驶出了检察院。
“公主,不要紧张。”艾检坐在前面,目视前方,调整了一下安全带的松紧,“今晚我一定安全送您回家。”
“是你紧张吧?”玛格列特公主坐在后面,左右两旁都是检方的人,将她紧紧地护在了中间。
一辆又一辆跟自己所乘车辆一模一样的车,从前后左右方向驶行出去,犹如暗夜中行动的黑色甲壳虫,兵分八路,掩人耳目。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玛格列特叹了口气,“艾登,我曾无数次想过我的结局,那就是‘以身证道’,给我儿子铺路。”
“公主,你证的是什么道?是邪魔外道,”艾登叹了口气,“难道你觉得凯文逊殿下真的有统领水星的品德和能力吗?”
“难道他没有,于浩海有?!”
“于浩海未必有,但凯文逊殿下,一定没有。”
“就因为他不是我生的,不是维多利亚王妃的血脉?!”
“当然不是,血脉什么的我也觉得很荒谬,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当统帅的依据,”艾登道,“但‘仁者爱人’这一条,凯文逊就没有。这些年于浩海所占岛屿人均生产总值连年攀升,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他不是个横征暴敛、一味扩大兵权的人,大家对他的普遍反映,反而是说他‘没有什么存在感’,我觉得一个岛屿的当权者最好的一面,就是像现在这样,他统治了驻地,但驻地人民生活依旧安宁。”
“这都是暂时的,是麻痹人民的做法,”玛格列特公主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灯,看到了高楼大厦上面不断变换着广告内容的大屏幕,“之前没有,是因为他要刷好感度,未来就不一定了。”
艾登不禁笑了:“可凯文逊殿下连麻痹都懒得麻,去到一座岛,吃空一座岛,钱财、物资和人,全部被他掠夺一空,现在还直接就把昶州给废了。”
“那是逼不得已!我儿子难道是个嗜杀暴虐的人吗?而是跟于浩海差距太大!”玛格列特蹙着眉道,“所以文逊这些年才比较激进,为了制造核武器,为了跟于浩海打持久战,他不得不快速地积累财富和兵权。你们所谓的‘正义’,又何尝不是站在于浩海那边,你不懂权力需要制衡的道理。”
“既然要制衡,那取中间怎么样?公主,你看我做统帅如何?于总和方上将都属意于我了。”
艾登笑着回过头,看向玛格列特。
“……”
“唉,原来公主觉得我不行,我制衡不了他们。”艾登佯装伤心地说。
玛格列特不由得心虚,她当然明白,艾登不失为最好的统帅人选。
“……你们这是联合逼宫。”她吐出了这几个字。
艾登不禁笑了:“说到底,您还是王权至上罢了,何必还跟我辩呢?”
玛格列特公主干脆闭上了嘴,跟艾登辩论,是自取其辱。
3月末的天气,驻地春雨不断,眼瞅着外面黑暗暗的天,乌云密布,向西边行进,空气中带着些微的潮气,竟像是要下起雨来。
史密斯握紧了方向盘感叹道:“真是,连雨都来凑热闹。”
“更觉惊心动魄了。”艾登看了看时间,距离他们到达目的地,还有近40多分钟的路程。
“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玛格列特公主忧伤地透过窗户,看向王宫的方向,“我没有家了。”
那代表王室的标志性的建筑,耸入云端的四角白塔,竟消失不见了。
王宫已经被于浩海毁了。
“到我家里暂住一段时间,您被保释出来,总在牢里待着也不合适,康总和海曼夫人等着您。”
“算是优待俘虏吗?”
“不,您是公主不假,但也是我的案件当事人,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话音未落,隔壁十字路口轰隆一声巨响,白色烟雾缭绕,那边的车已被拦截在街道中间!
史密斯当即向右急拐加速,车辆迅速向前急奔,他们同时听到来自后方密密麻麻的枪声。
今夜要面对的,不但是凯文逊派来的anger的人,要劫走公主,同时要面对的甚至是于浩海派来的angel战士,也有动机劫持公主。艾登的压力很大,8辆检方的车同时和梁文君派出的警车开道,一起秘密驶出了检察院,为的就是蒙混过关。
到了杨闸环岛广场,四周突然静下来。史密斯将车停下,看着不断变幻颜色的红绿灯。
旋转着的银色标志忽然亮了起来,前方车道四辆银色轿车同时向他们冲了过来!
“左拐!”艾登紧急发出命令,史密斯猛打方向盘,将车头一甩,逆行向上,往大屯东路盘山道上驶去,又听一声“轰隆”巨响,□□照亮了整个夜空。
一辆检方的车冒着火光,烧了起来,警车鸣叫着前去营救。
“艾检,五辆车被撞废在路上了!”梁文君向他汇报实时情况。
“不能啊,这里面可能坐着的是公主……”
难道,是浩海?
“你那边能跑吗?!”
“我们都上了盘山道了,接下来可能要爬一爬珠峰……你们能拦截吗?”
“全是大兵!穿着angel军装大兵都出动了,正跟我们对着干!”梁文君喊道,“你们!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
接着是一阵嘈杂声,艾登把手机拿远了,对史密斯道:“接着跑吧。”
史密斯慌不择路,只能狠命往山上狂奔,越来越多的军车追在了后面,一时是哪一派的人,根本辨别不出来。
“艾登,让我下去吧,今天追杀我的人一定是于浩海的兵,”玛格列特冷笑道,“我宁愿被他撞死也不愿做他的人质!”
“往蒹葭口去!”艾登低头看着导航命令道。
小雨淅沥沥哗啦啦地终于下了,黑夜的街道,地面反射着路灯的黄光,既朦胧又温柔,整个驻地被他们越抛越远,像是被遗忘的一座虚幻城市。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前面的路越开越窄,这不是艾登第一次押解犯人,却比任何一次都惊心动魄,因为他们面临的不是□□团伙和无素质的闲散组织,而是训练有素的anger大兵或者angel战士。
公检法机构的力量,在这军方的包夹之中,显得尤为薄弱,尤其可笑。
前方站在雨幕中的加油站,指示灯牌忽然灭了下来,前路陷入一片黑暗,与此同时,车油告罄的警告声已一遍遍响起,提醒车内人员,他们无路可走了。
史密斯和后座的两位保镖同时拉动车门要下车,艾登沉声道:“看好公主。”
他推开了车门。
“艾登!让我下去,让我去死!”玛格列特公主起身挽住了他的手臂。
“不。”
艾登甩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细雨瞬间淋湿了他的头发,浇透了他的肩膀,他一身白衣黑裤,检察官制服,站在了两车对垒的中间。
“我,艾登!是你们未来的……统帅!”
他张开了手臂,呈一个“大”字,站在了正中间。
身高一米九的汗子,虽然不是兵王,甚至不是个军人,但到底是老兵王康斯坦丁的儿子,他有勇气也有种,就这么单枪匹马地站在正中间,甚至连一把枪都没带。
“今天你们任何一方想把公主带走,都要踏过我的尸体,我这样的人,你们得罪得起吗?小心我来日继位,诛你们九族!”
他像个神经病似的皇帝俯身一般,怒斥道:“来吧!刀枪棍棒,都向我来吧!”
半晌,加油站方向驶来的黑车,忽然向后倒行了一段距离。
后面的几辆车看到他们退了,也开始犹豫。
可那站在中间的人,是爵爷啊,殿下也没说要把爵爷给杀了吧?
王室可能没有了,爵位还没废吧?
犹豫了片刻,他们也向后倒行了一段距离。
接着,双方像是接力一般,你退一百米,我退一百米,你拐弯离去,我也拐弯要走,全当没看到这辆车。
艾登额头上青筋迸出,笔直地站着,全靠一身忠肝义胆,定要护公主周全。
公主即便有罪,也要以她应得的罪名被审判,而不能被俘,也不能受辱,这是艾登作为检察长的职责所在。
直到完全逼退了围捕而来的车辆,他才浑身湿透地回到了车上。
打开了车门,却是袁真坐在了那里。
“小丙!你来救我了!”艾登喜极而泣,湿漉漉的大手摸了一把袁真的脸,迅速坐上了副驾驶位置,“刚刚前面五六辆车来堵我们!”
他又告状似的向后面指着:“那里也有五六辆车……”
眼睛往下一瞥,发现史密斯正在车后座地上安睡着,抬眸一看,公主乃至旁边的两个检方的人,都已陷入昏迷。
他缓缓地转过头,迎上的是他的夫人袁真,温柔而克制的眼眸。
“小丙……”他颤抖地叫了一声,当机立断,推开了车门,跑了出去!
“梁队!梁队快来救我!”他在前面跑着,袁真穿着黑色小皮鞋在后面哒哒哒地追着,他几年来跟袁真这个医疗兵动手动脚,就没有赢过!
“救命啊,救命啊!谋杀亲夫了!”
艾登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后脑勺忽然挨了一下,“啊”的一声大叫。
最终,软软地倒在了袁真的怀里。
加油站后面的车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我说大嫂,你给他放倾炮就是了,”艾兰拽着哥哥艾登的胳膊,看了看他的伤势,“干嘛用毒液啊?”
“手里一直撰着这个,本来拿着是防浩海的,结果……被他给用了。”
袁真坐在车里,怀里搂着艾登。
“艾检是条真汉子!”索明月身上挎着枪,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这一路杀了那么多anger杀手,就他敢走下车来!”
“是真傻子还差不多。”袁真抚摸着艾登的脸,轻轻地把上面的雨水给擦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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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劫持失败的消息,很快通过龙俊杰的手机,传到了文煜岛。
一个黑漆漆的审讯室里,双方接通了彼此的实时视频通讯。
原来预想的和于浩海正面对话,可白色的灯光从上面照射了下来,凯文逊看到的,却是方倾的父亲青羚,坐在了椅子上。
玛格列特公主被封住了口,五花大绑在后面的柱子上。
“怎么是你?!”凯文逊愕然道。
“怎么不能是我?”青羚冷声骂道,“你个狗杂碎!”
玛格列特公主发出“唔!唔”的声音,眉头紧锁,看向画面中的凯文逊。
“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绑架他?这些年你们水星医院多少资金周转不是公主为你们筹谋,你竟然恩将仇报,”凯文逊质问道,“还是说你想替你儿子立功,向于浩海尽忠?!”八壹中文網
“放屁!你个黄毛小儿让我给谁尽忠?你们才几岁?净干这些动摇水星、毁天灭地的事,水星有你们才是倒大霉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凯文逊怒道,“要钱还是要什么,尽管开口,既然是你,咱们也不用啰嗦了!”
“你觉得我缺什么是你能给得了的,我青羚缺钱?!”
“是,你不缺钱,”凯文逊冷声道,“乌莲的儿子怎能缺钱,只会缺德。”
“你说得对。”
青羚转过头,对玛格列特道:“公主,你不是跟老方要过孩子吗?他不给你,这个孩子,我给了!”
玛格列特公主和凯文逊都惊愕地看着他。
青羚拍了拍手:“来人啊,给我进来好好招待公主。殿下,你马上就要有弟弟……啊,不,是亲外甥了!”
话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他一身黑衣,体形高大、头戴牛皮蒙巾,一进来就抱住了公主狂啃!
“住手!”凯文逊握紧了拳头大声喝道,公主使劲狂挣都挣脱不开!
“你想怎么样!你说!”
“我要给你妈一个儿子!”
“青羚我要杀你全家!”凯文逊怒吼道,“你快停下!”
那男人已经把公主连着柱子一起扑倒在地!
“青羚!方倾正看着你呢,你就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方倾在镜头外面背过身子,手心里全是汗。
这事还真就青羚出马一个顶俩,别人都做不了。
“你他妈炸掉昶州的时候想过有今天?!”青羚狂笑道,“你也配说别人伤天害理?!”
公主疯狂地惨叫着,嘴巴依旧被堵着,在地上使劲挣扎着。
“……公主可以被杀,不能被辱,”凯文逊声音沙哑,“你、你……杀了她吧!”
“我为什么要杀了她?我要给她一个孩子!”
“我一个原子弹炸死你,炸死方倾!”
“……炸呗,大公主到时怀了身孕,也被你炸死,略略略!”
青羚就像一个恶魔低语似的笑着叫着拍着手,伴随着地上公主的哀嚎声。
以暴制暴的另一个表达方式,却是以青羚制凯文逊,方倾不愿这样做,但却不得不这样。
“公主,公主!”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方倾和青羚都是一震。
梁文君找来了!
“停下吧,”青羚见状立即对凯文逊道,“狗崽子!你若不来亲自接你妈回去,我就把她扔到军营里当军/妓,告诉你,我青羚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我说到做到!”
画面一闪,视频暗了下去,门外那人已经一脚踢开了门,方倾和青羚火速往暗门里撤退,趴在公主身上的人却还在行凶!
“住手!”梁文君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下来,后面的警察们一拥而上,将公主口中的布拿了出去!
这黑衣男子一甩手挣脱了梁文君,转头就跑!
“站住!”
梁文君紧追不舍,从车库后门循着那人矫健的身影,也爬上了窗,跳了下去!
风声,雨声,呼吸声,脚步声,那人越跑越快,显然是个军人,梁文君一次鸣枪示警,打到了天上,对方丝毫不停,依旧向前猛跑!
“流/氓/犯,站住!”
梁文君丝毫不落下风,越追越近!
砰的一声,打向了那人的肩膀!
半晌。
艾兰肩膀上扛着梁文君,一步一叹气,蔫头耷脑地走回来了。
“艾大王!”方倾无语道,“咱们这计划中要‘杀’的alpha里面,可不包括你的alpha!还有你,袁真!”
“……有啥办法啊,我耍流/氓被他抓了个正着,”艾兰把垂着头昏迷的梁文君往上抱了抱,“他还打我一枪呢,还好我穿了防弹衣,这捉奸现场尴尬的……我怎么执行任务的时候总碰上他!”
“唉!”方倾叹道,“你怎么也用毒液啊?”
“有毒液谁还用倾炮啊,”艾兰吐了吐舌头,“我一直揣着毒液。”
“这咋办啊,艾检还有梁队,都不能说话了……”袁真犹豫道。
“都统一关押起来吧,”方倾道,“回头越来越多的alpha被撂倒,都得找个地方放起来。”
半小时后。
“放起来,就放医院太平间里面啊?!方倾!”艾兰不满地大叫了起来,袁真倒并不意外,方倾放东西的地方,除了医院还有哪里。
“冷气阀已经被我关上了,现在这里就跟一个……呃,宿舍一样,”方倾道,“就当他们睡着了吧。”
袁真默默地给艾登盖上了白色的被子,可这么看着……更不得劲了。
艾兰抚了一把梁文君的脸:“我们黑猫警长什么错也没有……”
“错就错在找了你这么个糊涂大王。”方倾瞟了他一眼。
“你们偷偷溜了剩我自己在那儿……”
“那你干嘛不早点儿跑,还在那儿亲公主干嘛?”
“我不是带着牛皮纸袋吗?听不清啊!等听清楚的时候梁队已经追我来了!”
三个omega不禁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笑声回荡,这太平间显得更阴森了。
“我今晚不走了,怪麻烦的,就睡这儿。”袁真拉了个椅子过来,就坐在艾登的身边。
“明天让王烟把睡美人龙俊杰也拉过来吧,咱们做伴儿。”艾兰叹了口气。
方倾摸了摸附近一个空了的抽屉:“别沮丧了,很快,这里将睡满了不听话的alpha。”
他挑来挑去,找了个尺寸最大的格子,抽出来看了看。
“这个给大壮留着怎么样?”
艾兰和袁真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此时的方倾看起来……既邪恶美丽,又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