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8 章 第 718 章(1 / 1)

什么都没讨论出来的无效会议结束了,于凯峰把于浩海单独留下,其他人等都离开了会议室。

艾登和袁真抱着孩子等在外面,因为说是“军方会议”,所以艾登没有参会,袁真终于从瀛洲回来了,一家人团聚,索性就在外面等着老两口,笑着逗弄着咿呀学语的袁艾青说话。

海曼推着康斯坦丁的轮椅走了出来,用拳头一下下锤着康总的脑袋,康总耷拉着头,沉默不语。

一家五口热热闹闹地往外走去,忽然艾登和袁真都叫道:“啊?!”

原来是海曼告诉了他们,康总险些以死举荐艾登当上统帅的壮举,把艾登和袁真同时吓呆,白胖娃袁艾青更是连连摇头:“不妥,不妥!”

“我的天!您还有这种伟愿啊?!”艾登简直无语,大叫道,“检察院的事都不够我忙活的了,您还想让我当统帅?”

“这是凯峰和方匀的意思,也就是找不到别人了,权宜之计,你当你就多好吗?!”康斯坦丁叹道,“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结果凯文逊还是不同意。”

“人都有核武器傍身的人了,怎么能轻易让位给我?天呐,你们都想什么呢!”

“别天呐、天呐的没完,天还没塌下来!”康斯坦丁气吼吼地道。

方倾和父亲方匀目送他们离开,站在走廊外面,远远地听到了会议室里面传来的大声呵斥,以及后面的沉闷的地动山摇一般的殴打声。

于浩海正在被于凯峰暴揍。

方倾皱着眉,忍了将近两分钟,还是握紧了拳头要进去阻拦,方匀拽住了他:“老子教训儿子,有你什么事?”

“打人有用吗?他也不想的!”方倾道,“凯文逊竟然弄出了核武器,不止是于浩海没想到,我这个anger的人四年来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要打就连我一块打吧!”

“没有完全预估凯文逊的实力,就贸然向他开战,浩海难辞其咎,”方匀道,“再怎么说,凯文逊也是anger第一首领,他要想不让你知道,你作为下属当然不知道了。”

父亲总是为自己开脱的,可方倾知道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叹了口气,问道:“爸,昶州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惨不忍睹,”方匀道,“我和于总马上就得走了,现在那里亟需各种物资和人力营救,一刻都不能耽误。”

“我给您转了2000亿,用于昶州核难的灾后救助,是从angel账上走的款,之前跟浩海说过了。”

“嗯,”方匀答应了一声,问他道,“angel现在由你管账了?”

“是,位同副将,兼掌财政和主参谋长的职务。”

方匀定定地看着他:“这是你们重归于好的条件?”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先不管这些了,国难在前,别的都不想了,”方倾道,“核辐射和核后处理时间漫长、过程复杂,需要多加小心,爸爸。”

方匀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更难弄清楚他的真实所想,对omega儿子的教育方法又不像对alpha或bate一样,打一顿就好了,他想知道方倾要做什么,但又要顾及方倾的感受。

“于总在里面收拾他,一半是因为错误估计了凯文逊,另一半是因为他在望空塔上时妄图结束自己的命,”方匀道,“凯文逊的意图不是谁死了就能完全抵消了的事,无论是浩海还是你,都不可以用这种想法,明白吗?即便你们都牺牲了,凯文逊也不会停止暴行,水星一旦完全落到他的手里,更是民不聊生。”

“我知道,您放心,”方倾晃了晃方匀的手央求道,“爸,您进去劝劝吧。”

方匀唉了一声,转头推开会议室的门,把于凯峰拽走了。

方倾溜到门口往里张望,于浩海被打得不轻,佝偻着背,一手按着桌角,颧骨发青,正皱着眉,忍着浑身的痛,大拇指抹着嘴角上的血。

一抬眼看到方倾在那偷看,立刻挺直了腰杆,勉强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来。

“让我爹揍了。”他解释道。

“知道了。”方倾走过去搀扶着他,“要我背你走吗?”

于浩海笑着伏到了他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圈住。

==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驻军大营里度过了。于浩海没日没夜地对着水星地图筹谋作战方案。和蜥蜴军多年来的对战地图终于完全换下,代替的是“双a之战”的指挥地图,内战正式开始了。

蓝色是于浩海方,红色是凯文逊方,第一天挂上去的时候,于浩海和方倾对着它看了很久。

凯文逊盘踞的地盘竟然比于氏父子所占的总面积还要大,因为这些年art和angel所收回领土尽归国家所有,巴克达作为统帅需要另派政府前去管理,军队前去驻扎,没想到如今从头算起,才发现父子二人从蜥蜴军拿回的东西,都统归凯文逊麾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于浩海和方倾讨论过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巴克达的下落。

“于总猜测说,八成是死了,”于浩海道,“他们很熟悉巴克达的为人,就算再中庸无能,再偏袒凯文逊,核武器都是底线,不会容忍凯文逊这么做的。”

“你觉得呢?”

“斩草除根,不杀他无法继任统帅,”于浩海道,“你发现了吗?我灭族一般诛杀和□□王室成员4464人,凯文逊在和我对峙时提都没提,他根本不在乎,甚至连他名义上的母亲玛格列特公主,他都只字不提。”

“越是不提,越怕我们知道他在乎,”方倾道,“我猜想巴克达统帅依然活着,只是被凯文逊软禁了,另外,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三年前,巴克达病危过两次,都是我父亲救活的。”

“病危?”

“是,肺癌晚期,病发时是咱们出师两年左右,我父亲被几次紧急调回驻地,都是为了给统帅治病,凯文逊想必是知道了,与其病死,还不如这样壮烈地死去,还能栽赃给你这项罪名。”

“无所谓了,我现在是罪多不压身,是不是我杀的又能怎样,我只是有些担心塞西莉,”于浩海道,“你看出他的顾虑了吗?他忌惮的不是塞西莉,而是她的孩子,是我们angel的后辈。”

“凯文逊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所有王子殿下互相倾轧,他是最不被看好的病弱瘫痪王子,最后却是他胜出,当然会因为王宇行而忌惮塞西莉的腹中骨肉。”

“可这孩子却是大公主硬逼着塞西莉怀上的,难道他们母子,不是,姐弟不沟通的吗?”

“大公主的想法不一样,只是想为王宇行找一个帮手,”方倾道,“从她自己的角度,你看,她和统帅兄妹二人不是感情甚笃吗?她没想到凯文逊连塞西莉的孩子都介意。”

于浩海叹息地摇了摇头:“连这母子二人都是各怀各的心思。”

时至3月底,经过多方考量,昼夜不息,研究了数十日,于浩海召开了angel内部高层大会,终于确定了内战的对敌方针,即“投敌在明,渗透在暗”的作战理念和方法,应对拥有“核震慑”力量的疯狗凯文逊。

“我们angel从安南地区、安西海域、以及明南和吉州,连成一道紧密的封锁线,从南向北,以地毯式搜索和侦查为主,依次推进,寻找凯文逊的核武器下落。”

“丰东岛是我们游击队的根据地,向华州是我们南方战场的驻军大本营,art并air全面听从调配,与我军一同沿着四面八方,向敌军所驻岛屿靠近。行动过程中千万不可冒进,目的只在于牵制anger兵力,而不是真正交火,我们的目的,就是渗透并确定核武器的方向位置,并不是要激怒他,引爆它。”

“猥琐,一定要猥琐着去打,一旦被擒住……就地投降,千万不要搞出大的阵仗,后果我们担待不起。”

“将猥琐进行到底,切记不可让疯狗震怒。”

“猥琐,从此就是我们的行动指南,行动做派,行事风格,行动要领!都听明白了吗?”

“……是!”

angel高层将领们共200多人,拿到了于浩海的最新指示,心情都五味杂陈地走出了议会厅。

“我们angel终于反攻驻地,能在这富丽堂皇的国会大厦开会了,结果作战方针是猥琐,猥琐?!”

“别嚎了,凯文逊有核武器!”

“我们angel不也有吗?!”

“啧!咱们能跟疯逼王子一样投掷核武吗?!那就不是我们angel了!”

各级将领们依次走出了会议大厅,于浩海坐在那里低头整理军务,将所有上报来的军报文件一一梳理,方倾坐在他的身旁,支着下巴看着他。

“想笑就笑,”于浩海道,“憋着不难受吗?”

方倾笑道:“只怕我这一笑毁了自己多年功德。”

于浩海将文件合上,撇过脸来,温柔地捻着方倾的下巴,阖着眼睛,尽情地欣赏着他的精致容颜。他以前就喜欢这样抬着方倾的脸看着他,像在垂涎一朵花,也像在玩弄自己的小宠物。

方倾有些不自然地撇过了脸,离开他的钳制,说道:“虽然不能痛快地打过去,行事看起来比较猥琐,但你此举能让我方大部队盘踞到凯文逊的领土、海域周围,投鼠忌器,他也不敢随意投掷原子弹了。”

“是这个目的,”于浩海道,“只是这种方式只能僵持,不能破解,一旦被他发现,咱们还是得撤退,不是长久之计。”

“你有什么打算?”方倾已经能猜到于浩海的planb了,这些年虽然没在他的身旁,但他打的每一场胜仗,军情军报都被方倾盘得包浆,已经能揣测出于浩海会怎么做。

“我要去一趟文煜岛。”于浩海道。

暗杀,是必须要做的事了,谈判没有效果,正面战场因为核武器威慑悬在头上,也无法强硬对抗,那么,就只能走这一步。

“还有四天,大公主将被保释出去,他一定会来,”方倾道,“你不需要去文煜岛找他,就在驻地,他会过来。”

“他连问都没问过公主的安危,显然是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方倾道,“他一定会来,我到时给你情报。”

于浩海最终点了点头。

方倾对凯文逊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不会最先怀疑巴尔干有诈,他们第一站就去了那里,果然发现了望空塔的异样。

“你提到了投敌在明,渗透在暗的打法,”方倾道,“我提议调回我在瀛洲的两万人,前去文煜岛附近洲楼海域潜伏卧底,你看如何?洲楼海域的主将是默多克,他是我的旧相识,曾经与我的兵在一个编制内,不但他分不清楚谁是谁,就连凯文逊也认不出,我完全能够不动一兵一卒,悄无声息,拿下洲楼海域。”

方倾把自己的作战计划交给了于浩海,其内容翔实,作战步骤明确,目标可行,于浩海提出了四点意见后,方倾调动叶项明和白玉林,从瀛洲出发,去往洲楼海域。

半月过后,捷报传来,没有任何大动作,默多克的兵力就被方倾所辖a军顺利瓦解并牵制住,悄无声息地更头换面,占领了洲楼海域,默多克投降。

这个地方幅员辽阔,附近小岛众多,更难能可贵的是,它是所有经过文煜岛的必经观测岛屿,等于是那里的交通要塞,默多克不声不响地投降,等于是一个人质安插在anger当中,让看似无法可打的棘手情况,开启了一扇小门。

庆功宴上,于浩海在一众angel高层将领面前不吝赞美之词,只说方倾此举行事诡谲,设计周密,赢得非常漂亮,更好奇那叶向明似乎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怎能一举拿下了默多克。

“难道叶将军老当益壮,有什么本领,是我没看出来的吗?”于浩海笑呵呵地问道。

方倾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叶老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我还有一个援兵,被我派了过去。”

“谁啊?”于浩海道,“还不请出来让我见一见,重重有赏。”

方倾回头,朝远处招了招手:“范恒满!”

于浩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方中将!”范恒满从宴席后面杨树林的隐蔽处,闪身出来,不但令众人大吃一惊,更觉深不可测的是,这宴会才刚刚开席没多久,众人也没喝多少,范兵王却早就潜伏在这里,没有人注意到。

“于上将。”范恒满注视着他,缓缓抬起右侧手臂,掌心向外,指在自己的太阳穴旁,行了一个端正无比的军礼。

“这次洲楼一战,多亏范将军以一当百,趁着夜色潜入anger军营,一举拿下默多克,”方倾向于浩海道,“我在此请求于上将不计前嫌,恢复范恒满军职,依旧纳入我的麾下,归顺我angel,为水星和平效力!”

他的声音清脆有力,就当着这庆功宴众人面前,提出了他的要求,向于浩海要这一封赏。

“我可以从小兵做起,不要任何军衔军职,”范恒满道,“之前是我识人不清,跟错了人,也吃了亏,上了当,请求于上将给我一次机会,洗心革面,为a军和平事业,贡献出我的力量!”

于浩海手中攒着那玻璃酒杯,沉着脸凝眸注视着范恒满,时不时的,目光又落在方倾的脸上。

方倾温顺乖巧了很久,已经跟自己和好了,现在大敌当前,凯文逊的核恐怖是萦绕在所有a军将士头上的噩梦,此时此刻,似乎应该以大局为重,那些没来由的醋,再吃起来就显得小气了。

更何况众人都停下了酒杯,宴会上落针可闻,都一语不发地看着于浩海。

不能再让方倾下不来台了。

于浩海道:“既然是康总选出来的兵王,又成功出师,打过几次胜仗,从小兵做起,未免屈才了。”

杯子在他的手中转过来、倒过去,灯影折射在上面,发出璀璨耀眼的光。他只低着头看那光,并不看眼前的人。

“以后跟着我吧,方副将身边有护卫前锋了。”

他指的是章宇泽。

“于总,您身边不需要人手了,”毛俊新忽然开口道,“不如放到我身边,我缺一个重火力输出战士。”

“是,于总您身边还是放一些比较熟悉的人吧,省得……呃,行动不大方便。”项华道,“还是进我陆军作战队历练历练,范恒满,我记得你是炮兵出身吧?”

范恒满没有说话,显然这些人对他刺杀于浩海的事都很有阴影,根本不放心。

“于总,我在洲楼的两万驻军以及驻地直接向您投降的四万原anger精兵,都是我的部下,范恒满亦然,”方倾道,“既然您大人有大量,允许他回到我angel部队,那让他仍旧供我差遣,做我的属下,您看如何?项总,毛总,你们的部队人才济济,干嘛抢我的人,我是真缺人啊!”

方倾双手合上,开始小猫咪作揖。

这一声娇嗔带着几分“求求了”的动作表情,令于浩海有些犹豫和迷糊,他缓缓抬眸,看向站在方倾身边的范恒满……都想给他一记飞刀过去。

只是……他才跟方倾重修旧好,实在不愿再为这种破事与方倾产生龃龉。

“行吧!”于浩海道。

==

宴会结束了,众人都分别去了自己的岗位,甚至连酒都是小酌几杯就撤了,战事紧急,谁都无法完全卸下重担尽情欢乐,于浩海方倾也是如此。

他们回到驻地之后第一站去的地方就是驻军大本营,等待他们的是被angel指着脑袋也坚决不逃走的原方倾所率anger部下。

那是方倾在望空塔回来后面对这些战俘时第一次落泪,驻地四年,十万大军听从方倾这一城主号令,是坚不可摧的上下级关系,这让方倾即使被凯文逊收回了兵权,仍旧对这些人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们仍旧忠于方倾。

于浩海面对他的眼泪,就此省略了“熬鹰”的步骤,直接将这几万人交还给了方倾。

扫清军大营后为了便于统领全局,随时跟外界多方联系,于浩海命人把国会大厦顶楼原巴克达统帅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进行了清理,俩人就此住了进去,办公和休息都在一处。跟凯文逊谈判无果后,进行指挥作战书的策划和撰写时,他们仍旧住在这遍地都是传真过来的军情和布满网络与电话的地方。

“今天怎么说都是你的庆功宴,晚上不办公了,”于浩海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微笑着说,“咱们来点儿别的消遣怎么样?”

方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面目有多么令人惊悚,要吃人的大狼也不过如此了,还花言巧语地开始骗人。

“咱们要不去逛逛街?看个电影什么的?”于浩海提议道。

“一出门毛总派了数百人护送我们,”方倾道,“别劳动他们了,这里的安保最安全。”

于浩海叹道:“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可我们的工作神圣得无法停止,”方倾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你要真想疼我,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想我爸了。”

回到驻地一个月了,方匀跟于凯峰早就走了,青羚留在这里,为的就是跟方倾在一块儿,结果方倾像被于浩海套牢一般,一直摁在身边,住在这国会大厦里,寸步不离。

“想爸爸了啊?”于浩海抚摸着方倾的头发,将他抱起来,平放到桌子上。

一切都不言而喻,他已经开始解方倾的衣服扣子了,方倾按住他的手:“我已经跟我爸说好了,今晚回去。”

今晚是他的庆功宴,于浩海应该会对他好一点儿,同意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没说不让你走啊,完事了我送你。”于浩海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这国会大厦的议会厅桌子,承载着于浩海很多憋屈和受挫的经历,像是他提议a军驻扎在驻地,结果被诬陷使用变异人;像是几次跟凯文逊护杠,结果都被凯文逊无耻狡辩;像是被统帅质疑,被他所厌恶至极的赛威等一干权贵合伙攻讦;像是他曾经提议让方倾去皓南岛,被方倾一口拒绝……

所以在这张桌子上去折腾方倾,一定别有一番畅快淋漓,从第一天他们进到这里时,于浩海就把方倾摁倒在了桌子上,不过两份紧急军情,叫停了他的行为。

今晚没人拦着了,桌子很大也很硬,躺上去很冰,也很痛,方倾偏着头,忍耐着那一次次凶狠的撞击,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湛蓝的月亮,映照着他被汗湿的白皙的脸。

“别回了,”于浩海把他抱起来,一下下吻着他的侧脸,“你爸看到了要揍我。”

“揍呗,反正你抗揍,”方倾低着头,“说好了,今晚送我回去。”

又是缠绵悱恻了很久很久,俩人终于分开了彼此,方倾被于浩海套上了大衣,搂着他往外走。

方倾身上软绵绵的,娇弱无力地靠着他,走出angel士兵驻守的走廊,一转过身,却看到范恒满站在那里,背朝着他们,望着窗外的月亮。

于浩海微微眯起了眼睛,目测了一下这里和会议厅的距离。

“我听方中将在席间说晚上要回医院去,就等在这儿了。”

“倒是挺聪明啊,”于浩海揶揄道,“视力和听力都很好。”

“他在这儿你就别送了,晚上老韩还说有事要找你,”方倾从他身上起来,将他往后推了推,“回去吧。”

“我正好出去兜兜风。”于浩海道。

“别出去了,你一动多少人都得跟着你,”方倾把大衣帽子扣在头上,对范恒满道,“走吧。”

“是。”

于浩海站在走廊里,目送着方倾姿势有些不自然,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

“于总。”章宇泽道。

“送方副将回去。”

“是。”

方倾坐到了后车座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毫不意外地看到章宇泽去开后面的军车,没有说什么,而是挥挥手,让范恒满开车。

方倾把车窗打开,晚风吹了进来,却迟迟吹不散自己身上浓重的柚子果香信息素味道,他闭着眼睛,只觉得身体好痛,一动不动地皱着眉,感受着那无法言说的痛楚。

他的脖子上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这令他将衣服扣子全部紧紧地系上,却在抬手时暴露出手腕上那粗粗的红痕。

范恒满赶快将头偏了过去,不再从前车镜往后看去。

好在夜里的晚风很大,很快吹干了范恒满眼中的湿润。

到了医院,方倾扶着范恒满的手下了车,一甩手,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很沉的铁器,扔给了范恒满。

“暴雪!”范恒满紧紧地抱住了它,喜出望外。

方倾笑了笑,转身往医院里走去。别提他费了多大功夫,在于浩海身下如何辗转央求,才终于把这东西要了回来。

推开了医院顶层会议室的门,方倾笑着朝他们招手。

手里转着鞭子一下下拍打桌角的艾兰,抱着手臂跟他说话的王烟,低头翻着书看的袁真,正在打电话的李茉莉,抱着孩子的章楠,以及刚刚刑满释放出来、还剪着短短头发的宁朗,都一齐看向了他。

“你怎么才来啊!”索明月从门后转了半圈儿出来,一把抱住了方倾的腰。

方倾笑着拍了下他的脑门:“是我来晚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开会吧!”

“先起个式,”李茉莉笑道,“预祝咱们行动成功!”

“必须成功!”众人击掌为誓,在这个深夜,开始了他们第一次的结盟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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