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9 章 第 699 章(1 / 1)

自于浩海在驻地拒不配合,逾期不将案犯赛威、威尔逊送回警务部,而是动用私刑审判,并处死了一位亲王和一位王子,王室自觉颜面有伤,巴克达统帅、凯文逊王子殿下联合水星大法官玛格列特公主,给于浩海的所作所为直接定性为“乱臣贼子”,宣告世人,angel全军叛乱。

随即各方发表意见态度,于凯峰宣布angel系由于浩海独立建军扩队,与art全面切割,毫无关系;水星一等公爵康斯坦丁上将多次呼吁双方放下武器,进行谈判;玛格列特公主称“王室至尊”为水星国家基石,坚不可摧,野心昭昭者,其罪当诛。

于浩海则自12月26日起,对外宣称angel军队是水星唯一拨乱反正的劲旅,自命名为“正义联盟军”,援引《孔子家语·致思》,“铸剑习以为农器,放牛马于原薮,室家无离旷之思,千岁无战斗之患。”

这是他向水星民众的保证,意思是这一波干完了,降服王室这真正大敌之后,将把兵器烧熔为农器,永远不会再有争端。

这篇战斗檄文发表,正式宣告angel独立于a军之外,为122座岛屿的人民守卫之师,与anger发起战争,尹瀚洋所率领的aha随即响应,自此两支队伍都叛出了a军。

“逆子啊!”于凯峰装作痛心疾首,连连保证art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密谋的事,在巴克达和凯文逊以及大公主面前演了一场戏,随即退出了这次战役。如果他也动手要管的话,那反而使于浩海的风评更加恶劣,“以多欺少”的帽子不但摘不掉,于浩海力求“公正、公平”的世界也显得言而无信。

凯文逊统领皇家军anger向angel发出三次警告,于浩海置之不理,随即双方分别在驻地、瀛洲、脊州、皓南岛、濠洲交火,内战爆发,史上称为“双a之战”。

驻地是整个水星的政治中心,近大半个月以来舆论沸腾,全国人民关心当前局势,叫衰和看好凯文逊王子殿下的民众各占一边,支持率忽上忽下。

有的建议他直接投降给于浩海算了,谁能打得过老于家的人,还不如委曲求全,听从指挥,换来水星的和平;有的说干脆奋起一搏,把于氏将门斩草除根,从此水星没有了大将军,也许就没有战争,军阀当政,人民只怕更是苦不堪言;还有自认清醒旁观者,认为此一战水星定会民不聊生,恐怕最后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落得个两败俱伤的惨烈结果。

瀛洲四处没有网,原本像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只时断时续的信号塔连续绕着一圈儿,方倾才能顺利登上门户网站看新闻,看到外界的情况,以及民众对此的反应。

有好事记者,在驻地堵住了丁一劭,直接镜头切过去、麦克风奉上,询问他对凯文逊、于浩海发起的内战的看法。

丁一劭轻轻整理了下领带和仪容,对着镜头装腔作势道:“这个吧……我觉得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吧?毕竟现在蜥蜴军还没完全消灭干净,他们就急不可待地称大小王了,不大好看吧?蜥蜴军首领知道了,岂不是要看笑话?”

“……丁总,您现在笑得就很开心啊。”

“是吗?”丁一劭压了压唇角,收起了笑容,板起面孔,“我是最爱好和平的人了。”

又有记者远去海盗的地盘星洲岛,连续蹲守半月,终于在夜晚的大海边上,看到了带着夫人孩子出来散步玩耍的海盗大王,索大豹。

“索大王,内战已经开始了,您对此次战役发起的双方各有什么评价,对他们的结果是否做了预测?”

“与我无关。”索大豹警告地看向镜头,记者们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都不敢往那戴着粉色棒球帽的夫人和扎着一头小辫子的女孩脸上、身上照过去,只追问着索大豹本人。

“您的弟婿尹少将目前已经发表声明,跟随于上将的脚步,一起叛出a军,您与弟弟一家关系甚密,不止是否也会加入战局当中,协助家人?”

“我保持中立。”索星辰回答道。

“索大王,这几年星洲岛对外开放,经济日益发达,海盗各项权益有了保障,据说这跟凯文逊殿下与您签订的‘三个可以’条例有关,您之所以不帮弟弟,是否是这个原因?”

“与你无关,再啰嗦一句,滚出星洲岛去!”

记者们狼狈逃离,回过头去,有眼尖的人,却发现那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正朝海浪开枪。

“星洲岛竟然有军械武器?!那女孩使的是方枪吧?!”

“原来凯文逊殿下为了让索大豹不参战,连枪都让海盗用了?!”

“索菲娅!”墨菲气得拍着女孩的后背,“跟你说过了,方枪不可以用来扎鱼!”

“可是爸爸你看!”索菲娅把一条魨鱼抱了起来,“我的枪法好准!”

墨菲看着那流血的鱼眼睛:“噫,真残忍。”

索大豹的手搭在墨菲的肩头,看到索菲娅给他看的战利品,却笑了起来:“还差远了,继续练吧!”

索菲娅把鱼往墨菲怀里一扔,又拿着枪往海浪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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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井东山发起,兵分六路,野战军先后奔袭泰安岛,项华负责切断甘宁供给,部分主力进抵泰安城下,与17路炮兵团联合攻打茂州,一路向下,前后预计6个昼夜,打垮anger泰安军团,直取冯向安人头。”

于浩海用笔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转过身来,对一众部下道:“明白了吗?”

“明白!”

“刘赢,你这边能办到吗?”

“没问题,我方野战军预先设置狙击点对两个纵队前后包抄,顽强阻击,切断供给路线。”刘赢回答道。

于浩海低头翻了翻军报:“下一个议题。”

众人却都迟疑着不翻页,一齐看向了他。

“方副将。”刘赢开口小声提醒。

于浩海缓缓地转过头,看到方倾正坐在他斜对面离他最近的位置,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八壹中文網

糟糕,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于浩海只觉得说话说得都累了、热了,衣服外套随意丢在方倾的前面,把他所在位置的光给挡上了,时间一长,就忘了方小猫坐在这里了。

“方副将,您请讲。”于浩海压抑住上弯的嘴角,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方倾对众人道:“此次东进,能够打垮anger对泰安的数次冲击,也能切断它的军备供给渠道,那里每年冬季都有大风,我查过天气预告,下周西风转东北风,最适合倾炮作战。项少将,如果您地理条件允许,还请多用倾炮对敌,冯向安为泰安人,是anger后起之秀,与凯文逊私交并不多,若能活捉,也许比杀了他更有进益。”

项华点了点头,看向于浩海。

“唔,你可以参考方副将的意见。”于浩海道。

“是。”

这一部分翻过,又开始了别处战线的推进与讨论,直到了暮色四合,炊烟升起,于浩海才开着军车带着方倾往村里去,夫妻双双把家还。

“咱们要不还住山洞里吧?”方倾道,“每天来回奔波,费力又费油,我听说你以前都是跟战士们一样住防空洞,去年过年的时候。”

“洞里火炉干燥,又有烟气,怕你住不习惯,感冒刚好,”于浩海道,“是累了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还好,”方倾道,“不知道孩子们在家怎么样了。”

早上出发的时候,方倾就一步一回头,有些不放心,他还是第一次把孩子们直接丢到村子里不管了,那些人虽然在于浩海是亲人,可在方倾那里,却是认识没几天的人。

于浩海笑道:“放轻松,他们跟别的小朋友们玩得挺好,越是撒手把他们往人堆里放养,他们越皮实、越健康。”

方倾撇了撇嘴巴,瞥了于浩海一眼。

于浩海仿佛听到了他的腹诽似的,笑道:“不是我生的我也心疼啊,你觉得我不喜欢孩子们吗?”

方倾没有说话,只是从黑崽认了于浩海之后,说实话,他和青羚都感觉减轻了不少负担,于浩海的优点当中,亲力亲为照顾孩子这一点,是最让现在的方倾感动的地方。

他会跟黑崽一起洗澡,顺便教会黑崽洗衣服,并力所能及地处理了黑崽所有生活起居玩耍学习的事情,方盼盼有他不方便照顾的地方,这让他跟方倾自己待一块儿就好,但黑崽不一样。别看才将近四岁的alpha小男孩,几乎没有一分钟是闲着的时候,非常好动,而每个晚上几乎都是于浩海把他给整疲了,玩累了,黑崽才靠在爸爸身边睡着了。

不然就睁着眼睛总想玩儿,总要往外面跑一跑。

于浩海分担了黑崽的运动量,让方倾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非常好。

他以为是因为不用太费心孩子的事才感到了休息,其实,于浩海看得出来,是有些信息素依赖的,就像每一个和方倾交颈而眠的夜晚,即便不做什么,第二天早上于浩海也是神采奕奕一般,他们是彼此标记对方的人,彼此都受对方的信息素安抚。

“你是喜欢孩子。”方倾道。

也就因为这些天对于浩海和黑崽的父子互动观察,方倾才得出结论,于浩海很爱孩子,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老子也不怕媳妇的于浩海,最在乎的,竟是黑崽怎么看他。

让于总把他揍得吐血,远远没有“把你的破事告诉你儿子”更能震慑住他。

于浩海听他这句话末尾,就差一声“呵呵”脱口而出,不禁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得出方倾对他的审视、判断和不屑,这种傲娇和不服,常常让他内心激荡,狼血沸腾。越是这么自命清高、不堪折辱的人,越能刺激他,所以他才对方倾有着旷日持久的热情,因为他知道,某种程度上,方倾与他势均力敌,根本不服他。

又过了三天,方倾不断收到白玉林在瀛洲边防线上给他发来的照片,久住内陆的anger战俘们经不起多日的酷寒天气,冻病、冻伤不计其数。

白玉林给他发过去的冻疮疤痕,触目惊心,让方倾心急如焚。

这一夜防空洞里,两人伏案工作到了深夜,就简单洗漱了一下,不回村里去了。那小小的一张石床仅仅睡得下方倾外加两个孩子,可孩子们不在,于浩海自己躺上去时,方倾就只得趴在他的腹肌上。

两厢缱绻,互相依偎着,说了很多离别后的事情,于浩海细细地询问他孕期和产程的大事小事,方倾却不爱多聊,只给他讲在anger的所见所闻,anger军中气氛等等,可这一部分,又恰恰是于浩海不爱听的内容。

为了避免在这样的夜晚吵架或是搞得不欢而散,于浩海果断选择早点睡觉,方倾却慢慢地往他下面移去。

于浩海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捞了上来,疑惑地对上他泛红的双眼。

“方倾,你是真愿意还是真不愿意,我分得很清楚,”于浩海道,“你有求于我。”

是跟人目光一旦交汇,就能敏锐察觉一丝杀机的兵王,怎么能看不懂方倾在给他下套,对他使用美人计。

“……我的战士们,现在忍饥挨饿,冻病冻伤了很多人……”

方倾嘴唇哆嗦着只说了这一句话,于浩海便不经意地翻了下眼皮。

“方倾,我们之前是怎么对待蜥蜴军俘虏的,你应该没忘吧?”

“可他们不是蜥蜴军俘虏,而是我的兵,”方倾忍不住解释道,“他们是跟错了主将,误入歧途。”

“误入?”于浩海不屑道,“瀛洲是angel的领地,他们是anger的人闯入我的地盘,别说现在战时,就是以前不打招呼这样携带武器进来,我囚禁他们也没问题吧?”

“……如果是夏天,我也不会管,可现在是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我每天睡在火炉旁,睡在烧热的炕头上,他们却连被子都没有……”

于浩海不出声了,只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一只强悍又冷酷,马上就要发作的凶兽,表情写着:“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它像话吗?”

方倾不敢再哀求了,转过身去,揪着枕头一角。

“你听说过熬鹰吗?”

半晌,于浩海问道。

“不知道。”方倾恹恹地说。

“是训练猎鹰的一种方式,收复俘虏的过程就像熬鹰,不让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使它失去兽性,变得温驯,重新认主人。”

“这些年我在战场上收复的蜥蜴军俘虏接近四十多万,把他们犬牙都打掉了,驯得完全没有脾气,听我调配,服从我,才能放到我的军队里。”

“那可比简单挨冻要痛苦得多了!”

方倾皱了皱眉,紧紧地闭着眼睛,心里闷闷的,他就知道这招不好使,于浩海从来不是个因为心软就轻易改原则的人。

混蛋王八蛋。

方倾在心里忍不住骂他,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裹紧。

过一会儿于浩海开始扯他的被子想进去躺着,方倾抬腿狠狠地踢他。

“又怎么了?!”于浩海叫道,“刚刚不还想色/诱我吗?”

“……太挤了,滚下去!”方倾又踢了他一脚。

于浩海站在地上半晌,想到约法三章的第三条,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强迫他,气得只得愤愤不平地打地铺。

第二天他就独自开车去了anger战俘所在地,约见了白玉林。

白玉林吓得直打哆嗦,双手交叠,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于浩海一句话不说,只右边胳膊肘,压在了椅子扶手上,车钥匙在手指中间“哗啦、哗啦”地甩动,偏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白玉林。

“我再也不敢私联方副将了。”

“谨遵于上将教诲示下,劝诫anger士兵,完全听从您的指示。”

见于浩海还是不说话,白玉林最终将领口别着的微型通讯器摘下,颤抖地递给了于浩海。

于浩海没有接,而是章宇泽接了过去。

他终于站起身来走了。

又过了三天,项少将取得大捷的消息传来,angel大获全胜,泰安全境宣告改旗换面,为angel地盘。6天激战中,angel以伤亡?数小于anger十分之一的代价歼灭冯向安精锐部4万余?。

“于总,这是您要的冯向安人头!”项华举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杵在视频画面中。

“好!”于浩海给他鼓掌,爽朗大笑道,“给我快递过来,除夕夜正好当下酒菜!”

“好嘞!”

方倾从隔壁袁真那里踏雪而来,晚了几分钟,掀开门帘听到了这句话,往里一望,就看到了项华举着的那个东西。

他转过身去,快步冲到了外面,手抚着山墙,低头吐了,呕了半天,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小安子……”

眼泪一滴滴落在雪里,成为一个个小坑。脑中的画面全是在驻地时,凯文逊那天领来的一个黑瘦男孩,说是英雄出少年,这人是泰安岛的地头蛇,冯向安。

“方少将!”那男孩目光清澈,见到方倾望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于总,你快出去看看吧!”

“怎么了?”

“方副将吐了,不知道是不是……怀上了。”

alpha没什么常识,倒是听说军中上下对于总的“小老三”都挺期待的。

于浩海:“……”

他丢下了手里的钢笔,快步走出了山洞,往那抹红色身影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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