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5 章 第 605 章(1 / 1)

“你太过分了!”闻夕言第一个出来制止,用力往后推了一下于浩海的胸膛,他竟晃都没晃,站在那里,只是直视着方倾。

步睿诚往后拽了一下闻夕言,也没拽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内讧?!”凯文逊伸手握住方倾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康珠,你护送方副将下去。”

“是!”凯文逊的秘书康珠连忙扶住了方倾,方倾的右侧脸颊,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红烫了起来,被打得脚步踉跄,一声不吭地从一旁走过。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是你对一个omega动手的理由!”闻夕言斥道。

“这时候想起他是omega了?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让你在驻地看住他,你做到了吗?!”于浩海转头,目光森然地看向凯文逊,“你的夫人是omega,方倾就不是了?!你敢说你没动过让他换王俊的想法?!”

“……现在不是没换吗?你干嘛跑来兴师问罪,”凯文逊眉心紧蹙,“你擅离职守,从皓南岛千里迢迢跑到这儿,就是为了给他一巴掌?!”

“我教训我的副将,不用你们任何人说一句话,”于浩海一步步走向凯文逊,“论军衔你没有我大,殿下也不好使,我爱去哪去哪,你定不了我的罪!”

“你他妈的疯了?!”凯文逊愤怒地看向他,“不是你先放弃营救王俊的吗?不是你用倾弹拍晕了我,去了皓南岛吗?!”

“别吵了!王俊还没救出来,你们可真有闲工夫!”艾兰大喊一声,走在中间用力推开了两个alpha,“殿下!浩海生擒了阿班德,就是为了跟阿诺德交换王俊,可别以为我们真的放弃了王俊!”

凯文逊站在那里怔然无语,于浩海一挥衣摆,转身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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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拦着我干什么?!”

闻夕言追了出去,还想找于浩海继续理论,方倾挨的这重重的一巴掌,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刚认识方倾的时候,他就是医院里的“太子爷”,一步步成为同事们刮目相看的“小方医生”,就没受过这种委屈,步睿诚却在他身前身后一直拦着。

“副将不服从主将的命令,主将施以惩戒,有什么问题?”步睿诚道,“你们执意过来时,我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那他不能好好说,合着打人就对了?他是主将了不起?!”

步睿诚指着自己发青的额头:“这还是我迟疑了一下,就被殿下用剑靶打伤的,你说我要是像方副将这样三番四次违背命令,殿下会不会用剑捅我?”

“这么野蛮?”闻夕言有些讶异,“可我们是法治社会,alpha动手打一个天生柔弱的omega,这简直罪不容恕。”

“那是你所在的和平的法治社会,我们身在军队,作为一个兵,入伍第一要学会的事,就是服从,”步睿诚道,“浩海已经是一忍再忍,今天是真的忍不住了,这要是刘赢这样,浩海一脚给他踹断腿都不稀奇。”

闻夕言在医院时,曾听说步睿诚奉凯文逊之命,整治皇家军时打伤打残了不少人,此刻听到这话,不禁摇了摇头:“真野蛮。”

“就是因为治军严格,angel才是现在这样令人刮目相看的军队,”步睿诚道,“皓南岛战役,是军中筹谋了多久的重要战役,你知道那是阿诺德占领面积最大的岛屿吗?对敌我战争格局都至关重要,浩海两次从那跑了过来,已经是为了方副将和殿下一次又一次破例了。”

果然没过多久,凯文逊就派人去请于浩海,让他速来军帐一起商议,俞格依旧下落不明,像是从这个岛上蒸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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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艾兰道。

“不管?”袁真用湿毛巾按在方倾的脸颊上,震惊地问。

方倾也不由得抬起脸,看向艾兰。

“是,浩海说了,殿下手底下的能人巧匠太多,用不着他管。”艾兰看着方倾右侧脸上肿起的红色硕大指印,不禁叹道,“你说说你,非要违抗他的命令,真是……”

“你们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放弃王俊吗?”方倾问道。

“当然了!”艾兰道,“王俊是我们的朋友不假,但王俊也是一国王妃啊,这王妃不管是谁来当,咱们作为当兵的人都不能让未来的国母受辱,浩海心里有数。”

“是,他应该已经盘算好了抓住阿班德去换,只是当时他对皓南岛的情况还不了解,不会夸下海口,说他一定会抓住阿班德,”袁真说,“但他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方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很难过,所谓“至亲至疏是夫妻”,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对于浩海这一巴掌并不意外,甚至因为它终于落了下来,反而心里一松,难堪、羞耻甚至自卑,这些感觉自从他跟于浩海在一起后,就没少过,他竟也练就得无所谓了,只是却因为他还没有艾兰、袁真了解于浩海的为人,而感到真正地伤心。

白爱了一场,还不如陌生人。

袁真和艾兰见他面容嘁然,低垂着眸子,都不做声了,等要出去时,方倾却对二人道:“让步睿诚去劝一劝吧,他来这一趟,总不会是只为了打我,别让殿下过去。”

袁真叹了口气,艾兰推了一下他的头:“真不够你操心的。”

俞格和王俊到底在哪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方倾知道,尹瀚洋一个人守着皓南岛,情况也很危急。

步睿诚拿着酒去找于浩海,有些负荆请罪的意思,俩人在外面的一处篝火旁,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凯文逊见于浩海接过了步睿诚递给他的凉州战情地图,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没过多久,于浩海就四肢摊开,倒在那里睡觉了,步睿诚给他的地图,压根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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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海睁开眼睛,一骨碌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步睿诚在他不远处,躺在那里睡得直打呼噜。

他已经五内俱焚、心神俱裂地等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确定了方倾就在这里,就在前面倒数第二个军帐里面待着,这才安心地倒下睡了一会儿。

凉州,不愧名叫凉州,温度比之皓南岛体感低了七八度,周围冷风侵袭,非常地冷。

凯文逊的军帐里灯火通明,方倾的也一样。

他站那儿,没来由地一阵心灰意冷,只觉得非常孤独。

“于中将。”章宇泽在另一处篝火旁守夜,见于浩海起来了,立刻过来听命。

“让牛萌萌过来。”

牛萌萌从袁真旁边的睡袋里被叫醒,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一见到于浩海两眼放光,不住地搓着手,问道:“将军有什么指示?我醒啦!”

“你是怎么找到的防空洞,跟我讲讲。”

“啊,这个简单,我带着他的玻璃罩子,走在前面,看到地上被炸得开花,可山坡上还有鼠尾草的痕迹,就拽下来闻了闻它的根儿,湿漉漉的,像是有水源……”

没过多久,于浩海率兵出发了,只率了一个兵,那就是牛萌萌。

只是凯文逊、方倾等人都彻夜不眠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于浩海起来没活动多久,他们就都知道了。

“阿嚏!”牛萌萌缩着身子,冻得直哆嗦。他依旧破衣烂衫和乱糟糟的头发,他以一个omega之身,在赌场里混迹,靠得就是装乞丐。

“袁真,你给他找一件咱们的衣服。”于浩海道。

“啊,是。”袁真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转了一圈儿,把自己的angel军装脱了下来,急冲冲地跑了出去,把衣服给牛萌萌穿上。

“这是收我进军队的意思了吗?!”牛萌萌裹紧了呢大衣,惊喜地抬头看着于浩海。

“看你表现吧。”

章宇泽上前问道:“将军,咱们是炮车走还是……”

“军车吧。”

于浩海没有带章宇泽的意思,反而是将章宇泽递给他的玻璃防毒面罩套在了牛萌萌的脑袋上。

“玻璃缸子又来了。”牛萌萌一说话,玻璃上起的薄薄的白雾。

俩人分别往军车左右两边上车,战士们三三俩俩,都在军帐门口看着。

康珠和艾兰他们见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看向同样站在门口的方倾。

方倾对刘赢道:“他的面罩……”

“浩海!”

刘赢一着急,直接喊了名字,往他的方向用力将面罩抛了过去,于浩海接住,顺手罩在自己的脑袋上。

“需要我去吗?”凯文逊问道,“我派人跟你一起?你聋了吗?!”

于浩海甩上了车门,一脚踩向油门,剑齿虎军车绝尘而去。

在凯文逊着急地问方倾要不要尾随时,方倾说不用,于中将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不会公私不分,咱们就坐等消息吧。

他回到了行军床上,右侧脸颊肿得已经没法看了,此刻依旧热烫。他望着军帐的棚顶,身心麻木得似乎失去知觉。

他没有忘记,于浩海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两人刚定情不久,于浩海就要进新兵营,临走时非要标记他,咬一口再走,方倾苦劝不听,只好缓兵之计,说是一周后作为体检医生,混进去看他。

结果因为别的事耽误了,两个月后才终于在歌剧院外面,见着了于浩海。那时于浩海已经听说了青羚收了莱恩家里给的聘礼的事,当即跟方倾划清界限,说是已经分手了。

方倾当时是懵的,根本无法理解于浩海那非黑即白的逻辑,只是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一味地求和,费了很大的力气劝说,甚至还发了誓,于浩海才回心转意。

今日的种种,当时早已埋下伏笔,于浩海没有错,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暴戾性格,他就是这么说一不二的人。

在方倾惊讶地说:“三岁小孩答应的婚事,你怎么能记到现在?”

于浩海当即目光森然地看着他:“三岁小孩说的话就不算话了?!”

方倾被吓着了,傻乎乎地答应了,将自己这么交出去了。

如今想来,只觉得可悲又可笑……方倾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可泪水还是从两边无声地滑落了下来,没过多久,枕头两边都已洇湿了一大片。

于浩海那么伤他,一次又一次,可方倾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难过。

是已经坏掉的腺体的问题吗?方倾扪心自问,还是受他标记后,因为信息素而受他压制?

索性这次战役结束,回驻地把腺体割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泪水汹涌而至,手背和胳膊挡都挡不住。

方倾又想,要不干脆把泪腺也一起割了?一了百了。

凯文逊想用他去换王俊时,他真的愿意去了,一是他存着侥幸心理,想跟俞格面对面时用毒决一死战,二是离婚了,走出了于浩海的世界,方倾心里了无牵挂,更加无畏无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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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洞,长方形的,一左一右都有,有水源的地方有洞,有洞的地方走到里面会有水源……”

“长方形,是直角边吗?”于浩海问道。

“直角边是什么意思?”

于浩海随意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

“对对,是这样的!”

牛萌萌自山里长大,对荒山野岛的郊外地形,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即便他说不清、道不明,闻着空气,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得到哪里有危险,哪里能躲避。

于浩海按图索骥,不断将牛萌萌的话,消化成实实在在的线索,如果是天然地陷和地洞,必然不会“一左一右”都有,自然也不会有“长方形”存在,除非,是俞格部署的地网。

俩人从清晨五点多出发,到这片战火烧过的地方,待了近四五个小时。

于浩海专注地看地形图,找方向,一直往前走,牛萌萌则跟在后面,将他们来时发现的地洞形状具体地说清楚。

牛萌萌知道他觉得那地洞可疑,可眼下这里没有鼠尾草了,没了标记地点,于浩海只能自己找。

虽然王俊丢了牛萌萌很着急,可他愿意跟着于浩海东奔西跑,在部队里时他身边的人太多了,又是副将、又是军长,他这个无名小卒又不是一个兵,只能远远地看着他,默默地仰慕着他,偷偷地咽口水。

看到他为了方倾三天三夜守在电话旁一动不动时,他羡慕又嫉妒,可看到他甩手一巴掌把方倾呼在地上时,他震惊又害怕,甚至吓得跑了出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不敢再贸然上前示爱了。

这一两个月的军旅生涯,他对于浩海微一抬眸、眉梢一扬,都立刻挺胸立正抬头,生怕被他训斥,更是在心里将他尊为水星第一大将军,不但成功拿下了逐鹿岛,还把皓南岛那么大地盘都搞定了,甚至单枪匹马以1抵20击退了阿班德身边的刺客,将他活捉。

牛萌萌对他肃然起敬、言听计从,再不敢朝他告白或是胡言乱语地耍流/氓了。

他心里甚至很纳闷,方倾这家伙真是胆大,他怎么敢的啊?于浩海是这么可怕的一个男人,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随手往树底下一指,牛萌萌立正回答道:“是。”

跑树底下去坐着等着了,将自己当成一朵玻璃缸里的蘑菇。

他现在已经能看懂于浩海各种简单的指示命令了,只见他一指,便乖乖地跑了过去坐好。

于浩海腰上挂着一个很重的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工具,好像是电钻之类挖坑的,牛萌萌眼见着他在那里暴力击打地面,打得自己倚靠着的这棵老树都在晃动。

没几分钟,于浩海竟然不见了。

牛萌萌不敢过去看,于浩海已经让他老实当蘑菇了。

过了一会儿,地下开始闷闷地响起电动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砰的一声开裂,又像是什么东西擎不住了似的,左右晃动,牛萌萌只觉得好像要地震,地面波浪一般前后起伏。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像是地/雷在地底下陡然爆炸!

地下真的开裂了一道巨大的缝,从于浩海消失的地方迅速裂开,一条快速向前走的裂线,精准地向牛萌萌所在的位置迅速冲了过去!

“啊——!!!!”牛萌萌吓得闭上了眼睛,等着自己掉进缝里。

可屁股还是牢牢地坐着,没有分裂两半,半晌,他睁开眼睛,发现地缝精准地停在了自己的脚前。

眼前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好在牛萌萌有面罩,让他看着前面激荡卷起的尘沙时,像是在围观一场龙卷风。

……于浩海竟然跑到地底下投/雷,甚至还不上来!

牛萌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一个多小时后,尘土终于重新落了地,眼前场景渐渐清晰,牛萌萌瞪大了眼睛,见到眼前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长方形”的洞,赫然出现在前面,像是打开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于浩海已经从地底下拱了出来,拍了拍自己头发上的灰,抖了抖耳朵,像个皮毛光亮的大黑狗,正在悠闲地甩着毛上沾的灰尘。

牛萌萌坐得都麻了,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前面着硕大无朋的洞,只庆幸他没乱走,只要乱走一步,他此刻就是栽在坑里的。

“王俊!王俊!”牛萌萌趴在坑的边缘,鬼鬼祟祟地喊了几声,然后看向于浩海。

于浩海轻笑了一声道:“快了。”

这个晚上,于浩海又带着牛萌萌找到了一处隐藏得好好的地洞,同样的方式将其炸开,牛萌萌发现这一处的前端,竟和之前那处是有交界点的。

“这是什么意思,里面有地下的……长城?”牛萌萌不解地问。

“是地下古墓。”于浩海道。

这样炸来炸去,一个晚上没闲着,竟炸出了四道纵横交错的线来,牛萌萌不禁啧啧有声,感叹于浩海真是狼王一般的敏锐。

“会不会把他炸跑了?”牛萌萌担心地问,“那个大坏蛋会不会听到动静就跑了?”

“就让他跑。”于浩海依旧没解释太多。

早上快四点多时,坐进了回去的车里,在副驾上,牛萌萌看着于浩海赤着的硕大修长的胳膊,青筋盘错,古铜色的肌肤,映照着初晨的阳光,以及握着方向盘的有力的大手,禁不住心驰神往,转头看向窗外。

“咱们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牛萌萌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

半晌,于浩海才问,甚至连疑问的语气都没有,显然是根本懒得知道答案。

“没什么。”

车往军营处开了起来,速度很快,见到石头瓦块还是土坡,于浩海连弯都不拐,直接轧了过去,搞得牛萌萌即使扣着安全带,也被颠得七上八下的。

他不由得想起在王宫里时,王俊曾经给他讲了一个名叫“我的omega跑了”的爱情故事,是发生在于浩海的爹于凯峰和他的夫人尹桐之间的故事。

“当时为了不被包办婚姻,于总连大将军都不想当了,还把所有财产都赔偿给他的结契omega,只为了跟桐桐爸爸在一起,”王俊说,“他们老于家的人都一样,非常非常专情,所以……浩海是不会变心的。”

王俊意在打消牛萌萌心里的执念,可牛萌萌得到的启示,却是要想搞定这个男人,横竖要跟他一起去当兵、上前线。

于是趁着宫门未关,萌萌郡主偷偷地跑了出来,勇敢去追爱了。

只是……奋斗了一个多月,连angel军装都能穿在身上了,这个把车开得快要四分五裂的男人,依旧表情严肃,油盐不进,令人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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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于中将回来了!”

“浩海,有线索吗?”

“找到俞格了吗?!”

刘赢,艾兰,angel属下们,以及凯文逊和闻夕言、方倾等人都出来了,将于浩海围成了一圈儿。

“没有。”于浩海说。

方倾见他一脑袋灰,肯定是拱到地底下去了,于浩海这人平时洁癖得厉害,轻易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angel准备出发,”于浩海命令道,“撤出凉州。”

这话说得牛萌萌都疑惑不解了。

“到底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死?是不是?!”凯文逊气得快抽过去了。

刘赢却立刻将angel部下都集结起来,真的准备出发。

“于浩海,”方倾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于浩海没有回头:“我就这么幼稚。”

这天到了傍晚,angel连晚饭都没有吃,都陆续上车了。

刘赢找到了艾兰,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艾兰:“有一个东西,麻烦你帮我给方副将。”

艾兰从身上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刘赢:“麻烦转交给于中将。”

俩人看着手里一模一样的东西,都站在原地,长吁短叹。

“总觉得这才是真的离婚了。”艾兰道。

“是啊。”刘赢想起了新兵营的时光,那一天中午的大食堂,大家围坐一桌吃饭,甚至卜奕和谏中震都在场。

于浩海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了方倾的手,笑着向大家官宣他们的恋情。

他们是所有人当中最早定情的一对儿,兵王和毒王,真是羡煞旁人。

可短短两年时间,他们都变成了彼此不认识的模样。

方倾打开了牛皮纸袋,掏出了两张白纸,于浩海龙飞凤舞的大字,写得十分潇洒飘逸。

“由于志向不同、意见不和,现将二星少将(副将)方倾,迁出angel军队,由其个人意向,决定去处。立时生效。于浩海。”

豆大的晶莹泪珠,一颗颗掉落在上面,将这张纸上的字,一个个晕染开来。

方倾捂住了嘴,忍住了哽咽,目光定在了于浩海手写的名字上,只觉得这封清退信,才像是真正的“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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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深潜队第一军团听令,”于浩海坐在海鹰战舰指挥舱里,向周围海域秘密发送命令,“即刻由边北岛,缓步向边南岛海底挺进,深度达7000米以上,航向64#、83#,与我军两相汇合、夹角之势。切记,逐步潜入海底,不要打草惊蛇。”

“逐步潜入海底,不要打草惊蛇。”

他的命令简洁明了,沉稳有力,逐渐扩散到海域边防军的四面八方,angel深潜队迅速响应,一一往深海处下沉。

恐怕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刘赢看着站在那里正一个个确定海军劲旅航行位置,非常忙碌的于浩海。

就这样换了又换,等于浩海准备休息时,刘赢才将那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于浩海。

于浩海接了过去,展了开来,发现竟不是自己写的那封清退书,而是方倾写的请退信。

“由于本人屡次违纪、屡教不改,与angel志向不同,意见不和,现申请退出angel军队,保留军籍,自行分配。此致,军礼。方倾。”

于浩海将这几页纸撕碎了,一扬手,任这白花花的纸片风中纷飞,洒向那片幽蓝的大海。

多大点儿事?

不过是angel从此……没有了angel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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