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1 章 第 521 章(1 / 1)

凯文逊和施扬施警监聊到了第二天清晨六点多钟,施扬才千恩万谢、拜过殿下,走出了王宫。

凯文逊打着哈欠回到寝宫,却发现王俊对着笔记本电脑,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监控,手里拿着纸笔,在数百个宴会名单里勾勾画画,一一排查车辆。

“回来了。”王俊说。

“嗯,”凯文逊从背后枕着王俊的肩膀,看着屏幕上那乌漆嘛黑的车辆,“让警察去调查啊,你不困、不累吗?”

“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贝尔特和莱恩,还有王烟哭红的眼睛,王俊在凯文逊出去时就坐了起来,干脆起来看视频。

“有线索吗?”凯文逊问道。

“47人从护城河走过,其中护卫兵33人,仆从有6人,7位客人,还有一个……熟人。”

“谁?”

王俊把画面定格,凯文逊一看:“孙信厚?”

“是,估计是被刘赢叫回来喝酒后往外走,”王俊心下觉得不妙,嗫嚅道,“可是1个小时后,他又出现在烟花场所外面。”

“他在这儿附近打转儿?”凯文逊拉动鼠标,看到孙信厚从北往南出了护城河左岸的画面后消失不见,一个小时后,又从北往南走了过来。

“这家伙很可疑啊?”凯文逊说,“怎么出现了两次?难道是他?”

“不是的,虽然画面没拍到,但是你看他第二次过来时,裤子和衣服是黏在身上的,”王俊指着给凯文逊看,“像是被水淋湿了,这附近又是护城河,我觉得他是第一次从这边过来后,到河里游到了对岸,绕了一个圈儿,又转回来了。”

“……他看到了护城河,突然有了游泳的兴致,跳进了河里?”凯文逊不相信,“往南走有拱桥吧?拱桥没拍到他?”

王俊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觉得不是他。”

“因为他是art的人?”凯文逊斜着眼看着他。

“当然不是!”王俊气得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两次出现在监控里,连一点儿躲的意识都没有,都已经是孙少将了,如果是他作案,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再出现在监控里吗?而且……贝尔特是被两个人害了的。”

“高鸿飞没来?他跟孙信厚可是好兄弟。”

“你别胡说八道了,”王俊把他推到一边去,“别打扰我,睡你的觉去。”

“不睡了,这也天亮了,”凯文逊道,“昨天你说王烟来了,我这想起来他父亲王铎从退了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今天我让他来一趟。”

“啊,那王烟也可以来吗?”

“爱来不来呗。”

王俊连忙给王烟发信息。

警局里,王智和张帆一夜没睡,也在排查监控视频。

“这些皇孙国舅爷的亲戚,这么多,一晚上才过了五十多个,”王智叹道,“不知什么时候能排查完。”

“那你非要熬夜干什么?”张帆不解地问。

“我看王妃有自己查的意思,要是快咱们一步查出来,是不是丢咱们警察的脸?”

张帆道:“人家是新兵营出身的侦察兵,又是王宫里的人,比咱们快有什么稀奇的。”

话音未落,张帆收到了王俊发来的信息,低头翻看了一遍,不禁叹道:“王妃已经排查完了,怕他自己查的有包庇的嫌疑,还不让我给你看,让你继续排查。”

王智点头道:“没问题!”

三个小时后,两方出的结果相互对照,王俊所排查的人一个没漏,当夜有47人从护城河经过,还有一辆车“下落不明”。

宁朗所乘的1a6车,只进未出,以及一个重大嫌疑人,孙信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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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朗重新回到职场,身上别着四五个微型监控器。卜正现在对他就像是用绳子拴着养着的狗,宁朗能走多远,全看卜正放下来的绳子有多长。

他终于不再愤怒、发疯、嚎哭,也不在自戕了,父亲们被关了起来,他虽然得到了卜正的允许,短暂地去看望了他们一次,但接下来双亲又被卜正控制起来了,安不安全,只看宁朗的表听不听话。

在屋里暗无天日地坐着,连件衣服都没有,随时被抱到床上侵/犯,让他越发抑郁,卜正在医生的劝告下,只好放宁朗出去工作,只是代价是必须要带着监控器,必须随时接听卜正的电话。

胃口极差的他,在早上被邱美来硬是逼着吃了一顿营养丰富的孕夫早餐,可回到办公室里,首先就是跑到卫生间里疯狂地呕吐。

簌了口,才身心疲惫地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桌上堆积的厚厚的文件,第一份就是杨凌给他发来的贝尔特最新尸检报告,申请执行人,是艾登。

宁朗犹豫了几秒,还是硬下头皮打开,几行字读下去,配合着尸检照片,又拧着眉一阵阵泛呕,他按下座机,让啼因和啼丛滚进来。

“你们两个畜生!”宁朗把尸检报告摔到他们身上,压低声音,怒不可歇道,“你们……你们竟然还强/暴了他!”

“不然呢?”啼丛和啼因都觉得这个指责有些可笑。

“那是个omega,不利用完他的剩余价值,难道就把他处理了吗?”啼因笑道,“那太可惜了吧,omega可是水星的紧俏资源,何况他还那么年轻。”

“是啊,我们又没逼他生孩子,已经不算是‘物尽其用’了。”啼丛说完,淫/邪的目光往宁朗的小腹看去,两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宁朗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亡命之徒,生来就不怕死,可你们不怕失去自由,不怕坐牢吗?!”

啼因和啼丛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大笑,“我们兄弟俩无期徒刑都判过,还怕坐牢?进去也只是会会兄弟罢了!”

“宁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劝你别动歪心思对付我们俩,我们知道的事可比你多。”

俩人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办公室,宁朗抚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当初为了摆脱贝尔特的威胁,铸成了大错,结果陷入了更多人的威胁之中,甚至……还怀了这么个孽种。

他恨恨地在桌子下抠着自己的肚子,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宁朗看到显示屏上那个“卜”字,无奈地接了起来。

“别有事没事拿你肚子撒气,统共也没几两肉,”卜正的声音温和,甚至还有些打趣的意味,“也别跟那兄弟俩置气,看他们不爽我给收拾了就罢了,别总生气。”

宁朗:“……还有事吗?”

卜正轻嗤一声,还要说什么,宁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卜正将蓝牙耳机取了下来,收了心,看着坐在圆桌会议上左右两排、神情不虞的人。

“老卜,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忙什么,电话也不接,事也不办了!”施扬直接怒道,“两个烫手山芋,你都扔到牢里,让我腹背受敌,我的两个孩子都被于凯峰劫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我这边日子也不好过,”胡德来道,“莱晤那老头儿已经疯了,在地下车库里杀艾登,让我做掩护,结果惹得我一身骚,现在艾登就用这个拿我开刀!”

卜正轻轻勾了下唇角,看向赛威:“王爷,您没有话说?”

“我?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赛威的三角眼吊着,眼珠叽里咕噜转着。

施扬看他们二人表情,这才缓过来味儿了:“我说王爷,我的亲王爷啊,合着于浩海、梁文君的毒,不是莱晤下的,是你?!”

“哎哎,这可别瞎说,”赛威连忙摆手,“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还我两个儿子来!”

施扬联想起凯文逊对他的“忠告”,怒从心头起,狠狠地拍着桌子:“你们一个个不敢动于凯峰,结果拿我当枪往外使,我说莱晤那老头怎么能把‘百草默’送进牢里让他们吃了,原来是你干的!老卜,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你喊完了?”卜正蹙着眉,看向施扬,“警察头子就像你这么沉不住气,就这样推理,还不容我分辨分辨?”

“你说!”施扬喊道。

卜正哼了一声,娓娓道来:“这整个事情,从人面鲨开始,就是于浩海和艾登两个小崽子给我们设下的套,钓我们上钩,你们一个检察长、一个总警监,一个亲王,竟然看不明白,还要我给你们讲解。”

“你快说,快说。”赛威着急地催促道。

卜正道:“这人面鲨是雷蒙找人做掉的,这是‘鱼饵’,于浩海和梁文君进了大牢,想让我们不停制造伪证,‘诬陷’他们,坐实他们的罪名,这是‘放线钓鱼’,我这边跟他们几个小崽子玩一玩,将计就计,把一些用不着的虾兵蟹将都给请到台面上,就做伪证给他们看。”

胡德来听他这么说,接话道:“我明白了,想来艾登、于浩海和梁文君,乃至一直按兵不动的巴克达和于凯峰,都是要在我们指证他们二人时,当庭翻供!然后把我们这一串涉及到的机构以及首领,全部弹劾!”

“没错!”卜正说道。

当场所有人都静默了,即便双方对阵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可当巴克达和于凯峰亡他们的心昭然若揭时,在场公检法乃至王室亲王赛威,无不胆寒心惊。

“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战了,我怕你们装得不像,所以今天才告诉你们,”卜正幽幽地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这么简单,这时候我们需要一个疯子,需要一把刀……”

“莱恩是你做掉的。”施扬听出来了。

卜正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道:“莱晤对艾登的刺杀,就差一点儿,他做不到的,咱可以再帮帮他,于浩海和梁文君也进入了重症加护室,是死是活,也就看这几天了,如果没成功,咱们就齐心协力,让他成功,莱晤现在虽然中风瘫痪了,可他的部下,头头脑脑也不少,都可以用起来。”

“那案子怎么办?”胡德来焦急地问道,“艾登就快查出来了,到时我们……”

“让雷蒙交出杀死人面鲨的真凶,横竖听他说,不过是个海盗,”卜正哼笑道,“咱就让统帅看一看,咱们的工作能力。”

“那我的两个小儿子……”

“看好自己的家眷,这还用我提醒吗?”卜正蹙了蹙眉,瞪向施扬,“你一个警界一把手,还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会议散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施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没走。

如果一切都像卜正这个老狐狸所说,他们可能会从此事脱身,全身而退。可现在看来,他的损失最大,如果真的被于凯峰劫去了两个幼子,那他还活着有什么劲啊。

“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三权分立的形式、业态,才选择了与卜正为伍,还是有别的不为外人道的原因,才不得不与卜正沆瀣一气,我只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劝告。”

年轻的王子殿下,肌肤如雪一般清白剔透,像女人一般清秀,可这个迎娶了于凯峰的义子,在战场上屡次凯旋的凯文逊殿下,莫名让年近半百的施扬,颇为信服。

在这王权和军权之中,他这个公主的私生子,竟然占有一席,而且站得很稳。

“您说。”施扬叩首道。

“我们水星alpha,历来讲究传承,好像男人活着,就是为了有人能继承我们的血脉,我们的意志,当好我们的继承人,才是这一生的使命。”凯文逊身披绛红色披风,转过头来,看向他。

“……是,我的长子因公牺牲后,好不容易才得了现在的一对儿子,简直……是我的心头肉。”施扬说道。

“我能理解,”凯文逊点头道,“我和小王妃也在计划中,期待着我们的孩子,尽快到来。将心比心,我能理解你的担心和忧虑,假以时日,子子孙孙,也许我们都要世代搀扶,绵延不断地走下去。”

施扬连忙道:“那是臣的荣幸,臣愿世世代代辅佐维多利亚王妃的后代,辅佐您和公主。”

凯文逊话锋一转:“是啊,我们是有继承人的人,而那卜正,年过半百,儿子早已去世,孙子也已然命丧昶洲,他才是没有未来、没有奔头、行将就木的人,换句话说,他现在所作所为,除了绕开‘复仇’二字,已经再没别的了,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施扬心头一冷,是啊,卜正还有什么继承人?

凯文逊平时最不屑这套“继承学”,可他知道老家伙们最认这个,用此番言论诱导施扬,果然见他神色松动。

“弃暗投明吧,施警监,那于浩海梁文君哪里不能处置,非要送进牢里,让你在烈火中翻烤,被于凯峰恨上。你还看不出来吗?”凯文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阴森地睨着他,“卜正要你们一干人等,连带子孙,都给卜奕陪葬!”

施扬浑身一僵。

在凯文逊答应为他全须全尾地找回儿子的当天,施扬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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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海和梁文君被送进水星医院救护车时,俩人兜里揣着的狱中食物和矿泉水,都被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化验。

百草默,一种只要5毫升,就可致命的违禁毒药,很快地被检查出来,这种烈性毒药一经服用,救都救不回来。

青羚和海曼看过化验报告,当即脸上变色。

“真他妈狠心啊。”海曼恨恨地道。

“那是必须要他们的命啊,”青羚叹道,“监狱里统帅设下了18道眼线,最后的禁闭室是故意放松的,果然就在这里被投了毒。”

“没有事吧?”海曼担心道,“小梁是把饭揣在兜里的,他的手肯定抓了、碰了,会不会中毒?”

“不会,两人已经检查过了,只是医院耳目众多,俩人都装作中毒了才能出来,所以还得在icu里住着才安全。”青羚道。

“咱们去看看吧,我还是不放心。”

“文君!”

“艾兰!”

艾兰冲进了加护病房里,定定地看着坐在床上、穿着竖条纹的梁文君,立刻扑了上去。

“好想你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没吃那个毒药吧?”

“没,你怎么来这么快?我刚坐起来没十分钟。”

“我就从楼下上来的啊,这段时间我住医院。”

“你怎么了吗?”梁文君担心地问。

“没怎么!”艾兰双手固定住他的头,“一个月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

“28天。”梁文君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狂吻了起来,艾兰把梁文君压在床上。

刚走进来的海曼和青羚:“……”

俩人转身又一起往外走去。

“爸。”坐在另一张床上的于浩海,翻身跳下了床,“方倾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青羚看着他道,“这是第三天。”

于浩海点了一下头,开始到处找他的外套。

“你现在不能出去,外面不一定多少人盯着呢,”青羚拦住了他,“你现在是吃了百草默的人,知道吗?”

于浩海原地转了一圈儿,又无可奈何地站住了,烦躁地甩了甩手。

“他是给你去送试毒的针……”

“我用吗?您问问梁队长,我提前一天就知道他们要下毒了!”

于浩海终于、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方倾在胡闹什么,为什么要去警局下毒,为什么要去坐牢?!”

这一吼,把青羚吼愣了,梁文君和艾兰也分开了。

“浩海,你镇定一点儿,他们能下毒来毒我们,没必要去毒方倾……”

“谁知道?!谁敢打包票!”于浩海原地转了几圈,“您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他?!”

青羚:“……”

青羚:“我儿子长大了,成人了,有他自己的判断,也许,他低估了你的警觉性,也许他关心则乱,只想进去陪着你……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不了!”于浩海一拳砸在窗台上,额头上青筋绷紧。

“浩海,你……文君你跟他说。”艾兰连忙起身,挽着青羚的胳膊,“咱们出去吧,让他们都静一静。”

青羚叹了口气:“方倾要做什么哪里会知会我,我知道了也不同意他这么做啊。”

“是,浩海也是着急,”艾兰道,“平时方倾有个头疼脑热的,浩海都急得不行。”

青羚倚靠着走廊:“艾兰,他们经常吵架吗?”

艾兰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在昶洲的时候,方倾总跑到袁真的房间去睡,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又闹别扭了。

“叔叔问你一个问题……”青羚犹豫道,“浩海会动手吗?”

他看到了于浩海握起的粗大的拳头,看到他暴怒的样子,竟然跟年轻时的于凯峰,一模一样。八壹中文網

那时的于凯峰有多凶,青羚太清楚了。

“动手?那是不可能的,”艾兰摇头道,“倒是方倾总动手挠人,浩海经常脸上带着抓痕给我们angel开会。”

青羚闻言松了口气。

艾兰见他担心忧虑又不能说什么的样子,心里明白,若是方倾嫁了别人,恐怕青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青羚为袁真的婚事,可没少拿乔摆架子,omega本来就稀缺。可偏偏方倾嫁给的这家,是对青羚、方匀有恩的人家,青羚有愧于尹桐,在这个关系上,即使方倾糟了罪,受了气,想到上辈人的恩怨,方倾也好,方匀和青羚也罢,都是没法说什么的。

艾兰只好一直轻声安慰青羚,直到青羚没事了,才回到梁文君和于浩海的加护病房里。

于浩海竟然横躺在床上睡觉,大头朝下的姿势。

艾兰惊呆了。

“我很牛吧?”梁文君指着地上碎裂的倾弹,好笑道,“堂堂兵王,竟然被我拍晕了。”

“牛!”艾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走过去抱住了梁文君,两人开始那个被打断的吻。

三个小时后,艾兰怕于浩海这么倒控着身子,脑瓜缺血,用力给他翻了过去,正了下位置,让他的头枕在枕头上。

“文君,你用的是几号倾弹?这时候还没醒的迹象。”

“七号,”梁文君道,“这48小时想到方倾,他一定很煎熬,不如让他睡着吧。”

“也好,一睁眼,方倾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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