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的回话让莫夫人骤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的,在不惊动莫盛权的情况下,莫夫人将郑管家唤到跟前,“郑管家!怎么不能备车!”
“夫人,这是少爷的意思。”郑管家回道。
“眼下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这个山庄到底是谁在做主!”莫夫人怒喝。
郑管家弯腰低头,却是重复着同一句话,“夫人,这是少爷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少爷还吩咐了,老爷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就请在山庄里好好静养,直到恢复为止。”郑管家又是道。
眼看着无法调动山庄的车辆,又听闻郑管家的话语,无疑他们已经被禁锢在这山庄里,莫夫人愕然之余,却也是不曾设想,莫征衍竟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竟然对他们限制行动!
“夫人?您看是要怎么办?”眼看着赵管家退下,姜姐急忙轻声问道。
莫夫人端坐在练舞房里,那乐声在耳,却是凌乱起来,她不动声色着,当下亦是吩咐,“姜姐,打电话给少爷,我要见他。”
姜姐应声,赶忙去拨打那电话,“少爷……”
“姜姐,您好,我是齐简。”
“齐简?”姜姐一怔,这才意识到电话已经被呼叫转移了,齐简又是缓缓道,“莫总在忙,现在不方便接听。”
“齐简,夫人现在要见少爷,请他立刻来山庄。”姜姐也顾不上了,只能传达来意。
齐简却是没有再询问,直接给了答案,“姜姐,莫总让我转告……”
姜姐在一旁通话着,莫夫人则在一侧静默等候,待通话结束,姜姐眼中的错愕这样的明显,莫夫人问道,“他怎么说。”
“夫人,是少爷身边的特助齐简接的电话,他说少爷让他转告……”姜姐默了下,终是开口,“少爷最近两天都有些忙,所以没有时间,后天他会到山庄,请夫人见谅。”
莫夫人缄默不语,一下一言不发。
姜姐却是更为担心,电话已经被转接,无法再直接和少爷取得联系,又限制了出庄,“夫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这么多年来,莫征衍从来没有过如此,他变的这样的冷厉深沉,就连生为母亲的莫夫人,也是始料不及。但是这一刻,她只能僵坐在这里。
“夫人,您说句话啊,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姜姐见莫夫人不应,她又是问道。
莫夫人幽幽开口,“他不是说了,后天会来,等他过来吧。”
可是,纵然还在等待着,但是有一点就连莫夫人也要承认,一直都是听从于莫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
而就在邵飞将海洋之心送到山庄返回后,宋七月这里接到了他的电话,“七月姐,东西我送过去了,交给了那位姜女士。”
“那就好。”宋七月回道。
“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不打开来看?”
邵飞还真是没有打开来看过,“要是看了,我还来问你?”
“错过了机会,这辈子你就别想知道了。”她故意不说,笑笑说道。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懒得知道。”邵飞也不再问,应声挂断,驱车赶回城区去。
接下去的两天里,却是平静无恙。
莫夫人那里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宋七月原本想着,海洋之心送还回去,那通电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不管如何以莫夫人一向的处事态度作风,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出于困惑也会想要问清楚,她应该会在次日回到老宅才对。毕竟,山庄离老宅也不远。
可是,莫夫人没有出现,也没有电话联系,就这么像是风筝断了线!
宋七月却还是在等,或许再过一天,莫夫人就会到来,或许她正在和他谈话,或许明天之后,一切都能妥善解决。
“少夫人,少爷来电话了,今天晚上他不回来吃饭,让您和小少爷先用晚餐,不用等他了。”赵管家来报。
又是一天夜里,港城郊外的山庄,车子又是徐徐到来。
顺利的驶入山庄,在夜幕里,车灯打着灯光,山庄的别墅沉浸在夜色里,那房间的灯零星亮着几盏。
莫征衍下车而入,郑管家前来迎接汇报,“少爷,老爷已经睡下了,夫人在练舞房里。”
平日的时候,莫夫人在老宅时最爱去的就是练舞房和茶间,晚餐过后的时间,她爱在练舞房里跳上几曲。莫征衍上楼前往舞房,那门敞开着,好似在等待谁到来,他走了进去。
莫夫人坐在那里,没有翩然起舞,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上舞服。
姜姐在她的身后方,静静的站着,两人都似乎在等待谁。姜姐看见了他,开了口,“少爷,您回来了。”
“姜姐。”莫征衍上前,视线望着莫夫人,他来到她面前道,“母亲,今天怎么没有舞伴,我来陪您跳一支。”
莫夫人抬眸看着他,也不回绝,她的手落在他的手上。母子两人起舞,作为母亲的舞伴,在莫征衍年幼时起,就已经开始一路成长感受。华美的舞步,没有一丝的偏差,进行的十分完美。
就在乐声里,莫夫人道,“前天七月给我打电话了。”
“她大概是想念母亲了,所以才会打电话给您。”莫征衍微笑道。
莫夫人沉静着面容,“她一开口就向我道歉。”
“她一定是因为没有照顾好您和父亲,又想到阳阳没有陪伴在你们两人身边所以才道歉,她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她对我说,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阳阳是无辜的,他是没有任何过错的,所以她希望,你不要拿阳阳来说事,她只请求这一点。”八壹中文網
“她又任性了,和我闹脾气,过几天就好了,母亲,您不用放在身上。”
“她还说,你会听我的话,所以让我跟你聊聊。”
“所以母亲才会这么急着让我过来,只是小事,还惊动了您,让您担心了。”
莫夫人一一诉说着那通电话里的内容,莫征衍一一回应着,他淡淡的微笑,看不出有一丝的烦恼,回的这样应对如流,好似这一切都微不足道。两人起舞着,舞步翩然,一曲结束,那乐声叮咚流淌止住。
莫征衍还牵着莫夫人的手,莫夫人望着他道,“她把海洋之心送还了过来。”
这意味着什么,怎能不明了,莫夫人指向了圆桌,桌子上正放着那条项链,莫征衍看见了。
“征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夫人还是问道。
“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如果没有事,那么她怎么会把项链还回来。”那意思就是,信物送还,一切解除,她不愿再成为项链的拥有者,不愿再成为莫家的少夫人。
莫征衍扬唇,却是一笑道,“她就是小孩子脾气,这次任性的过了,回去了我会好好教育她,以后不会再将传家之宝送来送去。”
“齐简!把项链收起来!”莫征衍一呼喊,在练舞房外驻足停留的齐简立刻进入,他听从着将项链拿起,又是退到房间门口。
“母亲,我再陪您跳一支?”莫征衍随即微笑问道。
他将一切症结都轻易的淡化,却是问不出半句缘由来,莫夫人丽眉一凝,“征衍!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七月有句话没有说错,孩子是无辜的!阳阳是没有任何过错的!”
“既然孩子没有过错,那么老宅的门,为什么他们不能进?”下一秒,莫征衍却是猛地反问。
莫夫人定住了!那关系到的他们这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也是莫征衍从来不曾提及的过往!
“这是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征衍,阳阳是你的亲生儿子!”莫夫人愈发蹙眉。
莫征衍应道,“他当然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会让他好好住在老宅里,哪里也不会让他去的。母亲,您就不用再多费心了,孩子的事情,我和七月会好好照顾,您就照顾好父亲,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很大的帮助宽慰!”
他直接挑明了在放话,让她不要再多管,莫夫人凝眸喝道,“莫征衍!”
“是,母亲。”他应着,“本来还想陪您跳一支,不过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还要回去,父亲已经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这一番谈话到了这里就要被他勒令结束,莫夫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喝问,“莫征衍!我是你的妈妈!你现在限制我出庄,是想要监禁我吗!”
“妈妈,我没有想过要监禁你,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您和爸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至于我和七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您就不要多操心了。”莫征衍低声说道,“我不是限制你出庄,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也想让您清静清静。”
“我先走了。”莫征衍说完,他就要走。
“莫征衍!”莫夫人竟是无可奈何,更是拿他没有办法,“要是你父亲知道了,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妈。”莫征衍唤了一声,他定睛道,“爸年纪大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你何必要让他知道那么多。”
“如果你一定要告诉他,那么也可以。”他眼中骤然一沉,却是泰然若定,“只是这座山庄,没有我的准许,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进来,也飞不出去!”
他的话语惊心,到了此刻,却是彻底的撕开,莫夫人惊到说不出话来!
“对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好,就不要去联系七月了,她最近工作忙。母亲,我走了,向父亲问好。”莫征衍已经转身,往舞房外而去。
那乐曲的乐声已经换了一曲,莫夫人站在那里,半晌都回不了神。
姜姐一直都在旁边,她没有出过声,只见莫征衍走远,她来到莫夫人身边,“夫人……”
莫夫人回神,险些站不稳,就要跌倒,姜姐急忙呼喊扶住了她,“夫人!您要注意身体!”
莫夫人坐下了,她胸口一阵窒闷,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说道,“比那个时候还要疯魔,真是疯魔了!”
“夫人,您要快想个办法啊!”姜姐着急呼喊。
莫夫人思绪紊乱,半晌道,“现在恐怕只有一个人的话,他能听得进去了。”
……
许是因为六月天气已经转为炎热气闷的缘故,所以宋七月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实。距离给莫夫人通话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宋七月隐隐察觉到事态不对,似乎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去走。
早起看过孩子,阳阳还在安睡,她下了楼来,赵管家道,“少夫人,少爷已经起了,请您过去一起用早餐。”
宋七月本想直接去公司,赵管家又道,“少爷说,有东西要给您。”
有东西要给她?宋七月侧头望向那餐厅,她走了过去。
清晨的餐厅,很是安静怡人,一杯咖啡在手边,莫征衍正在看报纸。宋七月走过去,她入了座,赵管家立刻为她上了早餐,她抬眸看向他,他的视线注视于新闻,“先用早餐。”
“少夫人,今天是培根火腿三明治。”佣人微笑说着将餐盘放下,老宅的餐点都是中西合璧,每天轮番准备。
宋七月不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她拿起刀叉来,一边切着三明治,一边喝牛奶。等到早餐用的差不多了,莫征衍适时的开口道,“昨天我去山庄见了母亲,她提起了你,说你前两天联系过她。”
“我已经和母亲谈过了。”莫征衍低声道,“七月,以后我们的事情就不要去跟父亲母亲提了,现在你住在莫家老宅,做主的是你。”
宋七月不知道他和莫夫人究竟是怎么谈的,但是就现在看来,她真是想的太简单了,莫夫人是他的母亲,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在她身边?眼下又一条退路断尽,前方已是悬崖,她却又无法后退。
这是绝境!当真是绝境!
“下一次别再对母亲说那些话,她会担心的,你要使性子,对着我就好。”他缓缓又道。
“你简直就是在颠倒是非黑白!”宋七月任是如何也不解,怎么就成了她在使性子!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都好。”他却微笑说着应声,在旁人面前极尽宠爱的样子,“还有,自己的东西,自己要保管好,别乱放。”
正是说着,赵管家送上了一件东西。
宋七月扭头一瞧,却见赵管家手上的正是那丝绒盒!
这个盒子怎么会在这里?赵管家将盒子打开,展示在她面前,宝石的光芒即可映入眼底,竟然是海洋之心!明明已经让邵飞送去山庄了,怎么竟然又出现在这里!宋七月诧异的同时,她的视线一转,再一次看向了他!
“这是莫家的传家宝,是要传承下去的,你是我的妻子,还是你来保管,收好了,别弄丢了,也不要再送到哪里去。”莫征衍温声道,“不管送到哪里,都是会回到你手上。”
逃不了,挣不开,甩不掉,任是如何也不能够!那宝石的光芒还在一旁夺目辉煌着,映入宋七月的眼角,却是这样的刺目,刺到眼睛都是一下赤红!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把餐刀,手颤抖着,不住的发颤!
“除非,你不再是我莫征衍的太太!”他下了通牒,却是微笑着说,“不过,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可能!”
只在瞬间,宋七月一下丢弃了叉子,她的餐刀紧紧握住,一下朝他挥舞划去!
是那刀不锋利,却将报纸给捅破了!
“啊——!”一旁的女佣发出了尖叫,赵管家立刻呼喊,“少夫人!”
宋七月抿紧了唇,手里的餐刀攥紧,一双眼睛直视莫征衍!
赵管家立刻去护莫征衍,莫征衍却是将被捅破的报纸放下,他挥了挥手,让众人不要紧张。众人都是提心吊胆,莫征衍丝毫不惧,很是坦然的坐在那里,任她紧凝的眸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他将那杯咖啡端起,品尝了一口道,“放下餐刀,小心割了自己的手。”
“少夫人,您小心……”赵管家呼喊了一声。
宋七月的手攥紧了那餐刀,她死死的攥住,却是什么也没有,她一下扔了刀,哐啷一声中她起身离席。
……
宋七月此刻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左右都不行,被困在这里,即便是在湛蓝的天空下,却也丝毫感受不到那份自由。像是被浪潮拍打在岸边的鱼,离开了大海,她快要窒息。
就在她茫然困顿的时候,却是有人而来,当宋七月走出莫氏,听到了那一声呼喊,“七月!”
宋七月回头,只见侧前方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那里,她漂亮的长发微卷,夏日里散漫的盘起,将时髦的太阳镜摘下,露出那一张漂亮的面容来,让她愕然,“骆筝!”
骆筝原本已经辞职离开返回英国去,这一次却又突然回来,宋七月自然是诧异的。只是再次瞧见,却也是高兴的。奈何宋七月还在忙碌,不能立刻就去相聚,骆筝则是道,“临时回国办点事情。”
“晚上一起吃饭?”宋七月问询,骆筝应了,匆匆见过一面,宋七月就先去忙工作了,骆筝则是等着晚上再相聚。
再聚首在一家雅致的餐厅,两人闲聊着用餐,自然是有谈起姗姗也有谈起阳阳,两个女人都是母亲,共同话题也是多一些。
骆筝问起了楚烟,“她还好?”
“楚烟她走了。”宋七月回道。
“走了?”骆筝离开港城后,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太过知情,“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宋七月道,“只是说想去别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能让一个人这样远走异乡,而且一声不吭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也不再保留关系,看来是对这里没有了任何的眷恋,也是到了尽头,骆筝一下也是无声,前一刻还融洽欢乐的气氛,此时变的有些沉闷来。
“走了也还会回来的。”骆筝笑道,“你看我,前阵子不是也走了,现在又回来了。”
宋七月想想也是,骆筝又道,“没准,明天楚烟又突然回来了。”
“是啊。”也许说不定,就在没有预兆的时候,她又冒出来了,宋七月微笑应道。
骆筝抬眸道,“七月,家里还好?”
“恩,还好。”反正断了关系后,没有了往来,哪怕是还在港城的宋向晚,在股份要回后也和她没了联系。这样的太平无事,也不算坏。
“那和征衍呢?”骆筝继而问道。
和莫征衍?这个问题让宋七月顿住,一时间竟也无从回答,她要如何去诉说,她又要怎样去诉说,就当千丝万缕的情绪还来不及回拢的时候,手机却响起铃声,将一切打断!
是莫征衍的来电,打给了骆筝,骆筝接起,他在那头道,“你回国了。”
“刚刚回来的。”骆筝没有震惊,他的消息一向灵通。
“在哪里。”
“在餐厅。”骆筝回道,“在和七月一起吃饭。”
“我现在过来。”他应了一声,就这么挂了线。
骆筝放下了手机,“是征衍打来的,知道我回来了,消息还真是快,他在过来。”
宋七月笑了笑,骆筝又是问,“你和征衍呢。”
“还好。”再也无法继续,宋七月只能说了这两个字。
莫征衍很快就赶了过来,走向她们这一桌,在宋七月的身旁坐下。三人相聚,原本融洽的气氛,在他到来后,就似变了,宋七月不再多言了。只是骆筝还在聊着,聊起姗姗,给他们看姗姗的视频,那些滑稽的画面,让宋七月笑出声来。
莫征衍瞥了眼她开心的笑脸,他随口问道,“骆筝,你住在哪里。”
“酒店。”骆筝回道。
“我和七月最近住回老宅了,不如你也搬过来住。”莫征衍开口邀请,又是问道,“七月,你看怎么样?”
骆筝住进来,宋七月当然是没有意见,更是乐意的,“骆筝,老宅房子大,你搬过来一起住?”
“你们两个这么热情的邀请,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骆筝应了。
当晚去酒店退房,取了行李载着骆筝回老宅。
骆筝到来后,老宅里果真热闹了许多。原本下班回家后,除了陪伴阳阳,就没有第二个再可以说话的人,眼下骆筝在,宋七月感觉放松了许多。晚餐的时候多了个人陪伴,即便是莫征衍在,也不会觉得沉闷到难受。一起陪阳阳玩耍,两个女人讨论讨论杂志,空了约上街一起买些东西。
自从楚烟走后,宋七月好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放松了。
“骆筝,我先去洗澡,一会儿找你。”宋七月笑道。
骆筝点头,“快去吧。”
瞧着她离去,莫征衍道,“你来了,她很高兴。”
“我这个姐姐再好,总也比不上你,你是她的先生,有你陪着才好。”骆筝念道,“我看你最近也忙,几天才有一天空,要多陪陪她。”
莫征衍点了个头,“要是没事,就在港城多住几天吧。”
只是骆筝在住了两三天后,也发现了不对的情况,这一日午后她想带着阳阳出门散步,但是却被赵管家阻拦了,只因为少爷吩咐,小少爷不许出老宅。这一点让骆筝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就算是骆筝,也无法将阳阳带离老宅,只能作罢。
骆筝无法去问询宋七月,但是她心里边又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她却只能想到去问一个人。
午后骆筝在一处广场等候,不过多久有人到来。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骆筝道,“宋家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
“你怎么不去问大哥?或者问二哥?”莫斯年幽幽问道。
问莫柏尧,他既不在港城,而且没有可能,去问莫征衍,这更加没有可能,骆筝道,“你不愿意说的话,算了。”
骆筝起身就要走,莫斯年望着前方道,“你要是不想听,现在就可以走。”
骆筝迟疑,又是重新坐了下来。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每个月我要探望姗姗一次!”
“莫斯年!”
“不同意就算了。”
骆筝挣扎着,终究是应了,“好,你说。”
“大嫂的大姨因为意外车祸去世,之后宋家就公开宣布和大嫂脱离关系。再之后,大嫂向宋氏转卖了股份,应该是拿回了钱。至于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莫斯年如实说道。
“还有呢。”骆筝问道。
“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总要想一想。”莫斯年的声音不疾不徐,阳光下微眯起眼睛来,他说道,“你回英国以后,李总的太太病了,后来大哥为了给她治病请了医生还包了病房,后来病好了,大哥就安排她住进了莫公馆。”
“你说程青宁住在莫公馆?现在?”骆筝惊愕无比!
“这很吃惊么。”莫斯年回道,“事实就是这样,反正大嫂也默许了,她住在老宅,井水不犯河水的。”
宋七月默许?这怎么可能!骆筝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一下握住挎包。
“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莫斯年道,“你这次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骆筝却是沉思不应声,莫斯年侧目看向她,又是问道,“晚上要不要……”
要不要一起吃饭,这几个字停住了,莫斯年没有说完,骆筝直接道,“我走了。”
莫斯年坐在长椅里边,他眯起眼睛来,“你要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骆筝道。
“我劝你还是少搀和这件事情。”莫斯年低声说道,像是劝诫,又像是关心。
这让骆筝一止,她没有应声,往前方而去。
身后,莫斯年的声音传来,“骆筝,你这次又为什么会回来。”
骆筝见过莫斯年后,她上了车,一边拿出手机来拨给莫征衍,“征衍,现在空吗,我想和你聊两句。”
“有事?”
“恩。”
“重要?”
“我觉得重要。”
听见骆筝这么说,莫征衍报了家酒店的地址,“我在这家酒店,你现在过来,齐简会接应你。”
骆筝立刻踩下油门奔驰而去。
等到了酒店,齐简一早在大厅里等候,瞧见骆筝到来,立刻上前带着她往会议包厢而去,“骆筝小姐,这边请。”
“是在应酬?”骆筝问道。
“不,莫总约了客户在这里会面,不过客户还没有到。”齐简回道。
那包厢是酒店的商务会议厅,用来洽谈公事是合适的场所了,骆筝进去,就看见莫征衍坐在那沙发里,他的手中一支烟,正在看文件。
骆筝朝他走去,来到他面前坐下,“征衍,你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莫征衍看着文件淡淡问道。
“宋家的股份,怎么卖回去了?程青宁又怎么会住到莫公馆去?还有阳阳,为什么阳阳不准出老宅?”骆筝一口气将问题全都抛了出来。
莫征衍道,“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都发生了,总不可能瞒得住。”骆筝道。
莫征衍回道,“股份本来就能买卖,卖了就卖了,反正也没有亏。至于程青宁,她是住在莫公馆。阳阳还小,外边危险,所以我不让他出去。”
“你让程青宁住在公馆里不行!这样一来,你让七月怎么想怎么办?”骆筝问道。
“又不是住一辈子,怎么不行。至于七月,她不需要去想也不需要怎么办。”
骆筝当真是搞不懂了,她不知道莫征衍要如何对待程青宁,此刻无暇去顾及,只是想到了宋七月来,她焦急道,“征衍,你这么做对七月太不公平!你不能限制阳阳的自由,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是一个妈妈,最爱的就是孩子!”
“征衍,你这么做不对,你这样做,会让她伤心难过!”骆筝劝说着。
那文件翻看完,将眼镜收起放进眼镜盒里,慢条斯理的动作着,莫征衍这才抬起头来道,瞧向了骆筝,他却是说道,“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对别人的事情指点说错了又或者是对,因为你永远不是那个人。”
“姐姐,你说是么。”莫征衍幽幽问道。
骆筝登时没了话去接应,莫征衍又是道,“如果你是来向我说教的,那么我也听见了。你要是接受不了,办完了事情,就回英国去吧。”
分明还是他的脸,却是说着陌生的话语,这样的冷漠,是骆筝不曾瞧见过的莫征衍,惊的骆筝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