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不是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肯放过我?我不是魔法师,也不可能带你离开。”雷尔斯一个头二个大,开始后悔怎么不早点离开这里。
佩恩指着雷尔斯康复的身体,两眼放光的询问道:“那你怎么解释身体一下子痊愈了?”
“可能是我的身体生命力顽强吧。”
“你又不是蟑螂!”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雷尔斯被眼前盲目任性的女子,搞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让人头痛的感觉,几乎要呻吟出来。
这家伙比让自己记几十本的魔法笔记还要伤脑筋,只能没好气地拍拍脑袋,询问道道:“把你真正的意图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的忙。”
“那么的话,雷尔斯先生,我要嫁给你!”叫佩恩的女子仿若在诉说着完全与她没关的事情,感情上没有半点波动,“我只有一个意图,那就是嫁给你,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乡下的农庄。”
“什么?”雷尔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退了几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的说道:“佛伦多小姐,你在说笑话吧?我们在前一刻还是完全陌生的两人。”
这一刻雷尔斯终于肯定,休斯帝国贵族之间的豪放风气程度,远远超越罗德兰王国,私奔也成了千金小姐们随便挂在嘴上的产物。
“我漂亮吗?”叫佩恩的女子突然轻轻拿下了帽子,弯弯的眼眸毛下面是一张冰雕玉砌的绝世容貌,樱桃般的双唇似乎在诉述着什么,有如夜之帷幕般的眼眸,她的美貌连女神都会感到嫉妒。
“漂……漂亮……”花容月貌的面容呈现在雷尔斯的面前,他能说的只有两个字。
“那你还在犹疑什么?”叫佩恩的女子步步紧迫,鼻子轻轻哼了几声,似乎在生着闷气,道:“我的叔父梦想着牺牲我来换取家族的利益,我偏偏就不如他愿,自己的女儿不拿去送人,却要将我送给别人,我佩恩才没有那么笨,反正我这种乡下出来的女孩子只适合住在农庄里面。”
“佩恩小姐,那你也不能勉强我啊,要知道勉强是没有幸福的。”雷尔斯努力打消眼前叫佩恩的女子的荒谬念头,想离家出走何必再搭上自己呢。
“你……”叫佩恩的女子赫然瞪大明眸,一向对自己相貌甚有自信的她今天竟然碰到了钉子,倒贴上门人家竟然也不要?当然这本来也是不可能的,是她临时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怎么可能白白便宜这小子呢。不过现在她又有点气恼了,气眼前的家伙竟然敢不要她,呆头鹅、笨头鹅、死鹅……。
“请你离开吧,佩恩小姐,如果让你的叔父知道你在这里出现,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雷尔斯摸摸鼻子,对碰了一鼻子灰的小妞下逐客令,素雅公主、紫罗兰、师姐她们哪一个不是越漂亮越吃人不吐骨头?雷尔斯已经对美女有觉悟了。
“我……”叫佩恩的女子气得直往地上跺脚,走前几步逼近雷尔斯的身体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用魔法带我离开帝都,如果不肯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等等。”雷尔斯警惕地望着她,充满戒意道:“你想怎么样?我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打架一定不会输给你的。再走近看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完全一副佩恩的口吻,使得她身子猛地一怔,但很快她脸上就露出邪邪的笑容。
雷尔斯身体感觉到强烈的不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软玉温香的娇躯已经投入怀中,他顿时傻呆住了,不知是推开好呢,还是不要推好?一阵茉莉花香薰得他的心怦怦跳跃不停,师姐现在还好吗?她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么香的吗?
“难道我走桃花运了吗?”
“救命……救命啊!”一道清脆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午间,也惊醒了雷尔斯的美梦。
四周立时传出仆人们纷乱的脚步声,“出什么事了?”
“哪里出事了?”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招呼声不绝于耳。
“你这是何苦呢?分明是损人不利己啊。”雷尔斯苦笑连连,女人,永远是他不能理解的生物。
“谁让你不帮我,哼,跟我叔叔一样都是坏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佩恩双手加上双腿,如八爪鱼般缠绕在雷尔斯身上,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暧昧,容易引人犯罪。
“放手!”意乱情迷之中,雷尔斯还是分辨出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心中暗暗叫苦,一伙人已经来到房门外面,此情此景若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就算多几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放!”佩恩也倔强起来,她紧抿着嘴唇,脸颊不知因为生气,还是害羞变得通红,双臂没有放松反而将他箍得更紧。
“你……”雷尔斯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戈勃尔带领着一大群仆人、骑士破门而入。
“啊……”毛里塔这个半吊子的骑士抢先惊诧叫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两名男女交臂纠缠倒卧在地上,女的赫然是佩恩小姐。
“请允许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雷尔斯挣扎着想努力站起来解释,但面对着一群神色不善的家伙,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自己。就像他自己也不相信一样,贵族小姐会跑来纠缠一名流民?
自己要是拼命挣扎,只会让这名叫佩恩的女子骨折肉损,这又不是自己所乐见的,不挣扎的话,此情景又实在是暧昧之极,左右都不是,他一时陷入为难境地。
“不好!”雷尔斯突然醒悟过来,眼前的局面分明是佩恩一手造成的,为了逃避当上王妃的命运,她故意与自己纠缠在一起让仆人们亲眼目睹,这传闻若传出去,不单会对竞争激烈的选妃大会造成强烈的冲击,更会对佛伦多侯爵造成重重的打击。
虽然自己并没有跟她私奔逃离这里,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事实上也不需要雷尔斯解释,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他抬头刚好看见一根乌黑的木棒狠狠迎头敲落,同时看到的是戈勃尔阴沉、狰狞的面孔。
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淹沉了他。
雷尔斯的知觉慢慢地恢复过来,感觉像是倒卧在冰凉的石床上,头部的疼痛让他无法顺利睁开眼睛。
一股极浓的汗臭味随风卷入鼻中,雷尔斯被呛得难受之极却没有任何办法躲避,头部的疼痛愈来愈烈,困意也随即袭来,再一次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西下的夕阳刚好从简陋的木窗经过。
头部的疼痛似乎已经舒缓过来,不过挨打的地方却浮起拳头般形状肿块,他苦笑着抬起乏力的右手摸了摸伤患处,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大的石屋,中间通道两边歪歪斜斜摆了近三十张床,人被随意安置到最里面的一张石床上,石床四周都是一堆堆比石床还高的破烂衣襟,差一点就将他埋在里面,一股股腥臭汗味弥漫开来,使得本来已经窒息的屋里空气更加沉闷。
雷尔斯坐了起来,身体内的强大生命力再一次展现出奇迹般的力量,从他清醒到现在很短的时间内,不适的感觉已经消失贻尽,换来的是一种飘飘然的异感,除了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之外,他已经与平常的自己没有半分差别。
对了,好像他也没办法再聚集魔法元素了,好比剑士已经舞动不了手上的大剑一样,魔法师只剩下用一柄魔法杖来唬人了,不过管他的,他耸耸肩不再想这些烦恼的事情。
这时,从石门方向远远传来杂七杂八的嚷嚷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凌空从门外直直飞入,重重地趴倒在墙角下面。
很快一大群人闯了进来,当先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一手拎起倒卧在地上的人影,龇牙咧嘴的恶狠狠地说道:“莫桑比,我古老大的话你竟然敢当作耳边风,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下次别怪我用你来当活饵。”
那人哼也不哼一声,口角溢出鲜血也浑当没有一回事,眼睛瞥了魁梧男子一眼后将头转向一旁申辩道:“我只是不小心罢了,哪个人能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对手已经挨了我二刀,谁知道他为什么还能站起来,我以为……以为他已经死了。”
“小子!让我把你教聪明,敌人还有一口气都要马上补上一刀。”魁梧男子重重一拳打在那莫桑比的肚子上,见他瘫倒在地还不想就此放手,上前又是一脚凌空踏落,冷哼道:“不小心?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救世主?教皇?”
雷尔斯眨了眨眼睛,这家伙一脚踏下去的话,地上的家伙不死起码也要躺上半个月。而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总算有一个人越众上前,一手推开魁梧的男子,说道:“算了,古迪,莫桑比他也预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说到底还是经验不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