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蓉重获自由,猛烈咳嗽了几声,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看向季予川的目光透着惶恐不安。
方才她是因为情绪酒劲儿上头,揭穿了季如海的真面目,可那都是在季予川已经构不成威胁的前提下。
如今看到季予川行动自如,她的害怕不比季如海那爷俩少。
更别说害季予川的事情,可不止季如海一个人,她的儿子季晨也是参与其中。
就算季晨再无情无义,再让她寒心,终究是她的儿子,
陈雅蓉后悔了,缩着脖子装哑巴,仿佛方才说话的不是她一般。
苏曼好心提醒,“陈姨,没人捂你的嘴了,你可以继续。”
陈雅蓉目光躲闪,“继续什么?我那个,我刚刚是喝醉了,我胡言乱语的。”
闻言,季如海松了口气。
好在这个蠢货还不是太蠢,要不然还真无法收场。
苏曼看季如海那副好似便秘通了的舒坦样,微微一笑,“陈姨,你这刚到宴会厅,哪里喝得酒啊?”
“我...”
陈雅蓉眼神躲闪,她的酒是刚刚在外面跟周东岑喝的。
她忽然问这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威胁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陈雅蓉能应付得了的了。
别说留在季家,一个搞不好,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宫炎等的不耐烦了,直言道,“你方才不是说,予川的车祸跟季如海有关,现下又说是你喝醉胡说。事关季氏总裁的安危,怎能如此儿戏。”
“我,那个,我…”
在陈雅蓉眼珠子乱转时,季予川冷不防开口了。
“如果你现在不说实话,日后一旦被证实,你会付出代价。”
他没有明说,可眸光中的寒意却冰的她打了个哆嗦。
面对多方施压,陈雅蓉终于聪明了一把,眼睛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季如海适时道,“快点,人晕倒了,赶紧把人抬出去!”
季予川瞥向几个原地踏步的保安,“带到vip室,让陈印医生给她看看。”
一听季予川要把人带走,季如海急了,“那怎么能行,她可是我...”
“啊?什么?爸你要说什么?”
苏曼三连问打断了季如海,她一脸惊讶,“爸你刚刚不是说,她就是个疯婆子吗,怎么又这么关心她?难道你承认她是我婆婆了?”
季如海哽住,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苏莉。
见苏莉一脸嫌弃,他不敢说话了。
不过他真是想多了,如今季予川回来,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再掌控季氏,苏莉是绝对瞧不上他的。
就这么一个耽搁的功夫,保安已经迅速抬起陈雅蓉送到休息室。
...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流言蜚语迅速在人群中传播。
方才那些围着季如海示好的宾客,一个个渣男一般的弃他而去,反而对季予川大秀殷勤。
一般这种时候,女伴都是各自找地方聊天。
可季予川情况特殊,陈印嘱咐过,这种药可能会有一些不良反应,让苏曼时刻注意,一旦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带他离开。
于是在季予川跟诸位业界大佬寒暄时,她一直挽着季予川的手臂亦步亦趋。
其中不乏有打量她的。
在外界口中,金曼的名字已经是个形容词了。
之前是因为冲喜,大家也能理解,现在季予川都醒了,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甚至还带着她出入宴会。
真是叫人费解。
不过好歹是季予川的太太,大家只是用眼神表达了不理解,都没说出来。
直到遇见了苏婉霞。
苏婉霞之前虽然被季晨开除,但她依旧是苏家的旁系小姐,是可以出席宴会的。
她之前就听说季予川醒后,承认了金曼的身份。
本以为是碍于情面,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还带着她。
苏婉霞是一百万个不理解,在她看来,季予川洁身自好,为人儒雅。
这么完美的人,就算是不喜欢她也是正常。
可是,那个人是谁都好,哪怕是李进,也不该是金曼啊。
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季予川蹙眉,“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季总您这样的人品,就算是要找太太,也该找个品行端正的不是吗?”
一旁的苏曼:enmmm,妹妹你说坏话是真不背人啊。
季予川语调淡漠,“就是因为我人品好,才想找个品行不端正的中和一下。”
苏婉霞:???
苏曼:???
你在玩儿一种很新的般配。
许是季予川这话太过刺激,直到季予川走了,苏婉霞还是保持着石化状态。
祸不单行,刚打发了苏婉霞,一转身,又撞上了宫炎。
虽说嫖宫炎不成反被制裁的人不是苏曼,但她毕竟顶着这副壳子。
更不要说,宫炎跟季予川还是朋友。
宫炎瞥了苏曼一眼,对季予川道,“聊聊?”
季予川正要开口,肩膀忽然一阵抽痛。
陈印提醒过,这个药能够短暂的刺激神经,但很可能会出现过度刺激的情况。
譬如,一些不属于本体大脑指令的动作。
“就这样聊吧。”季予川努力压抑。
闻言,宫炎明显有些意外,不避讳女伴,这可是一种极度信任的表现。
他看向苏曼,厌弃在他眼中滑过,显然还在恼火她把他当鸭子的事情。
在他看来,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才...
等等!
季予川在做什么?
宫炎目瞪口呆的看着季予川的手以一个他看不懂的走向,画了一圈,跟着搂住了苏曼的腰。
苏曼一愣,转头看向季予川。
接着,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季予川的手臂发生什么奇怪的排异反应了。
出现这种情况,宴会肯定不能再继续了。
为了不叫外人看出破绽,她靠在季予川肩膀上,“予川,我有点累了,你陪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宫炎看苏曼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觉得季予川就算是脑袋坏了,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提前立场。
然而...
“好,走吧。”
宫炎不敢置信。
这是季予川?该不会是他昏迷的时候,被谁夺舍了吧?
“等等。”
他刚要拦,就发现季予川的手往上跳了下,跳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