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竖着耳朵听季予川的情况。
苏曼淡淡一笑，“予川嘱咐过我了，说是您最近爱上了演猴戏，先把空间留给您，等您表演够了再过来。”
“金曼！”
“爸，您小点声，这里还有客人在呢。”
苏曼一脸不赞同，仿佛他无理取闹一般。
眼看关注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季如海只能忍下。
他冷笑一声，“既然予川没事儿，那就让他出来吧。”
“是啊。”
苏董的妹妹苏莉接话，“如海是季总裁的长辈，却在外面帮着小辈招待宾客，真的是闻所未闻。”
如海？
这个亲切的称呼吸引了苏曼的注意。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苏莉三十五岁，年轻的时候眼高于顶。订过婚，但是在婚前闹翻了，目前还是单身。
苏曼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看来，这季如海是有意跟苏莉联姻啊。
之前季予川在位的时候，跟宫家的关系最为紧密。
而宫炎是个看中能力的人，如今季如海上位，他必定是看不上。所以季如海跟苏家抱团，倒也是必然。
苏曼扫了眼季如海背后的方向，对苏莉笑了，“您说的是，真是谢谢你关心我公公呢。”
苏莉有些反感苏曼的说话方式，不过她并没有反驳，她跟季如海要联姻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这个时候否认反倒是刻意了。
她用长辈的口吻道，“你这个做儿媳妇也要好好孝敬公公才是正道，像是你刚刚说话的态度，就很不应该。”
苏曼点头称是，“您教训的是，不仅要好好孝敬公公，也得好好孝敬婆婆才是。”
“婆婆？”
苏莉还以为苏曼说的是她，心想苏曼还是识时务的。
可还不等她开口，苏曼便对着季如海身后扬声道，“婆婆，你说是不是？”
此刻，精心打扮穿着高定礼服的陈雅蓉满脸怒容。
季如海见到陈雅蓉在这，惊讶之余还有几分慌乱，他看了眼苏莉，呵斥道，“你怎么来了，还不快出去。”
陈雅蓉方才把他们的对话听的真真的，原来季如海从来都没想过给她个名分。
愤怒，失望，怨恨多种情绪交织，让陈雅蓉也不似往日那般顺从。
她用怨念的口吻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两人这个状态，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怎么回事。
虽然养女人在圈里并不少见，可闹到眼前来，就是打脸了。
苏莉是知道陈雅蓉的，不过季如海说过，他是看在她是季晨妈妈的份上才让她搬进了季家。
地位跟家里的佣人保姆没什么区别，等季氏的事儿了了，马上就把她送走。
所以苏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这个陈雅蓉如此不识抬举，居然敢来向她挑衅，简直忍不了。
苏莉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不是在宴会上，定要好好教训陈雅蓉一番不可。
她压着火道，“如海，你要怎么处理！”
被打乱节奏的季如海也是一肚子火，他甚至不想再跟陈雅蓉说一句废话，直接对保安道，“把这个没有请柬的人赶出去。”
陈雅蓉不敢置信，“你要赶我走？”
今天被丢出宴会，明天她就会沦为笑柄。
不仅如此，季家她也待不下去了。
想想自己辛苦了半辈子，最后什么也没落着，陈雅蓉崩溃了。
情绪激动的陈雅蓉冲过去摇晃季如海，“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就连季予川的消息都是我替你打探的，你怎么....”
“啪”
一个耳光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季如海又惊又怒，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失心疯了是不是！滚出去！”
眼看保安要来抓人，苏曼直接挽住了陈雅蓉，“哎，爸你怎么能这样对婆婆啊。”
听到婆婆两个字，议论声响起。
“都叫婆婆了，难道真是季如海的太太？”
“哎，这个八成是季晨的母亲。”
“怪不得。”
“那她刚刚说的，帮着打探消息？”
“谁知道呢，之前就有传言说，季总裁那场车祸有猫腻。”
“啧，虎毒还不食子呢，真是可怕。”
“……”
只字片语刮到季如海耳朵里，听的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的宴会他每一步都算计百遍，各种变数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陈雅蓉会跳出来搅局。
他怕拖得太久，会有什么意外，索性指着苏曼跟陈雅蓉怒喝，“把她们都给我赶出去！”
“这...”
保安不敢动，陈雅蓉是个无名氏，但苏曼可是正经的季太太，他们不过是小保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敢动苏曼。
季如海气得推了保安一把，“聋了啊！赶紧去啊！”
苏曼乐了，“公公啊，你怎么心这么狠啊，我们一个是你儿媳妇，一个是你媳妇，你居然要把我们赶出去。啧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说完，她注意到了角落的季晨。
明明自己妈妈都要被赶出去了，他非但没有过来阻止，反倒是躲了起来。
季晨暗中观察他们这边的情况，心中叫苦不迭。
他今天一直都是以季氏下一代继承人自居，赚足了颜面，还结识了不少豪门权贵。
从前的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终于风光一回，却被陈雅蓉搅局。
若是被人看到，他亲生母亲是这样不体面，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季晨悄悄往后退，想躲。
苏曼哪能让他如愿，对着季晨的方向喊道，“季二少，你妈妈都要被人赶出去了，你还要在那当缩头乌龟吗？”
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季晨避无可避，恨不能冲出去把苏曼的嘴封上。
与此同时，陈雅蓉也发现了季晨。
她本就在季如海那受了刺激，眼下见到自己亲生儿子也冷眼旁观，方才被周东岑哄着喝下的壮胆酒像是要从血液里烧起来一般。
她疾步冲过去，扯着季晨不让他开溜，她愤怒道，“你也不帮我是吗！我可是你亲妈！”
看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集，季晨恼羞成怒，甩开了陈雅蓉的手。
“陈姨，你别闹了，我从小就被爸爸送出国读书，哪里知道你是谁。”
这是季如海之前认亲宴上为他找的说辞，居然被他拿来用在亲娘身上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