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柏开了一辆黑色轿车，苏曼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车子发动。
苏曼赶紧打了辆出租车追上去。
“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是个话痨，一边打表一边道，“美女你这是追男朋友呢？”
“哎呀，我跟你说，这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何苦那么累。”
苏曼透过挡风玻璃紧盯着前面的车屁股，生怕跟丢。
耳旁司机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讲着过日子之道，苏曼听着心烦，随口回了句。
“这么有经验，你也被绿过啊。”
“……”
司机被没被绿过不知道，反正他那脸是绿了。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董子美家的小区。
这里是高档小区，外来车进不去。
苏曼给了车钱后迅速下车跟上，可能是她的走位太过花哨。
江文柏是没发现，反倒是让保安给逮住了。
“嘿，干什么的！”
保安上手就去抓苏曼的肩膀，奈何他抓的不是普通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苏曼的条件反射一个过肩摔到了地上。
草地上，保安仰望星空。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苏曼顾不上怀疑人生的保安，瞅着江文柏没注意到他们的动静才把保安从地上扶起来。
她亮出证件，“我是警察来查案的。”
警官证一晃而过，苏曼又追着江文柏走了。
保安揉了揉老腰，输给警察也不算输。
嘶，腰真疼啊。
-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苏曼出电梯时，董子美家的房门闭的紧紧的。
她没声张，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过去，里面一直很安静。
就在苏曼考虑自己要不要敲门进去时，房内突然响起女人的尖叫。
紧接着就是男人的怒吼声，“住口！”
“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杀了你！”
苏曼听着情况不对，刚把头贴在门上，就听到里面重物倒地的声音。
女人的哭声，男人的骂声响成一团。
“不要啊！”
“救命啊！”
听着女声越来越凄厉，苏曼忍不住了。
“砰砰砰...”
苏曼一边大力敲门一边厉声道，“开门！”
“警察！”
屋内安静下来，却迟迟没人开门。
苏曼警告，“再不开门我就破门了！”
良久，门开了。
江文柏身上只穿了件衬衫，望着苏曼的目光略显惊慌。
“让开！”
苏曼推开了江文柏朝里面看。
地上桌椅板凳都倒了，上回苏曼来看到的水晶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董子美就坐在中间，按在地上的手旁一团血渍。
苏曼赶紧把人扶起来，“怎么样？”
董子美的右脸肿胀，眼中还有没被收起的惊恐。
“曾警官，我...我...”
她结结巴巴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时，苏曼注意到那把不属于客厅的菜刀。
苏曼眉眼一凌，“他是不是持刀伤人？”
董子美看了江文柏一眼，眼泪落下，但嘴上还在替江文柏说话。
“没有。”
“没有？”苏曼不信，“没有这把刀又怎么会到客厅里来。”
“是我，是我拿过来切菜的。”
苏曼皱眉。
看董子美的样子，是想袒护江文柏了。
只是苏曼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她指着地上的血迹道，“虐待妇女，故意伤害罪，跟我走一趟！”
董子美顾不上受伤的自己，挣扎着过来拦苏曼，“警官，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
“有事儿没事我说了算，走！”
苏曼抓着江文柏走了。
江文柏除了苏曼刚进来惊慌失措，之后便一言不发。
临走前他看了董子美一眼，董子美上前两步。
“老公。”
董子美的脸上尽是担忧，“我等你回来。”
...
苏曼带人回警局时，里面只有值班的警察，她说了下情况就把江文柏给怼审讯室去了。
苏曼坐在对面，抱着手臂盯着垂头丧气的江文柏。
啧，正愁怎么把你老小子带回来审审，你就自己找上门了。
“啪”
苏曼把笔往桌上一摔，“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江文柏年过四十，略微有些发福，介于大叔跟师傅之间。
可能是常年跟学校书本打交道的原因，他的气质倒是不错。
这种气质神似时高远。
苏曼打量着江文柏的脸，像是顺着水流找到了水的源头。
面对她的盘问，江文柏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今天回来晚了，然后我太太她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我们就吵起来了。”
“方才我在席间喝了酒，回家酒劲儿上头，就打了她。”
说谎。
方才苏曼在门外听的真真的，他说：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杀了你。
这就说明，他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不耐烦，而是因为董子美说了什么，而她说的，刚好惹怒了他。
苏曼没有点破，继续道，“你之前经常动手打她吗？”
“没有。”
江文柏否认，“我们虽然是后组成的家庭，但感情还是不错的。”
苏曼微笑，“既然不错，你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对她大打出手，甚至是动刀呢？”
江文柏张口欲解释，苏曼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
“可别说你是因为喝多了神志不清，我看到你开车回来了。”
“很稳。”
江文柏僵住，“你跟踪我！”
“笃笃-”
苏曼敲了两下桌面，冷声道，“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交代你自己的！”
“要是再敢欺瞒警察，后果自负！”
江文柏被苏曼压人的气场震慑住，他的身体稍稍后退，目光也不似方才那样坚定。
“我，我是因为，我...”
江文柏八成是只想了方才那一套说辞，这会儿满脸写着，你等等，我现给你编。
“呵。”
苏曼忽的笑了。
笑声在安静的审讯室被放大，转了一圈又钻进了江文柏的耳朵里。
他战战兢兢的去看苏曼，好似惊弓之鸟。
典型的心里有鬼。
苏曼慢条斯理的合上了笔帽放在桌面上。
“江文柏，你有什么把柄在董子美手里。”
江文柏愣住，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嘴唇发白，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惊吓。
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苏曼。
那模样，就像苏曼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好像自从当了警察，苏曼就经常收获这样的眼神。
苏曼没有轻易的放过他，慢悠悠道，“既然你不想聊家暴，我们就聊点别的吧。”
“譬如，舒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