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凝视着这个比她小了不止一旬的女孩，从前的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想过治她于死地，
毕竟同个屋檐下，如果她想让她消失，办法不止一个。
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养虎为患。
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一半阳光一半阴影。
无声的硝烟在二人之间弥漫，苏曼第一次见到姜莹摘下面具的模样，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的脸。
永远都是以笑容示人的姜莹此刻眉梢眼角都是阴森寒意，如果可以，苏曼觉得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但是她不会，她要的是歌舞升平，不是鱼死网破。
良久，姜莹深吸一口气，“我输给你了。”
苏曼笑了，“你不是输给我了，你是输给你自己了。”
姜莹咬着牙，“如果没有你...”
“可是偏偏就有我。”
苏曼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她，“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
说完，苏曼不去看她难看的表情，转身离去。
...
去医院的路上，苏曼约摸着曾总那边也该出招了，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
虽然曾总没有亲自下场，但是网络上忽然多了不少有关于蒋家一家的八卦新闻。
有“知情人士”爆料，蒋尧的出身并不磊落，名义上是后弟，但实际上他是蒋向荣的私生子。
不仅如此，这位“知情人士”还把蒋向荣如何上位都发到了网上。
【居然是私生子，有钱人真是乱】
【哎不是，他不是倒插门，还有私生子？】
【这就更恶心了】
【让我捋捋，所以这个爸爸一开始是要把前妻的孩子送去当出气筒？】
【是这么回事儿】
【真#￥*】
【早就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哎不是，只有我注意到，富豪前妻是死于难产吗？】
【我也注意到了！最近那些杀妻杀子的新闻太多了，实在是忍不住阴谋论】
【已经脑补了觊觎前妻财产害死前妻的剧情】
【人家不都说死于难产了】
【废话，他还能说死于谋杀啊】
...
苏曼看到下面的评论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就发现了重点。
随着被扒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不少人的视线都被转移了。
毕竟比起两个孩子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豪门杀妻这种更有看点。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蒋向荣电话已经要被打爆了。
“无可奉告！那些都是网友杜撰的，你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我，我就去告你们新闻社！”
一个又一个的媒体电话以及采访邀请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蒋向荣情绪愈发崩溃。
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蒋奶奶强撑着坐起来，“向荣，怎么，怎么了？”
心脏的剧烈疼痛让她说几个字就要喘上一喘，眼圈发黑，似是还没从昨夜的惊吓中回神。
蒋向荣发狠按住了关机键，屏幕上还闪烁着不断涌入的微信、短信，直到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才安静下来。
他重重的喘了口粗气，不耐烦道，“没事儿，你就好好养你的病，我出去一趟。”
“哎，向荣！”
-
名扬制造
蒋向荣躲过了几个蹲守的八卦记者，一进公司就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工位上的员工皆是面面相觑，唯独跟员工布置工作的副总站直身体，略显沧桑的面孔上厌恶肉眼可见，“蒋总，要是员工哪里做的不好你直说就是了，没必要说话这样难听。”
“你说谁说话难听！”
蒋向荣平时就对这个倚老卖老的元老不满，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气得他嘴唇都白了，“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你是老板。”
副总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尊敬，看的蒋向荣更是火大。
他转向一旁的公关部，“网上的舆论都发酵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不去控制住！”
公关部长不得不出来解释，“这次的舆论不同于普通的八卦，背后是有人在操控，我们刷新上去的控评没多久就被举报或者是挤下去了。”
“挤下去了你不会再发！我给你发工资是干什么的，白养你们了啊！”
“这...”
公关部长见解释不通，只得道，“目前关于您...的这些传言已经散发出去了，一味的压制其实意义不大。我们做出了几个公关方案，您先过目。”
蒋向荣夺过方案书翻了翻，“你们要我出面解释？”
“是的。”
副总接话道，“现在网络上不利于您跟名扬制造的传言很多，订单子的一些合作商怕被牵连，好几个都已经提出解约，近期跟进的几个品牌也都明确表示了拒绝合作，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公司即将面临破产。”
“什么？”
蒋向荣显然是没预料到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目光重新落在方案上。
要是按照他们说的，别说是他出面解释了，就连他跪地求饶都不一定有用。
副总似是没看到蒋向荣难看的脸色一般，继续道，“若是这样的揣测越来越多，恐怕警方也要介入。或者我们可以先一步报警取证，还您一个清白。”
蒋向荣喉咙不自觉吞咽，他回避了副总的注视，把方案摔在地上，“叫财务到我办公室！”
蒋向荣走后，员工们疯狂交换眼神。
倒闭了！
是不是要倒闭了！
诸多视线之中，副总抬头看了周乐成的工位一眼，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
办公室
“现在公司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蒋向荣坐在老板椅上拍桌子。
财务已经听说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事先带来了账目。
“公司最近几个季度持续亏损，再加上之前您支出了一百万，我们剩下的活动资金不到七十万。”
“七十万？！！”
蒋向荣差点背过气去。
像是他们这样的制造工厂，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货款里，交一批货拿一笔钱，本来钱就用来采买原料了，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少交过定金的品牌都取消了合作，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真要破产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蒋向荣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行，他不能被这个半死不活的公司给拖死。与其等着破产，不如把公司卖了，带着钱跑路。
蒋向荣作此打算，显然是被副总的话吓到了，虽然当年邱医生再三保证了，绝对万无一失。
但这种事情谁说的准，万一被发现了...
蒋向荣打了个寒战，好在之前杨天娇名下还有几处房产，都变卖了，他就移民到国外，等风头过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