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尧脸色铁青，“回去我就告诉爸爸，让爸爸打她，我...”
“啪”
一个耳光打断了蒋尧的话，他捂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姜莹，他的气焰顿时低了下来，“妈妈..”
此刻的姜莹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车里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我跟没跟你说过，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什么都不准跟你爸爸说。”
“可是杨曼她...她讽刺我...”
蒋尧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敢跟姜莹对视，垂着头，“我错了，我不说了。”
车窗外，学生们来来往往，姜莹盯着人群脸色阴沉，“杨曼跟之前不一样了，这几天你先不要跟她起争执，这周末是你奶奶的生日，你好好准备，我们必须在这次的宴会上站住脚。”
“我知道了。”
-
“铃...”
上课铃响起，苏曼坐在高中部的教学楼里上自习。
杨曼的成绩不错，一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
午休时间，其他同学都三三两两的涌向食堂，苏曼一个人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校卫叔叔，麻烦帮我开下门。”
学校的门卫大爷经常给杨曼开门，也熟悉了，笑呵呵道，“又要去看你妹妹了。”
苏曼也报以笑容，“是啊，回来还要麻烦叔叔帮我开门呢。”
“没问题，呵呵，去吧。”
“哎，谢谢叔叔。”
瞅着苏曼一个人过马路到对面，门卫大爷摇了摇头，“啧，让个孩子照顾病人，也不知道家里的大人都在干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杨曼妹妹的医院离她的学校很近，走路的话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样子。
苏曼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妹妹的病房，护工正抱着她喂奶。
阿妹从出生起几乎就没离开医院，已经两岁多了，但长得却像是一岁上下的孩子，瘦瘦小小的，头上还扎着吊针，一看就很让人心疼。
看到苏曼来了，原本安静的阿妹瞬间笑了，对苏曼伸手，上半身抬起，一副求抱抱的可爱模样。
护工也笑了，逗阿妹道，“姐姐来了，阿妹高兴了。”
苏曼伸手接过阿妹，小心的护着她，“阿妹乖不乖呀？”
阿妹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被苏曼领口上的扣子吸引，伸出短短的手指，一下下的扣着。
若是正常孩子，两岁多怎么也能说些简单的词了，可阿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都两岁半了还是不会说话。
苏曼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儿，指着自己道，“来，叫姐姐。”
阿妹歪着头，又笑了起来，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奶呼呼的，苏曼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好吧，不叫就不叫吧，谁让你萌呢。”
苏曼给阿妹喂了奶，又给她吃了一些米糊。阿妹的肠胃弱，很多东西都不能吃，都要打成泥状才行，而且她没吃太多就饱了，打了个嗝儿，眼睛眯起来靠在苏曼的前襟打着哈欠。
苏曼轻拍了几下，阿妹就睡着了，等她睡得稍微熟了点，她轻轻把阿妹交给护工，压低声音道，“那我先走了。”
“小曼。”
护工叫住了苏曼，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苏曼接过一看里面是两个鸡蛋，摸上去还是热乎乎的。
约莫四十上下的护工一脸慈爱，“中午不能不吃饭，先垫一垫，下课记得买点吃的。”
从阿妹出生就是这个护工阿姨招呼，她很心疼杨曼没了母亲，明明还是个孩子却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妹妹的重任。
阿妹都两岁了，除了出生那天，再就没见过她的家里人，也没人给她取名字上户口，一直都是阿妹阿妹的叫她。
所以平日能多照顾她们一些，护工也是不留余力，也是杨曼生活中唯一能给予她温情的人了。
苏曼接过鸡蛋揣进兜里，笑眯眯道，“谢谢阿姨。”
“不用谢，快回去上课吧。”
时间却是不早了，苏曼也没耽搁，应了声就往外走。
她走得急，刚一出门就撞上个男人。
“不好意思。”苏曼客气道。
“没，没事。”
男人垂着头，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还带着口罩，脚步匆匆离开了苏曼的视线。
苏曼眉心蹙起，时间来不及了，她先行回了学校。但是在路上她给护工阿姨发了短信，让她最近小心些，别留阿妹一个人在病房。
这么一耽搁，苏曼几乎是踩着预备铃进了校园。
高中部在初中部后面，眼看就要迟到，苏曼一路小跑。
马上就上课了，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一两个也是跟苏曼一般，朝着教学楼跑。
在苏曼绕过甬路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个慢吞吞的男生。
苏曼脚步不停，然而经过对方时，她发现他身上的校服乱七八糟被花了一堆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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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
看着对方眼中的晶莹，苏曼来了个急刹车，“同学，你没事儿吧？”
对方似乎被苏曼吓了一跳，原本脆弱的模样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防备，“你干什么。”
男生个子不高，模样清秀，看着就很好欺负，苏曼只当他是刚遭受了校园暴力，眼看上课时间要到了，她脱下了自己校服的外套丢给他，“不用谢。”
晚秋的天气凉飕飕的，苏曼刚坐进教室就打了个寒颤。
好在她书桌里还有一件校服，穿上才暖和过来。
坐下后，她掏出手机，护工阿姨回复了她的短信。
【好的，我会注意的。】
刚要把手机放回去，屏幕上又多了一条。
【小曼你说的可疑男人是戴着黑色的帽子吗？】
是了，那个她撞到的男人戴的帽子的确是黑色的。得知护工阿姨也见到过那个男人，苏曼赶紧追问。
【是，您也见过他吗？】
【见过一两回，我抱着阿妹去检查的时候看到过他。】
苏曼心中亮起红灯，无奈老师已经进来了，她只能暂时收起手机。
难道是有人要对阿妹不利？会是蒋向荣授意的么，还是姜莹？
在老师说出下课两个字时，苏曼赶紧带上电话去楼道里拨通了护工阿姨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