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西抓着苏曼的手去撩盖头,一寸一寸。
先落入苏曼眼中的是敖西精瘦的腰,没有什么腰封就是用条黑色的带子绕几圈就算完。
再往上是他略敞的领口,许是在外面喝了许多酒,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红,随着呼吸的动作一起一伏。
“哗”一声,盖头掉到苏曼身后,烛火下,敖西原本就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在眼下那道疤的映衬下愈发狂放。
见苏曼盯着自己瞧,敖西勾唇一笑,“娘子这么盯着为夫的瞧,可是等急了?”
虽然他在笑,但许是他平日刀里来血里去的缘故,他身上的压迫感极重,那双黑眸在看人时,仿佛是在看什么猎物,让人不由自主后退。
苏曼刚往后一寸,肩膀就被敖西扣住,“那后面是床,我们还没喝合欢酒,不到洞房的时候,娘子莫急。”
苏曼:“......”
这大哥是不是忘了,她是被抢来的了?
若敖西不是任务对象,苏曼高低给他讲讲什么叫讲文明懂礼貌。八壹中文網
只是眼下的困境还得先想办法解了才是,毕竟她只是来做任务的,洞房是另外的价钱。
于是当敖西把酒递过来时,苏曼没接,反倒是默默垂泪,企图唤醒敖西一点良知。
谁知敖西却不吃这套,硬生生把酒塞到苏曼手里,调笑道,“娘子真是水做的,我还没怎么样你就开始哭,真招人疼。”
嘴上说的热闹,然而在熬西脸上可没看出疼人的意思,那眼神,活像是看到烤全羊的灰太狼。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熬西已经勾上了苏曼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喝酒。
不用猜苏曼也知道,喝了这杯酒之后的下一环节是什么。
为保清白,苏曼不得不开口阻止,“且慢。”
听到苏曼开口,熬西眼尾微扬,“慢?放心,我很慢的。”
苏曼:???
你们这说话不搞颜色犯法的吗?
苏曼深吸一口气用带着泪光的眼睛看他,“寨主,我知道我被带到这来是回不去了,您可否让我适应一段时间,再…”
似乎是羞于启齿,苏曼声音渐低,“再行周公之礼。”
在苏曼说话时,熬西一直盯着苏曼,一眼不错,那种带着侵略的目光让苏曼本能的感觉危险,对于他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请求心里也没什么底儿。
若是夏曼是他随便抢回来的女人,那苏曼这么说纯属是异想天开。可她已经在魏妈嘴里得知熬西是因为喜欢夏洛染才会抢她回来。虽不知是什么原因让熬西没有提出此事,但这是此刻苏曼唯一能握紧的筹码。
熬西听了苏曼的话后并没有马上回应,他捏着那窄窄的杯口无意识轻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内沉寂一片,只剩烛火微微晃动。
眼看熬西没有反应,苏曼轻声细语说了句,“堂都拜了,人人都知妾身是寨主的人了。寨主如此人才,还怕征服不了妾身一小小女子吗。”
可以说苏曼此话算是完全搔到了熬西的痒处,他眉宇之间的凌厉化开,只余下一派风流,“也罢,既然娘子要先谈谈情,那为夫也不好不允,那就以一月为期。”
一月…
虽然比苏曼预想的短了些,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能讨价还价的时候,只能应允。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可谁知熬西居然翻身上了床,单手枕在脑后,“既然要谈情,同住也是应当的。”
苏曼:“……”
虽然他答应了不会越举,可土匪的承诺谁知道呢。
正当苏曼想着怎么把这尊佛请走时,原本躺的好好的熬西突然窜了起来,“什么东西!”
此刻他手上还残存着刚刚那种毛毛软软的触感,根本不敢再拿手碰,用脚尖踢开了被子。
底下咪咪睁开睡蒙了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无辜。
“你……”
熬西开了口才发觉自己声音有点变调,轻咳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咳,你怎么把它放床上了。”
苏曼同款无辜,“咪咪很亲人的,它睡在床上也没关系吧,况且…”
苏曼看着在床上金鸡独立的熬西,慢悠悠的堵住了他的退路,“况且寨主不是不怕猫么。”
“呵,笑话,我堂堂黑风寨寨主,居然会怕一只猫?”
嘴上说的硬气,可熬西身上的鸡皮疙瘩却在以每秒钟0.2平方厘米的速度不断攀升,没一会儿就连成了片。
看着仰着头的咪咪,刚刚还很舒服的床忽然就变得可怕起来,熬西试了两回,还是无法躺下去,正值咪咪伸了个懒腰,惊得熬西竟一个空翻落了地。
虽然姿势很帅,但无奈表情管理不够好,总是偷着一股子惊慌失措。
苏曼憋笑,“寨主好功夫。”
熬西也算是反应快,拍了拍手,“小意思,为夫的本事还多着呢。”
话音刚落,原本在床里侧的咪咪忽然起身,似乎是躺久了要下地。
熬西看到这一幕连着倒退几步,连俏皮话也顾不上说,丢下句,“娘子奔波了一天好生休息”,便离了房。
彻底安全了的苏曼抱起咪咪,笑着蹭了蹭咪咪的鼻尖,“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熬西走后苏曼也能好好打量这间“婚房”,房间古朴,没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床,只有一方桌子跟一张跟屋内布局显得格格不入的贵妃榻,一看就是从哪里抢来的,边角还有些磕痕。
外界传言,黑风寨杀伤抢掠,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劝得他们金盆洗手,除非活佛在世。
更不要说苏曼虽然人在黑风寨,但她却是被抢来的媳妇,又跟一心剿灭黑风寨的方俊逸“有一腿”,想要打入内部谈何容易。
苏曼揉了揉额角,罢了,先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不然其他都是空话。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苏曼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昨天一路都盖着盖头,现在才知道,原来房门外面还有个小院,院角的花草没人打理,败落了一半。
看着院里有口井,苏曼想着,打点水洗漱,顺便浇一浇花草。
不过她围着井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桶在哪。
难道是吊在里面?
苏曼伸头进井,打算看看是不是掉在里面了。
正瞧着,背后破风声响起,她被拉入了一个怀抱。